病房临窗一角放着把北欧风的懒人摇摇椅。
倦极的林晏安全蜷缩其中,醉若酣饮于残阳余晖中。伴随着摇椅有规律的轻摇慢晃中渐进睡梦。所有的不安在此刻都化为温软静好的缓缓时光。
只余清寂幽冷的烟嗓歌声溢满孤室,了却半日浮生。“是非中却又被/无情的往事打动/岁月的变迁/一世美好/夕阳前雨暮后/独自落寞/此生的孤寂……”
轻匀的脚步声停在了病房门口,一只白净瘦削的手堪堪推开虚掩的房门。新痕悬柳,淡彩穿花,依约破初暝,半窗窥探来人。风姿清逸似卧云餐食,天地尽愧其尘污。亦名为傅宇澄。最摄人心神是在右方眼角的那颗泪痣,添了几分艳丽妩媚。
傅宇澄踱步至林晏安身前。一抹残曛依恋于林晏安的睡颜中,林鸟争鸣,唤醒了林晏安一枕春梦。一声清远似潺潺流淌之岩泉的笑语在耳畔响起:“姑娘,醒了?”林晏安如晨露般晶莹的美目,秋波一转,顾盼生辉。应了那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四目注视,相对而望。傅宇澄喷涌而来的殷殷爱慕之情充斥胸腔:“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他浅笑着,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低声道:我是傅宇澄。抱歉,擅闯姑娘房间,不过下次要记得关门。“
林晏安双肩暗暗松懈下垂。她颔首道:“林晏安。”傅宇澄说:“可否是云生满谷,月照长空,洗足收衣,正是晏安时节的‘晏安’之意?”这时,万里澄空,山色如黛,浓阴如幕,他的温言如春絮般。
的确,晏安义为:“清闲安乐。”鲜少有人会联想到。林晏安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冷淡至极。见状,傅宇澄只好作罢,他悻悻地向林晏安告别。热情过头,只会适得其反。
林晏安并未将其放在心上。不久后,等她的身体养好了,就要继续辗转世界各地保护濒危的野生动物。
傅宇澄则不同。应多年好友之邀叙叙旧,前来寻找。他是济仁医院的主治医生。
相信不久,你我会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