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6岁入上云阁,也就是战铭帝国将相的诞生地,在帝都北边的北辰山里,这里长年被浓雾遮蔽,是历代阁主为了防止平民入驻而搭建的,据说北辰山上有个封将台、决士鼎和文曲琴,所有从上云阁出来的孩子都要在离开前,通过星御中,也就是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据说是当年那个开创决士宗派的归一大师的物件,来选择自己的命运,当将军的,封将台上的将星会亮起,当决士的,决士鼎会里的沙漏会流出金色的沙子,当丞相的,文曲琴会发出好听的音乐,当时的小孩都觉得很神奇,但他们不知道这一次选择将代表他们日后的命运前往何处,我父亲和旷爷那时候是同一个师傅手下的弟子,在他们眼里这类似抽签的事件将决定他们的命运,当然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后来我发现,所谓的星御中也只是后人的杜撰,归一大师在世,除了留下护国之眼外其他啥也没有,这是后话了。
父亲从小跟着老祖宗学为臣之道,跟着爷爷经商,跟着奶奶学决术,所以才思敏捷,所以在他进入上云阁时,同门的师兄弟都叫他“小天才”,那时候那些善于谄媚的老师们还叫他当代陈清魂,所以我父亲自小自视甚高,无所畏惧。而旷爷,虽是皇族出生,父母都在边疆镇守,陪他上学的都是我姨祖母阿陶陪着,那时我父亲以为旷爷是个野孩子,毕竟那时候异兽作乱,王朝为了不断输送决士前往战场,都是囫囵吞枣式的乱收学生,乱教学,连孤儿都不放过,总之,那个是时候的孩孩子生得可怜,也活得悲惨,本来是十八岁从上云阁入仕,一下子变成十岁,还要去战场送命,而旷还没入上云阁一年的时候就被带走了,我父亲在上云阁一直待到十岁。旷爷刚入上云阁那一阵子,因为他才疏学浅,说白了,就是不聪明,这里我也不忌讳,毕竟我不像宇文越那个老家伙那么死板,怕这怕那,我只想把最真实的陈旷形象展现给后人,总之,旷爷那个时候因为很笨,不受待见,但我家老祖宗老是不允许我父亲欺负他,还叫他保护这个比他大一岁的孩子,我父亲虽百般不乐意,但怕老爷子的柳条,也只能听命。旷爷学决术那段,老是学不会,但他很勤奋,却找不对路子,且他寡言少语,又不爱请教别人,所以每天都是最晚回家且学得最烂的那个,我父亲呢,也因为是小孩子的缘故,不教他,看他出洋相,也笑得前仰后翻的,所以老被长辈骂,最关键是的一点是我父亲不知道旷爷的身份,在家人这里打小报告不成,打小报告到老师那,这些话就被长公主,也就是旷爷母亲知道了,回家自然少不了一段长辈的教训。那时候,两个人是不融洽,且敌对的。
直到裂空那个异兽被护国之眼打得灰飞烟灭,旷爷回来后,我父亲才发现之前他瞧不起的小孩是整个国家的英雄,也知道了他的父母就是当朝长公主和陈将军,自然多了几分钦佩和仰慕,不时跑去长公主那看望旷爷,也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我母亲,说起来我娘一族和旷爷一族颇有渊源,因为我娘姓周,也是十清魂之一,周氏一族的最早的族长周凌臻就是陈清魂,陈氏一族族长的发妻,所以呢,按辈分是旷爷的表妹,总之,我父亲常跑去陈府,原因是因为旷爷还是因为我目母亲,说不准。这段时间也很短暂,当朝柱国丞相,也就是老祖宗的学生黄宜勋,这个人很关键,后面的故事还会提到他,人称黄鼠狼丞相,上表皇帝说异兽是旷爷引来的,他不知道旷爷的身份吗?不,他知道,只是他忌惮旷爷的姐姐,陈晞,希望自己把持朝政,加上他妹妹嫁给皇帝为妃子,皇帝听信谗言,暗地里给那群老头聚集的决士议会施压,要他们逼自己的姐姐,结果就是黄鼠狼的全面胜利,长公主一家人北迁,自此我父亲第二次和旷爷断了音讯,当然也和我母亲没了交集,气得我父亲回家直接在老祖宗面前撒泼,当然了,老祖宗也没法子,只能叫阿陶姨祖母多给些物资给长公主。听我父亲说,那天和旷爷离别的时候,他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害怕等旷爷真的醒了,会忘记他,长公主那时候摸了摸我父亲的头,说道“不会的,你俩以后会像北辰上的将星一样,点亮整个天门。”我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夸张的成分,还是他老人家杜撰的,但在他的眼里,长公主未卜先知的能力独步天下,事实就是,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日后将独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