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老一早就来到78号小院,让李佳毅把神鞭9诀施展一下,他按顺序打了一遍,林长老笑着说:“你背药书背傻了吧?”
“什么意思?”李佳毅不明其意。
林长老正色道:“什么都要按顺序,技法是你的技能,帮你厮杀拼斗,怎么顺手怎么来,这是一种感觉,打顺了一气呵成,打不顺一败涂地,你看看第3式金龙舞天后,挺好的优势你来个金龙翻身,有用吗?不仅破了自己的优势还破绽百出,重新来,跟着感觉打。”
李佳毅只得重新来过,想起在百花城外的拼斗,模拟着那天的场景,跟着感觉,有的招式用了好几遍,只为更好地衔接。
这回林长老还算满意:“凡事都要动脑筋,比武也是一样,有时为了了解对方,会选择后出手,甚至被动挨打,遇到修为比自己高的,光靠技法不一定管用,动脑筋,好好算计,让对方落入自己的布局中,这样才能出奇不意,胜负通常在一念之间。”
李佳毅想起第一次和郑勇交手,他还被伤到,那就是林长老说的出其不意吧,只是不是自己算计的,不得已时,倒可以试试这种方法。
接着林长老一式一式地指导他,挥鞭的力度及控制,手法和省力,速度和威力,虚与实,方方面面,有时还亲自演示,可谓用心良苦。
李佳毅如同一个刚启蒙的孩子,林长老觉得很奇怪,这孩子不仅没有经验,连一点常识都没有,9层的修为全是炼出来的傻力气,思想也单纯简单,没有受到百草院任何不良影响,对什么都没有戒心,这样的弟子还真不多见。
不过这种第子教导起来相对容易,没有根深蒂固的习惯和坏毛病,两个多时辰,林长老教得口干舌燥,李佳毅受益匪浅,异常恭敬地送走林长老,可以说除了古柳外,这是他第一位老师,能有人指点正是梦寐以求的。
趁热打铁,回忆揣摩着林长老所教导的每一句话,一遍一遍地在院中演练,越来越觉得有感觉。
在九鞭神诀中,林长老让他着重练习龙爆裂空,这一招速度是关键,古柳鞭速度够快,有优势,此招不是要打到人,是打爆旁边的空气,用气流震荡形成攻击,这样鞭不会被缠绕,也不用和人家拼力气,是相对安全的进攻方式,但想打爆空气,形成冲击波,可谓是九式中最难的一招,不能打爆空气,这招就是徒劳,还会成为破绽,被人攻击。
千百遍的挥鞭,千百次地体会,总是不得要领。
直到天黑,齐小萱把替他种的药草送来才打断了他。
拿出受伤时的衣服,左臂的大口子旁边还有斑斑血迹,洗不掉,在白衣服上格外明显,才穿了一天的新衣服,扔了太可惜,被符纸炸破的地方还能缝补一下。
取出针线,从小跟着母亲做针线活,缝缝补补对他来讲小菜一碟。只是把口子缝上后很不好看,口子不直,歪向一边,还有血渍在周围,怎么看都穿不出去。
端详了好一会,忽然灵机一动,这很像一颗树,盘根错节,扶摇而上,血迹如花,点点暗红交相呼应。
他不会刺绣,但帮母亲勾过轮廓,借着口子的走势用线缝出树干轮廓,把血迹用暗红色线围起来,勾出花的形状,花与树间缝几道线作为枝干,树叶。
小伙计给配了十种颜色的线,完全可以满足需要。缝完之后,破衣服立刻有了不同,左臂的树和花成了装饰,衣服顿添灵动。
拿出另一件衣袍,这是上次被执法堂人钩破的那件,后背有个三角口,这个怎么办,端详了半天,用黑线将三角口缝成人字形,然后斜上方和斜下方均匀地也缝了几个人字形,下面用绿线勾出一些草叶,灰色线在上面缝出几片云朵,一副天空大雁图惟妙惟肖。
清晨,久违的强制药单又来了,林长老的下山长老令今天失效,人家都算计好了,“非让我挣钱,那就照单全收。”专门绕到任务处,扬了扬手中的药单对当值的弟子微笑道谢,弄得别人莫名其妙。
配好了药,正撞上齐小萱,绕到他背后看了半晌问:“谁帮你绣的?太有创意了。”
李佳毅不好意思地说:“衣服破了,我就补了补。”
“你弄的?我不信。”齐小萱一脸怀疑。
“当然是我弄的了,你觉得谁会帮我?我把前天破的也补上了。”
“不可能,我要看看。”齐小萱是个直肠子,不探个究竟不会罢休。李佳毅只得带她到自己房间,拿出昨天补过的衣服,一颗大树在左袖处,还有片片小花,齐小萱当然认得那处裂口,吃惊地问:“真是你弄的?你还会这个?”
李佳毅解释道:“我母亲是裁缝,从小耳濡目染,看也看会了,只是我水平有限,只能凑合缝补一下。”
“这还凑合,快成艺术品了。不行,我也要,你能不能给我也绣一个?”齐小萱一看身边有这么一位能工巧匠怎么能放过。
李佳毅也不推辞,爽快地说:“行,你也有破衣服?”
“谁有破衣服,衣服干嘛要破了才能绣,我把我衣服拿来,你就给我绣个,绣个忘萱草吧。”灵草院的衣袍都是白色,没有图案简单至极。男弟子还好,女弟子一直嫌弃,可也没办法,她们大多从小修炼,像齐小萱12岁就进宗门,双手握刀使棍的,什么女红,一窍不通,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没多久齐小萱抱了两件衣袍回来,递给李佳毅,”就在左下摆绣一株萱草,是我的名字。”
李佳毅无奈,本来是好心帮着补衣服,现在成了绣工了。齐小萱帮了自己那么多,绣就绣吧。
“我不会绣,只能勾出轮廓。”他很认真地解释。
“没事,没事,就像你的那样。”齐小萱才不管什么是绣什么是勾,只要让她满意就行。
穿针引线,用绿线在白色的下摆上很快勾勒出一株萱草,草叶灵动,似在风中,齐小萱高兴得手舞足蹈。凭着他对草木知识的熟悉,萱草的形态在脑中清晰明了,刚要换上黄线勾出花朵,齐小萱拦住道:“我不要花。”
李佳毅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要?女孩子都喜欢花,萱草黄色的花最多,我也可以给你缝个红色的。”
齐小萱一撇嘴道:“花有什么好,开了就会谢,我就要草,绿色长青,生命力强。”
“行,那就再缝两株。”李佳毅无奈,继续用绿线勾勒。齐小萱眼都不眨地盯着看,“喂,你不用一直在这儿盯着吧?帮我去送药单吧,正愁没钱呢。”刚才只配好了药单,还没来得及去送,李佳毅向她吩咐道。
齐小萱抑制不住地兴奋:“送什么药单呀,你有这手艺还怕赚不到钱?”
“怎么赚?”李佳毅狐疑地问。
“让我想想,”齐小萱思考着:“像我这种简单的5个单角币,你那种复杂的,尤其是有破损的10个,怎么样?”
“谁会花这个钱,10个单角币,不如买一件新的了。”李佳毅不屑,宝勤殿弟子的衣袍不过20个单角币一件。
齐小萱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也对,但就这么定价,愿意来的人自然就会来,买一件衣服没有图案多难看呀。我帮你找人,每件你付我1个单角币,如何?”
李佳毅不相信有人会花这冤枉钱,他也没指望靠它挣钱,就由着齐小萱在这里大谈计划,说什么都同意。
一会功夫,另一件也弄好了。齐小萱指指自己身上的,“这件也要。”
李佳毅无奈,拉过她,撩起下摆,又给她缝了几株萱草,齐小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纤长灵巧的手,熟练细致地运针,严肃认真的神情,心中莫名地一阵心悸,赶紧将眼睛扫向门口。
不一会,随风摇曳的萱草出现在衣袍下摆,齐小萱蹦蹦跳跳出门,还甩下一句话:“等着我,一会儿就有人送钱来。”
李佳毅可等不了,配好的药单还没送呢,出门奔向丹师院。
送完药单,从进灵草院大门开始,就发现有些异样,背后好像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如芒刺背,赶紧冲回自己的小院。
自己门前更是热闹,叽叽喳喳,聚了好几个人,还都是女弟子,“什么情况?”李佳毅莫名其妙。
见他回来,齐小萱上前道:“林涛,给你介绍几位师姐,王师姐,冯师姐,杜师姐。”
李佳毅点头向她们致意,打开院门,郑勇还没回来。
几位师姐倒是不客气,有的绕到他身后,有的直接说:“我想绣一朵牡丹,”,“我要绣一把剑,”在他背后的师姐探过头来说:“我要绣一只小兔。”
李佳毅求助式地看向齐小萱,齐小萱道:“各位师姐一个一个来,把要绣的图案和颜色讲清楚。”
王师姐直截了当地说:“我就要一朵红牡丹,魁首,不会不知道牡丹什么样吧?”
李佳毅无奈地点点头道:“牡丹我知道,红色吗?大小位置您告诉我,把衣服留下,明天来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