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问起何以为安时,有个学生是这样写的—家中有女即为安。
……
白天,岑秀丽和钱生到民政局领了证。岑秀丽想着做一桌菜,来庆祝他们成为夫妻。
“你傻笑啥呢?”岑秀英看着突然傻笑的丈夫。
“呵呵呵……”钱生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傻笑,岑秀英转过脸,实在没眼看。
如果当时要她说一句最想说的话,她一定会说:我跟他不认识。
“你看……”钱生拉住岑秀英要给她看一样东西。
“看什么?”这样傻里傻气的钱生她第一次见,也配合他表演,装作不知他要给她看什么。
懂你的奇奇怪怪,也陪你可可爱爱,这就是爱情的样子吧,无论在什么时代都一样。
“你看,这是我,这是你。”钱生翻开红本本,上面有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只有两人,钱生和岑秀英。
“嗯,我知道。”这是他们的结婚证照,刚拍的。
“它说,我们是夫妻,你是我老婆,国家公认的。”
“嗯,老公。”
“嘿嘿……诶?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刚刚没听清。”
“我什么都没叫,快点走吧。”
“秀英,再叫一遍,再叫一遍好不好?”
“不叫,你不走我可走了。”她心情极好。
领了证第二天就赶回F城,他们可没有蜜月这个概念,生存和浪漫,他们仅能选生存。
他们不再住厂里的宿舍,而是在F城河滘工业区租了一间房子,开启了他们的新生活。
如何形容他们居住的地方,有个词很好—贫民窟。有房子住对他们来说很满足了。
屋子虽然是租来的,但生活是自己的,他们去买了灶和高压锅,铁锅和碗等。
椅子,桌子是都从厂里的废物区中顺来的,就连他们睡得床也是在厂里带回来的木板铺成的。
晚上,钱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远远就看见出租屋映出的黄色灯光,内心不由得一暖。
仿佛落叶归根,找到了归属,茫然不安的心就此安定下来。
“你回来了。”听到开门声,她知道他回来了,心情非常愉悦。
“嗯,我回来了,你煲了汤啊,真香。”门开的那一刻他就闻到了汤香味,他厨艺很烂,但她却很会做饭。从结婚后,她每天变样做好吃的,把他养胖了许多。
“嗯,汤早好了,就等你回来,赶紧洗洗手,我们要吃饭了。”得到他的夸奖,她的心情已经飘飘然了。
为他做饭很幸福,想一直幸福下去。
黄昏的灯光,小小四方折叠桌,两菜一汤,两椅两人,这也许不浪漫,但足够温馨。
门外是世界,也许白天的他们十分狼狈,但他们从未在夜晚抱怨,因为门内有他们温暖的小家。
吃饱喝足,两人惬意地窝在小沙发里规划他们的未来。他在沙发厂工作,沙发被客户退回来,几次修修不好,扔了可惜,厂长就问他要不要,他自然要,虽然有瑕疵,但能用啊,还不用花钱。
“下个月我们就买个电视吧。”
“这件事你来定吧。”
家电的事都是他负责,他和她也没什么爱好做,有个电视可以解闷,她挺想有一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