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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缉妖府无涯

泽海城是泽海州的州府,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一派繁荣,全因缉妖府泽海府首府无天明的捉妖术登峰造极,统领指挥战术配合精妙所至。

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泽海府门庭若市,城里大小巷平时玩闹的顽童聚到了一起,排成了四个队列,男女童子大约有一千三百人,一个个都很紧张地样子,一改常态。

“唉,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有路过的问道。

“你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缉妖府选拔可培养的娃儿,若有降妖天赋便可学习降妖术,降妖除魔,替天行道。”

“哈哈哈”角落里传来一个狂放的老者笑声,“还降妖除魔,不被妖魔吞了三魂六魄,吸干精血就不错了。我看哪,这降妖术捉捉一般妖精还行,遇到那传说中的妖王就是送死。”

“这是哪来的老乞丐,净瞎说。没有我们无天明首府大人,哪有我们泽海州的太平日子。”

“是啊,就是成名的妖将都有栽在我们无首府手里的。”

“这人一看就外地的,别理他。”

“你们怎么跟老乞丐一般见识。好好准备吧,没准我儿子就被选中了。”

“下一位!”

“终于到我家小宝贝了,泽轩加油。”

“嗯,我有感觉,我肯定有天赋。”

“话别说的那么早,这百里挑一不是那么容易就中的。”

“你说啥呢?我家泽轩肯定有天赋。”

“有天赋也要看根基优劣是不是。”

“你这人咋回事,懒得理你。加油,泽轩。”

……

“把手伸出来”一名老者看着六七岁模样的泽轩说道。

泽轩怯怯地伸出白嫩的小手,那老者将身旁的一只毛笔拿起,那毛笔却与寻常毛笔不同,毛色是黄白色掺着一些有规则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灰线,他将笔尖蘸向一个小瓶,带出一点蓝色液体,往小孩的中指心穴上一点,不到十个呼吸间,泽轩双眼绿光一闪即逝,接着“啊!”地一声惊叫,眼睛盯着一处,泽轩惊恐万分。那处小笼子里在普通人眼中只是一只寻常老鼠,并无奇怪之处。

老者面上一喜,对身后的甲士说道:“合格!”

那甲士闻听也是一喜,将泽轩带走,并扔给了陪同来的父亲十两银子。泽轩父亲喜出望外,对渐行渐远的泽轩喊道:“多跟首府抓妖怪,为民除害。”

“哎呀,真羡慕呀,那个泽轩竟然有缉妖士的体质。”

“行了,那也是人家的福,祝福他吧。”

……

天近晌午,四名老者一共测出8名小童,6男2女,每一个都是惊叫一声。总数比预期少了几人,不过这也正常,具有缉妖士天赋并非那么容易,也不知是何原因产生这些人,或许是天道平衡所至,妖魔横行,自然就要有与之抗衡的人间力量,否则人类早就灭绝了。而成了缉妖士便可拿政府的饷银了,所以一般家庭的都希望孩子成为缉妖士,虽然有战死的风险,却也显得尊贵,连父母族人都沾光,儿女是缉妖士的父母在社会上行走有很多便利。

四名老者在前,8名小童在后,左右8名甲士各护一个孩童向内院走去。

走进院当中最大的一所房子,正厅高椅上端坐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无天明。

无天明身旁坐着一个小孩,三四岁模样。8名顽童倒不为无天明的威严所动,反而是那小孩引得几个顽童唏嘘不已。

因为之前8个顽童经过药剂师通过妖血调制的测灵药测试后,均开了妖眼,可在1到3个时辰内看到妖物的原形,持续时间越久说明孩童的天赋越好,所以测灵药同时也是未来捉妖常用药物,还有个名字也叫寻妖液。那老者身后的老鼠乃是一只刚成精的鼠妖,腥红血眼,爪如钢刀,齿如尖匕,脊背的毛发更如钢针一般根根直立。原本妖类并没有很多,自从九阴山妖物窜入世间后,妖气横行,导致很多小动物甚至畜类一心向妖魔道修炼,吞吐妖气。

而此时此刻那小童正似乎和那妖鼠在玩闹,还拿手指逗弄着那鼠妖的下颚,那鼠妖仿佛很享受一般,在笼子里眯着眼睛,袒露着肚皮,四爪朝天。

此娃就是泽海城尽人皆知的年仅四岁的缉妖士无涯,无天明的独子。据说他生下来没多久就可看见混在世间的妖物,据有一双天生的识妖眼,从三岁便开始修炼捉妖术,从来就不需要寻妖液也不需要饮食妖血。

众顽童自然早有耳闻,如今是第一次见到这神奇的无涯,佩服不已,紧盯着看。

“嗯哼!”一名老者,也就是缉妖使长提示众娃向首府大人行礼,“还不向首府大人见礼?”

泽轩等8人鞠躬行礼,十分可爱,无天明微微一笑,说道:“之前的道德评测,诸位都是合格之人,又经过测灵液测试,均可吞食妖血提升法力,从今起你们便跟随师哥师姐们学习降妖伏魔之术,成为缉妖士,希望五到十年都晋升成为缉妖使,参与捉妖行动。”

缉妖使长是缉妖使的小头领,听命于首府,而缉妖使则听命于缉妖使长,使长一般都是资深级捉妖专家,而初入缉妖府的则称为缉妖士,要跟缉妖使学习基本的术法。而皇城则有缉妖司,缉妖使还有其他等级划分。

原本等在大厅中的众缉妖使根据之前测试的结果报告分别将8名小童领走,而无涯则跟一名缉妖使长离开了。

无天明看着离开的无涯背影,叹了口气,一脸焦虑。

一道黑衣身影在大厅中间闪现,自顾自坐下,对高椅上的无天明说道:“你这儿子我们缉妖司要了,不可推却,毕竟在缉妖司发展前途不可限量,如此天赋异禀,我们缉妖司也必将着力培养。”

无天明冷着脸说道:“我儿在我这里就可以修习捉妖术,何须到缉妖司去?”

黑衣人说道:“无大人应该知道,传闻九阴山已诞生妖王,且在沉睡当中,一旦觉醒,不是你我力量能降服的,若不趁早集结全国的力量选拔优秀的缉妖士培养,那么将来就有可能是万波帝国乃至万波大陆的一场浩劫,虽然他是你的儿子,希望你不要儿女私情,司命大人也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无天明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要支持,毕竟我们都要效忠皇朝,为保黎明百姓而战,既然是我的儿子自然也责无旁贷,你领走吧。”无天明甩了甩袍袖,转过身去。

黑衣人哈哈一笑,说道:“好,待来日无涯成为人中龙凤再聚。”

话音一落,黑衣人原地消失,接着天空传来一阵哨声,一道木甲飞行器向月亮驶去。而那飞行器上传来一个顽童的笑声,正是无涯。

无天明站在楼阁房顶,背负长剑,夜风凛冽吹打着无天明的脸,可无天明没有丝毫的感觉,衣袂飘飘,恍若仙人在世。

……

木甲飞行器突然在天空一个摇晃,接着从中间断开,一片黑烟在飞行器周围环绕,速度飞快。

无天明双目一立,拂刀向前跃去。追到城墙根时,飞行器已经断落地面,黑衣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是谁?”无天明知道黑鸦时间不多,匆忙问道。

“半妖!缉妖使!放心……他不会伤害……无涯……呃!”

“黑鸦!黑鸦!”无天明看着黑鸦的脸渐渐被一股黑气吞噬,直到变成焦炭灰飞烟灭,黑鸦最后微笑着说道:“报应啊!”

……

“当当当”泽海府院内响起紧急警报的钟声,众缉妖使、缉妖使长纷纷赶至大厅。

“首府大人!首府大人!”众人纷纷立于厅前,足有40余人,站在前面的四名老者正是缉妖使长,每人身后站有10名缉妖使,或男或女,奇装异服,但胸前都有三条浪的图案,是泽海府缉妖使的徽记。

“这附近有个厉害的妖,不仅能飞天遁地,还能瞬间击溃木甲飞行器,可见妖力不弱,而且……不瞒各位,我儿子无涯被他掳了。”

“啊!”众人一惊,此事非同小可,无涯被缉妖司看中早已尽使皆知,如此失去,必将被上方责问。而且接应的黑鸦已死。

“最为怪异的是,此妖非纯种妖族,更非魔化的妖魔,而是半妖,而且从黑鸦的遗言里我感觉到此半妖出身缉妖使,而且和咱们或缉妖司有渊源。”

“什么?难道是逃亡掉的被妖血吞噬的缉妖使同僚化成的半妖?”

“那会是谁?”

几名缉妖使长提出疑问,也是众缉妖使的疑问。

“难道是无天明的弟弟无天亮?”

无天明叹道:“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另有其人,现在说不准。”

“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分组调查一下为好,无涯要有个闪失……”一名缉妖使长担忧地说道。

“缉妖司的令使也是副司长黑鸦行事向来谨慎,他说无事通常应该无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自己的命却搭了进去。”无天明说道。

“哈哈哈……一群蠢驴!”

正在众人商议和猜测之际,窗外夜空传来尖利的笑话声。众人纷纷跑出大厅,但见大门楼上站着一道人影。

“无涯此子我暂为代养,众位不用担心,缉妖司的水很深,我侄儿去了那里老子并不放心。”

此言一出众人便知,无天明的弟弟,前缉妖使长无天亮,降妖术法不亚于首府无天明,可以说是伯仲之间。有一天无天亮突然被妖血反噬化成半妖,本应该自裁,却不知为何,他逃之夭夭,成了混迹于人与妖之间的半妖,成了一名浪客,而且从他开始很多缉妖使成了半妖后都不甘心白白死去而活着,至少活着还能将人生遗愿完成,死了便算是一了不了。

“天亮,那我儿子就交给你好了。”无天明的话一出口,众人震惊感到匪夷所思,但是首府如此说必然有其道理。

“可你没必要杀了黑鸦!”

“他是必死之人!我走了!对了,我虽为半妖,但活着也挺好!”无天亮话音一落,门楼上一股黑烟消散,仿佛那里从未有过人,或者说从未有过半妖。

“这是为何?”一名缉妖使长问道。

“因为无天亮比咱们更懂妖,也更懂人。这就是我同意的理由。好了,我该休息了,既然他知道无涯是他的侄儿就不会怎么样,我这当爹的都不担心什么,你们也放心好了。”无天明淡然地解释道,转身进了大厅,闭门无声。这就是首府的风格,从不废话,简单几句,明白就明白,不明白的也不要多问,自有其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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