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有问题。
南宫凌志早有察觉。
当初会犹豫便是因此。
时代在进步，网文同时进步。
脑洞大开的作者们以‘智商机’开启潮流，随时代更替，衍生出「系统」。
初见新鲜，觉得有意思，见到有意思的点个赞，但越是看多了，越是看烂了，便是没了意思。
「系统」真的好吗？
它很好。
多数网文有了「系统」，签约流程简单不少。
时代更迭同时，年轻一代人也在更替，老读者看多了，新读者却是欢喜。
每个时代必不可少由三代人组成。
数量最多的，则是年轻这一代人。
他们大多数心智没有经过历练，未到成熟阶段。
虽说有些失礼，消费者而言，排除老一代，小孩与女性的钱，是最好捞的。
平台需要盈利，需要赚钱，签约读物必不可少会有面向大众的优秀作品，而另外多数，则会偏向面对年轻者的「系统」文。
对年轻读者而言，它是新鲜有趣。
对网络平台而言，它是中流砥柱。
对苦想作者而言，它亦是水字神器，又是掰正剧情的绝世好剑。
但，「系统」真的好吗？
它不好。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每个位面，每个世界，每个圈子，无论好坏，不论黑白，都有自己的「规则」。
「系统」，在破坏「规则」。
没有「规则」，不成方圆。
「规则」破坏，则方圆不在。
“第二位面，最后怎么样了？”
南宫凌志想清楚问题，向白金少女提问。
“和你的记忆一样，用你的词汇，便是‘格式化’了。”
‘格式化？’
「系统」有权限删除一整个位面？
“「系统」究竟是何物？”
少女闭口不言，南宫凌志没有得到答案。
他脑袋里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开，尚在思考，少女轻声发言，“你该醒了。”
繁琐思维被漆黑空间里的清脆回响打断。
该醒了？
“欸？你醒啦！”
“啊，醒了.......”
下意识回应着无缝衔接的提问，睁开了眼睛。
稍有裂纹的墙壁，雨滴打在窗户上划出痕迹，房间虽然幽暗，久滞于黑暗空间，他能清晰看见.......
等等哦，怎么就醒了？
就不能再多问些问题吗？
南宫凌志脑袋一片浆糊。
还有太多事情漂浮在云雾之中，看不见，摸不着。
习惯性握了握右手，感觉不对，又是捏了捏。
嗯.......
软软的，小小的，肉肉的.......
嗯？
黑黢黢的夜里，青蓝眸子格外明亮，波光流转，偏过头去.......
南宫凌志急忙松手，扯过被单，挪到另外一边，紧了紧身子。
“什么情况？”
他为什么会握着天桥爱衣的手？
不过.......
女孩子的手啊，他第一次握。
“嗯.......我进来写作业，后来坐在床边看你睡觉，你突然就握了上来。”
不是。
梦境的动作还会与现实同步不成？
依照方才动作.......
确实是他主动的几率更大一些。
“那什么......对不起啊。”
南宫凌志没什么经验，他的「常识」之中，女孩子对这一类事情都会比较看重。
“嘻嘻，没事，被凌志君握着，很安心的感觉哦。”
啊咧？
莫不是说，自己有戏？
‘你有没有想过，你身边所有的巧合，都是有人安排在你身边的？’
想起白金少女一言，南宫凌志再生警惕。
虽然时间跳跃性前进，他一直是以「自己」的感知，在第二位面活动着。
他完全看不出来身边人有个什么问题。
南宫凌志，第一次对身边环境产生了质疑。
“爱衣，你那边有什么安排？”
他绕开了尴尬话题。
“嗯.......我把部分信息透露给姐姐了，模糊了一下说法.......”
天桥爱衣用柔软音调，把方才南宫凌志睡着时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清。
思路清晰，目的明确。
“会不会玩得太大了？能不能有更稳妥的方案？”
直接用对方布下的棋子引蛇出洞.......
相对风险，南宫凌志更寻求平稳。
宅男，本性如此。
“凌志君，天朝不是有句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上狼？”
好吧，天桥爱衣在汉字方面确实很优秀。
“即便是你亲姐姐？”
南宫凌志不是很清楚大家族子女的想法。
层次有代沟。
“那边盯上了我，但没有能够影响我，姐姐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
天桥爱衣说得好有道理。
刚刚说罢，少女却是眯上了眼睛，站起身来。
“凌志君，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动静？”
‘动静？’
南宫凌志没有任何察觉。
大概为了他安稳睡觉，结界还在，这会儿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两天强行进入状态两次了.......
南宫凌志想收着点。
如此频繁使用‘心眼’，只怕他不到中年就要开始痴呆了。
“听不到，完全，听不到。”
他猛烈摇头示意自己的‘无辜’。
“那凌志前辈在房间呆着，等我处理完上来。”
天桥爱衣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口中轻声呢喃着什么。
随后打开窗户，直接从公寓的三楼跳了出去.......
豆大雨粒编织成帘，小小娇躯，没入帘中。
只是片刻，难寻身影。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南宫凌志盯着手机显示，着急起来。
上次正面对战，仅不用二分钟时间。
现在十分钟了，天桥爱衣还未归来。
‘要不要出去看看？’
‘出去会不会添乱？’
南宫凌志在犹豫.......
可少女方才的坦诚，良心受挫，他无法安心下来。
伞筒中抽出长柄，毅然走了房门。
恰恰迈出，一丝凉意掠过心头。
南宫凌志此刻感觉有些微妙，他无法用语言形容。
随后。
安静的空间变得喧闹起来。
他迈出了结界。
‘心眼，开！’
凝神，闭眼，调整呼吸，进入状态。
南宫凌志低估了现在的环境影响。
他往常只会在游戏中自然进入.......
下雨天，是第一次。
他最喜欢的雨天，没有想象那般温柔......
雨滴落在物面散开，嘈杂，喧嚣，混乱不清。
本身听觉就不错，开启状态提到最高，周遭无止境传来的声响，一直回荡。
他只觉得头脑发胀。
溢满的信息，快处理不过来了。
随后。
走廊处尽头。
出现了描边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