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审讯的结果,出云信良并不关心。王城使者已经在接风宴上等候自己了。带领出云国的三驾马车出现在宴席上,王国之剑的气势依然虎虎生威。
见了出云国的国主,其他人纷纷起身行礼,王使端着架子依然稳坐,只是淡淡的问道:“国主无恙?幼主无恙?可抓住刺客了?”
出云信良吩咐众人落座,正坐在主座上,“王使放心,现在正在审讯。从他们身上的刺青查到,刺客是金剑王国派来的。”
王使原本淡定的表情起了微小的变化,“哦,刺青是否确认无误,刺客可招认了?这可是会挑起争端的指控。藩国纷争,是对王权的挑衅!国主可要谨慎!”
“请王使放心,已经确认无误。待刺客招供,将把刺客押送王城,请共主之王主持公道。王使一路辛劳,请满饮此杯,这可是出云国百年陈酿美人娇。甘醇醉人。”出云信良自己一饮而尽,以示诚意。
王使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确实是好酒。本使听闻今日还有一帮暴徒杀害了不少出云国的大臣。可查明这些暴徒的身份和目的了?”
出云信良再饮一杯,“是,已经查明都是外邦潜伏的探子和与之勾连的分家。趁着刺客事件,也想刺杀幼主昭烈。已经全部处决了。”
听到全部处决,王使的脸色大变,竟有一丝恐慌。
也是,杀掉几百条性命就如同喝掉手里的酒一样,轻松随意。出云信良和传说中的一样冷血。
“全部处决了?没有留下活口审问?”
“劳王使费心了。倒是想留下活口。可惜他们一个个都宁死不降。也没关系,新任新阳城巡检使开颜已经着手捉拿了他们的同党。现在审一批杀一批,这几天应该能把他们的同党清理干净。”
这么雷厉风行的手段,确实是他出云信良的风格。刚才还端着架子的王使此刻也被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不露而彰的威严吓住了。
出云桂勒也端起杯子,敬向王使,“王使一路辛苦了,这次在典礼上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对共主之王的挑衅。还望王使回去据实禀明,为我出云国主持公道!请王使满饮此杯。”
众人也纷纷起身举杯相敬。
王使的表情有些许的僵硬,也端起酒杯来,“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说完也一饮而尽,只是这酒徒有醇香,甘甜尽失了。原本就不期望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却没有想到被出云信良借机发难,率先处理了伸进出云国朝堂的爪牙。还做的那么干净。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把刺客押到王城,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坐在出云桂勒旁边的出云昭玉充满担忧。一旦金剑王国反咬一口,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白云军辛苦积累的家底到底能撑多久?对政治的直觉他可能迟钝些,但是对军事力量的眼光他是锐利的。崛起的金剑王国已经不是在共主之王脚下臣服的安分藩国了。何况还有北方的黑泽王国,禾之国一直阴晴不定。稍不注意就会后院起火。
一边是歌舞美酒宴饮之乐,一边是手起刀落人头滚滚。砍头大刀都卷刃的东市刑场早已遍地血污。尸体堆成的小山已经布满东市的大街。血腥味让人反胃。按出云信良的吩咐,一具尸体都不能运走,堆积恐怖的死亡炼狱是杀鸡儆猴最好的方式。
逃也逃不掉,刑场,监狱才是最折磨人的恐惧牢笼。生的渺茫,死的未知,已经逼疯了几个出云分家。拼命挣扎也没有用,安排的死期怎么折腾也不会改变。
在探子们兢兢战战的描述中,承业门尸山血海的广场,新阳城尸堆成山的东市成了恐怖的梦魇。出云信良的残暴得到了印证。
但在某些人眼里,这不过是雄狮暮年最后的嘶吼罢了。谁也不能阻止这场藩国的瓜分盛宴。出云国在他们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怎么挣扎都不能逃避了。
套在各藩国联盟身上的马鞍已经松动了。遥远的王城也不安稳,又怎么能企望野心家们继续臣服。
出云国的秘牢里,最瘦的一个刺客浑身上下已经遍布针眼,就是死不了。哀嚎声都已经嘶哑了。
少女拍拍手,“很好,很能抗啊。还没有人要招是吗?那再试试这个吧。”
从一堆刑具里,她拿出一把类似陀螺的钻头来。拉开锐利的钻尖,小手一松,砰的一声,如弹簧一样的螺旋片迅速收缩。
“谁先来试试呢?”少女甩甩钻头,螺旋片呼呼作响,“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刑具,名字是钻心虫。”
少女捏住钻尖给中间的刺客看,火光映照下,尖刺的顶端也有锯齿,闪着寒光。
“看到没,这个小东西可以像小虫子一样,一点一点咬破你们的皮肉,一圈一圈钻进你们身体里。我最喜欢听它钻骨头的声音啦。刺啦刺啦,非常好听。想想就觉得好痛。它能钻透骨头,一点一点把你们的骨髓咬碎。”少女打了个冷战,“啊呀,不知道你能撑到第几圈呢。”
看着少女满是血迹的狰狞笑脸和明晃晃的刑具,刺客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他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恐惧已经把他击溃了。被拔光下齿的嘴里呜呜呼喊:“我招,我招。我们是金剑王国派来的。”
少女亲吻了一下钻心虫,得意的微笑,“很好,你很聪明,还有人要招认吗?我的宝贝可等不急了哦。呵呵。”
刺客们面对这个恶魔一样的少女纷纷点头招认。打开了缺口,情报就如洪水般倾泄而出。刺客们一个个杀人无数,死亡从来没有让他们恐惧。但是这个少女给他们精神上造成的折磨和肉体上的痛苦远远超过他们的承受能力。人都会高估自己的极限,真正面对的时候才会发现,崩溃只是一顿严刑折磨的功夫而已。
少女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马上拿来纸笔让他们招认罪行。不用引导,所有的罪名都在金剑王国头上。
签字画押完毕,秘牢大门大开,出云义信走了进来。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秘牢里的血腥味和霉腐气味刺鼻,夹杂着淡淡的迷香让人精神恍惚。这是少女的审讯秘器。
刺客们的惨状和以往落在少女手里的囚徒一样,出云义信摇摇头,“猫咪,审讯结束了吗?”
见了出云义信,外号猫咪的少女急忙擦拭脸上的血迹,恭敬的递上供状,“队长,这是审讯结果。”
出云义信接过供状,轻轻为少女拭去眉心的血渍,才打开供状仔细看了起来。
出云义信这个温柔的举动让少女的脸颊都发热了。看着一身铠甲,剑眉星目的少年郎,猫咪不禁心疼,他的束发都乱了,几缕青丝从发带里跑出来了。
她很想为他整发披甲,但是她不敢,这个年轻的男人是云影卫的队长,是自己心里神一样的存在。
“做的很好,猫咪。不要让他们死了,明天你要随队和王使一起上路。一切照旧,不能露面。”
“领命,队长。”
猫咪看着出云义信的背影心里有点喜悦,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表扬自己。
他要他们活着,他们就必须活着。猫咪活动活动手指,搬起一只沉重的药箱,开始在繁杂的药材里寻找需要用的材料。
“好啦,我来帮你们疗伤。早点配合不就不用这么麻烦啦。你们最好乖乖的不要动。谁敢动什么心思,我那还有一堆没用过的刑具,我很乐意试一试。我保证,绝对比刚才痛苦百倍。”
哪还有人敢动弹,这个看着可爱无害的少女可是刚刚的银针夜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