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有些湿润,或许是小雨过后的原因,原来混浊的空气难得变得有些清新起来。
我借着茂密的植物隐藏身形,趴着身子一点点往目标位置靠近,右手紧纂着短刀,双眼死死锁定前方那三只围在一起的巨鼠,它们正在津津有味地啃食着路边的植物茎干。
我对这种巨鼠十分熟悉,它们的门齿很大,以前从李雅手里见过不少巨鼠尸体,它们那突出的长嘴两侧排列着十余颗体形偏小的尖锐利齿,粗壮的四肢上,从趾尖探出的角质甲爪仿佛一把锋锐的弯刀,一向啃食植物的它们拼命起来也是有些威胁的,不过那也仅仅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待逼近到极限位置,我双腿猛地发力,从隐藏的地方高高跃起,如同子弹出膛,单手凶狠一刀,短刀前端准确插进距离最近的巨鼠脑袋,右手用力握着刀柄一扭,搅碎了巨鼠那脆弱的脑部组织。
未等旁边另外一头巨鼠有所反应,我反手已经拔出刀来,横扫一刀,力量与速度的结合几乎将它的整个削下来。
第三只巨鼠受惊正欲逃跑,可惜我的刀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停顿,自上而下,整个刀身捅穿了巨鼠的脖子,从它的下部咽喉位置破出,犹如一根钢钉,将其死死钉在地上,巨鼠垂死之际变得疯狂,但在我的力量面前却显得无力,我死死按住刀柄,任由它粗短锋利的爪子在地上乱抓。很快,一阵激烈的抽搐过后,最后一只巨鼠也不再动弹。
狩猎完毕,我向远处观望的李雅招招手,她便拖着没轮子的大木板车轰隆隆赶过来。
李雅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对我的态度改变了许多,对于我的话,她似乎能够理解一些了,相比以前费力的肢体语言,交流起来更加简单,至于为何,我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总归是好事,我也暂时不打算深究。
我将三只死亡的巨鼠一个个扛上大木板,准备一路拖回去,三头重达近百公斤的生物,成为我今天的一笔大收获。
即使发生了变异,鼠类对于环境的适应力以及繁殖能力依旧看得见的厉害,虽然无法统计,但在这片荒野上生存的巨鼠数量对于日后狩猎来说,绝对是个非常可观的数字,至于其他猫犬科的肉食变异生物,如无必要,我基本采取避战的策略。
仅仅两周的时间,带回来的可怜女人就发生了可喜的变化,不仅活力大增,食欲旺盛,腹部也高高隆起,就如同我之前那般,如果一切顺利,她多半也会像我当初一般破体而出,迎来新生。
每天我都会给她喂食大量的鲜肉,如同李雅当初那样,新同伴即将诞生,我有种极度兴奋的感觉,这比找到幸存者还要强烈的多。
一切都如同预料那般,暴食,破体重生,短短两周便发育成十一二岁的幼女模样。
我拉开帐篷的门帘,只见新生的同伴有些呆滞地半坐在在铺上,原本光秃秃的脑袋最近也长出了头发。不过目前长度仅仅达到耳朵的位置,而耳朵却有些毛绒绒的感觉,耳廓异常的大,比起人耳更像是猫类的耳朵,耷拉着,看样子精神不太好。
“你……还好吗?”
新生女没有回话,只是听见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看着我,空洞的眼神有了些光亮。
“你记得你是谁吗?”
新生女摇摇头,张嘴想要说话,却啊啊说不出来语言,急的她气喘吁吁。
“没事没事,别怕,说不出来就不要勉强,乖,记不得就算了,你……你以后就叫李薇吧,好吗?”我见她因为说不出话抓狂的样子,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对于她来说,想不起之前的遭遇或许也是件幸事。
虽然对于我的怀抱,她一开始有些挣扎抗拒,但随后却温顺起来,比起李雅的转变,她似乎更加容易驯服,这对我来说应该是好事。
这段时间收获不多,怀里的新生女从触感上感觉有些营养不良,我让李雅留下来照顾她,自己则去看看有什么能捕获的野味来,如今的野外变异生物虽然还不至于遍地走,但只要有心还是很容易找到的,虽然我还是只能挑软柿子捏。
除了巨鼠,目前四周最常见的是一种走禽类的变异生物,因为身材如同鸵鸟般大小,身上的羽毛金黄,所以我唤它“大黄鸡”,数量很多,性子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撒丫子跑了,起初我也曾尝试捕捉,但自觉迅捷无比的我也只是吃了它扬长而去的灰,反复尝试后,即使悄无声息地靠近,使用十字弩也没射中过来,现在我也已经将它从自己的狩猎名单里剔除,选择视而不见。
然而世事难料,本打算狩猎的我却意外发现前几天挖的陷坑真的抓住了猎物,而且不是别的,是那早已不做妄想的大黄鸡,被我布置在坑内的尖刺刺死在坑内。
大黄鸡的体格实在不小,手感上估计得有百十来斤两,我从坑里将尸体拖出来,还好尸体还算完好,也没有腐坏的迹象,看样子死了没多久。
我拖着算是从天而降的礼物回到营地,在李雅的好奇目光下,准备料理这上天赐予的礼物来,但很快就发现这曾经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却是十分难搞,没有开水烫毛,大黄鸡身上的毛发实在不好弄掉,没了办法,我只能试着剥皮,但依旧难以处理,大黄鸡的皮毛虽然软却韧性十足,突刺或许可以,切割就有些困难。
实在没了办法,我只能抱着舍弃部分食材的想法,大刀阔斧地分解了大黄鸡,同时架起篝火,准备晚上烧烤,同时也算为新生女补补身子,生肉或许对于如今的自己口感上并无恶感,但心里还是更加习惯弄熟些,而且吃生肉的坏处也不少。
没有作料的烤鸡没什么太大滋味,不过肉质上相对以前吃的哺乳类生物要显得细嫩一些,口感还不错,从李雅的表情上大致就能看出她的满意来。
“李薇,你可要多吃些,来,都给你。”
拿着弄好的烤鸡串肉,我积极地劝说李薇多多吃些,虽然她无法言语,可从她的态度上可以看出她保留着人的意识形态,虽然感觉上有所缺失,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沟通这点还是让人欣慰的。
李薇的食量变得惊人,或许是正处于发育期,烤出来的鸡肉大部分都入了她的肚子,所幸李雅没有计较的意思。
李薇在我面前极为温顺,而且莫名地亲近我,这点倒是引起了李雅的极为不满。
为了进一步了解李薇的变化,我夜晚睡进了原本让李薇单独休息的帐篷里,而李雅则被我软磨硬泡才哄去一个人去另一个帐篷睡去。
李薇对我的温顺似乎有些异常,这并非错觉,而是事实,我本来想检查一下她的身子,让她脱衣服时还有些忐忑,要是她不愿意,那也只能作罢,但结果是李薇出乎意料的配合,似乎无论我什么要求她都会照做的样子。
虽然听话的小女人很可爱,但现在并非计较这个的时候,异常总是有原因,尤其是对于日后会一直相处的同伴,这点异常我还是想追根究底的。
李薇无法说话,却能听懂我的话,摆弄着听话异常的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在摆弄一个精巧的人偶。
不过也多亏她的异常配合,我才能细致地检查她的身体。
根据观察,她的瞳孔垂直而细长,眼白部分已经变成了浅黄色,睫毛长得很长,鼻梁高挺,鼻孔却很小,只是嘴里两颗小獠牙有些吓人。
全身长着稀疏的浅褐色汗毛,手感柔软,一番试探性地触摸下,耳朵似乎是较为敏感的部位,很容易引起她情不自禁的叫唤,不得不说,如今娇小的李薇十分诱人,我喜欢她的香味,而她似乎也很喜欢我怀里的气味,如同小猫似的蜷缩在我的怀里,贪婪地嗅着,温顺可爱的模样让我忍不住伸手逗弄一番,李薇有时还会伸出舌头舔舐我的手指,从刮擦的触感上,她的舌头上似乎长满了倒刺,如同猫科动物的舌头一般,整个身子抱起来浑若无骨,十分舒适。
没检查多少,李薇轻鼾声便传来,我没想再弄醒她,只能轻轻将她放回软榻上,盖上薄毯,自己则静静仰躺在一旁闭目养神,两天睡一次大概是现在的身体的最好休息间隔,昨天已经睡过了,今晚只能守夜,时刻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来。
如今的夜晚其实比较凶险的,我选择夜伏昼出也主要是为了避开昼伏夜出的大量肉食性变异生物,选择隐蔽且附近没有变异生物活动痕迹的露营地点算是基本策略。
由于李薇已经逐渐发育完全,我也不打算久留,等待她成长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是早早做了两手准备,除了实验外,寻找交通工具和食物储备算是花费最多时间和精力的,李雅是杂食性的,什么都能吃,比较好处理,而我自己偏向肉食,比较麻烦,至于李薇,目前暂且归于我这一类,所以储备的肉制品所占比例较大,昨天没吃完的鸡肉可以处理一下保存下来,算是极大的补充。
代步工具是我从一个个从沿路的废弃车里慢慢挑选出来的,一个小轿车,什么牌子我也不认识,保存还算完好,汽油是一点点从其他废弃油箱内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虽然只有半箱,但跑一段距离应该足够,半路没油了到时候才想办法就是了。
我虽然不会开车,但也仅仅只是没通过驾驶考试而已,在没有交通规则的如今,能开动汽车大体上也够了。
由于携带的物资较多,小轿车的后备箱空间有限,我只能将多余的东西打包紧紧捆绑在车顶上,这才勉强将所有东西带走。
一路上还算顺风,偶尔因为汽车的轰鸣声,路边会窜出几只龇牙咧嘴的犬类变异生物来,有些甚至会尝试进行追击,但追一会儿也都放弃了,算是有惊无险,李雅甚至还会笑嘻嘻地嘲笑那些半途而废的家伙,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后座车上的李薇虽然不能说话,但车内却并不安静,因为李雅十分不安分,逗弄下,两女嬉戏打闹,如同两个小姐妹一般。
对于李薇的失语症,我没什么办法,不过即使她不会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养的宠物猫其实跟她目前的状态很像,而我也并不排斥带着这个可能谈不上战斗力的同伴,枯燥的旅途总得有些乐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