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鸟儿早早的在树林间穿梭飞舞,秋风瑟瑟的吹拂着树叶,丝丝之中带着点点温柔,枯叶像是堆满了思绪,随着风轻轻飘着落红满地。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宁静祥和。
可是有个身影却显得那么的单薄,无助。
不知为何刘可瑞昨夜并没有太多不适,没有受到烈火焚烧灼心的刺痛,只是不知道是何时入睡的,当刘可瑞睁开双眼,一种全身有种使不出劲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清晰的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低头看去的时候,原本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兰白雪不见了。
猛的一下,刘可瑞窜起了身子,四处张望,心脏快速的跳动着,一脸的惊慌。
“雪儿雪儿,在哪里?她不会想不开了吧?她要是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就在刘可瑞不停的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来到了河岸边,看到了一个弱小的身影,是兰白雪,她站在了河边上。
“不!雪儿不要,不要啊!”刘可瑞想要喊出声,可嘴里怎么也发不出声,像是卡在了喉咙,发出的只是沙哑的咿咿啊啊声。
他是个哑巴,但不是天生的,在刘可瑞的母亲过世之后,刘可瑞便不再说话,至于为什么,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刘可瑞以为兰白雪想要自寻短见,猛得将她扑到在了河水里。
刘可瑞扶起了兰白雪,两人全身湿透着站在河水上,刘可瑞一把抓住兰白雪紧紧的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放开。
就这么静静的过了良久,刘可瑞松开了怀抱,紧紧的抓着兰白雪的肩膀,紧张着盯着兰白雪。
“可瑞哥!你怎么啦?我没事,我看你在睡觉...怕打扰你,我来这洗把脸,我真的没事,你看!”
一张稚嫩的小脸,不知道眼角是泪水还是河水,强颜微笑着。
刘可瑞又一把再次抱住了兰白雪。
这次,她哭了。
“可瑞哥,昨晚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了村子里的人都死了,还梦到爹爹死在了我的面前,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
刘可瑞不愧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更别说他失去双亲后独立的生活。用竹子简单做了一根鱼竿,不一会功夫在河水里吊上了两条小鱼,用火烤熟后,将大点的鱼,递给了兰白雪。
兰白雪却摇摇头,抱着双腿,盯着地上愣愣的发呆。一点也没有想吃的意思。
刘可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比划了一会,可见兰白雪没在看,也就作罢,只好从身后拔出了竹箫,动人的思绪与旋律涌上心头。
兰白雪听到萧声缓缓的抬起了头。更是在抬头的一瞬间,注意到了刘可瑞脚下已经换上了一双新草鞋,正是她送给他的那一双。
这首曲子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在刘可瑞八岁那年为她编的第一首曲子。
......
我们彼此许下心愿,牵牵小手一起长大。
未来日子与你相伴,你若不娶我便不嫁。
再苦再累与你同罪,再甜再美与你相随。
未来有你便得心安,未来有你便得心醉。
......
兰白雪跟着小曲哼了起来。渐渐的靠在了刘可瑞的肩膀上。
曲停,声止。
兰白雪看着刘可瑞的眼睛,刘可瑞想要说的话,她都明白了
“可瑞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完,兰白雪浅浅的微笑着,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儿,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鱼。
刘可瑞看着雪儿吃起了鱼,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也拿起了小鱼,吃了起来。就这么一直盯着兰白雪,心里想道。
“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未来日子,与你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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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可瑞拿出信封,上面就寥寥几字:木都城,何阳伯亲启。
兰白雪听先生提起过这个地方,木都城位于扶木村北面三百余里地。而那是一块战火不停,烽火不断的军事要地,因为那里有一堵高墙,而在墙头另一面再往北便是北荒之地。
刘可瑞默默收好信封,两人就这样一路北上。
“可瑞哥,你说为什么风吹过的时候我看不到,它又去哪儿呢?“
”为什么这里会这么疼,可以它没有任何伤口。”兰白雪指着自己的心口。
刘可瑞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指了指心口。
.......
一阵秋风吹过,带走了片片落叶,映入眼帘的是满山遍野的金黄色,野果子也开满了山野,刘可瑞二人便不愁吃的,白天忙着赶路,夜晚休息,对于两个小小年纪却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没有了家,那大山便是他们的家。
刘可瑞负责找果子、捕鱼、掏鸟窝,兰白雪就在一边准备生火、煮饭、铺干草堆。
很快冬天接踵而至,要赶在冬至之前,多赶一些路才行,北方的大雪一旦封了山,根本无法在大山里行走,就只能等到天暖春来之后才能赶路了。就这样他们一边囤积过冬的食物,一边找适合过冬的地方。
就这样,冬去春走夏来,终于在夏末时分,刘可瑞两人终于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城池,巨大的石匾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木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