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二人就进了幽梅院。
在秦时月的急切等待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
秦时月身前屋子的门终于打开了,墨尘含笑一步步走了出来。
“师傅!您没事吧?”秦时月见眼中出现了那抹身影,急忙跑到他身边,担心地问。
见到秦时月皱在一起的秀眉,墨尘将她臂弯中的外袍搭在她身上,不太高兴地说:“这么晚了,应该睡觉啊,等在这儿干什么。”
“师傅您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没事,正赶上了师傅突破。别担心了。”
秦时月这才安了心。
她对秦时风笑笑:“哥,你现在赶快睡觉去吧,我跟师傅说会儿话,拜拜,晚安。”
说完,她就将门“砰”的关上了。
秦时风:“…………”
臭丫头!我是你哥!有这么敷衍的吗!
秦时风不高兴!他郁闷地走向了东厢房。看到坐着轮椅等在门口的风离斜,他眼睛一亮,哼哼,来了一个出气筒!
他将自己的脸变得怒气沉沉,破口而出:“风离斜!你个卑鄙小人!都不提醒我!我差点被小妹……”
风离斜见这阵势,就知道这丫的是皮痒了,看都不看他,回了屋“砰”的一声也关上了屋门。
秦时风:“…………”靠!你算老几,在我家也敢甩我脸色!
“风离斜!你给我开门!你不要脸!”
“风离邪斜,你丫的给我滚,我家不欢迎你!”
…………
那边吵闹,屋中的墨尘和秦时月却陷入了沉默。秦时月关了屋门就问了一句:“重生代价是什么?”
墨尘身子一顿,也没停下,走在桌旁坐下,到了两杯茶,道:“时月,坐。”
秦时月也坐下来,眼睛紧紧盯着师傅。
“重生……雪顶有书,你可以去看看。”
这是墨尘的试探。重生之事在这片大陆来说太过荒诞离奇,他看到那本书时心中虽震惊却也十分疑惑。
“师傅,我现在就要知道。”
墨尘心中赞叹,这丫头还不算傻,知道控制情绪了,直接绕过了试探。
关心则乱,可明显现在的秦时月已经具有了在乱中冷静的能力。
秦时月这一回答看起是正常之举,可若是她今天中午的状态,那必然会先回答“我知道,可时间不够”后才会说我现在“想”知道。她的回答多了几分势在必行的硬气,少了几分依赖他的柔气。
知错便改,这样的她,会更容易尽快成为大树。
“重生的代价……你是想问什么时候发生吧?”都会跟我套话了。
见秦时月垂眸,墨尘喝了口茶,道:“重生的代价分两种实现。你下午说不能让亲人死,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嗯,是。”
“你有充足的时间去雪顶找到那本书看。”
秦时月抬头,师傅怎说的这么含糊?
“前世中,你我也是师徒?”
“是。”
“你怎么死的。”
秦时月心中一紧,身体变得僵硬,她……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只要不是我杀的你就好。”
秦时月瞪大了眼睛,觉得口干舌燥。这这这……
墨尘轻笑了一声:“时月,现在可好些了?”
秦时月松了一口气,她责怪地看了一眼师傅,端起眼前的茶喝了一口。
您再怎么让我放松也不能拿这开玩笑啊。
墨尘笑着看秦时月喝下了他倒的茶,心中感慨,小丫头,还是嫩呐。
茶水一进肚子,秦时月便觉得困意阵阵,她不自觉地将胳膊抵在桌面,用手拖住脑袋。
就在上下眼皮不断打架间,她心中闪过一丝明亮,师傅给她下了药!
还没来的及反应,她就晕倒在了肘弯中。
墨尘忍不住笑出了声,将她抱起轻柔地放在里间床榻上。
做完了一切,他便出了房门,向东厢房走去。
见到怒气冲冲地坐在东厢房门阶上的秦时风,他含笑:“秦时风,你在这儿做什么,进去呀。”
听者墨尘幸灾乐祸的声音,他没好气地踢了踢台阶上刚刚折断的桃枝:“你有本事进去。”
墨尘才不上他激将的当,这是让自己把他带进去。还是时月可爱,不像秦时风,奸诈狡猾。
不过他还是上前扣了扣门,没办法,他和秦时风、风离斜二人要商量事情。
等三人都坐下喝茶,墨尘开口:“下午我说的已经确定了。”
正在瞪着风离斜的秦时风瞬间严肃了表情。
风离斜玩着茶杯,淡漠疏离,道:“你有法子没?”
“法子?呵,如实相告不就行了。”墨尘依旧含笑,这笑脸是他的招牌。“这么见不得人?”
风离斜冷冷地看了一眼墨尘:“你要知道,她只有两年的寿命。”
“可她现在不知道你们的事儿,连三个月都可能等不了,就去送死了。”墨尘幽幽开口。
“小妹以后会过的很辛苦。”秦时风盯着桌上的烛火,“她有恨,也有心报仇。”
“好吧,你们都这么想,我也不多说,只不过,我若忍不住说了……”
“你永远不能说。”风离斜听不下去,硬声打断。
呵,墨尘心中冷笑。
烛火长明一夜,三人至天大亮才离开东厢房,各自忙活去了。
秦时风野蛮地拒绝了风离斜和墨尘的要求,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守着秦时月。
等辰时到了,他将秦时月抱着轻放在马车上。又细心地将水、糕点等放入马车。
他做好一切后下了马车,一抬眼便看到秦府对面的风离斜,对他点点头打过招呼后,对站在马旁的墨尘叮嘱道:“我把我妹妹交给你,你可要照顾好她。”
墨尘正色点头。
他虽然心下不屑,他唐唐墨家竹还能连个丫头否都照顾不周?
但他知道,这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真心,所以他必须要郑重。
秦夫人眼中含泪,心中无限不舍。
她由秦时雪扶着站在马车另一边,看着车内的女儿,她也没问怎么了,只是目光一直留恋在秦时月的脸上,脉脉不语。
秦时雪亦是怅然不舍,她从小就最喜欢她了,如今……
她心中长叹,别过眼看向母亲,母亲她一定更不舍吧。
时月的性子和母亲很像,爹爹也常说,家中我们三盒里面最招人喜欢的,便是像母亲的时月了。
也是,时月那股子活泼劲儿,最招自己喜欢了。
只希望这丫头,在以后活的舒心就好了。
就在一片沉默和不舍中,马车渐渐远离了秦府,留下模糊的影像。
菊枝没忍住,跟着马车跑了一段路,边哭边喊:“小姐,珍重!”
菊茶向夫人行礼后,急忙跟在菊枝身后,等菊枝停下步伐后,她将菊枝拥在怀中,眼中也含着泪水。
二人站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