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死了。”寻一手里玩弄着他的蝴蝶刀,透过后视镜与风言轻的目光对视。
“等等,你先给我说清楚,上次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风言轻没有在意寻一说的话,反手把车门给锁上了,防止寻一还没说清楚就跑了。
“我上次已经给你说过了,我看到有人杀人了。”寻一看到风言轻把门给锁上了,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情绪变化。
“谁杀的人?”风言轻透过镜面看着寻一,从他略带稚嫩气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表情,黑色的瞳孔写满了纯真。
“不认识。”
“被害的是不是一个女人。”
“是。”
“几个人杀她?”
“俩个。”
“你有没有什么证据?”
“没有。”
“……”风言轻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寻一都如实的回答了,风言轻反而沉默了,如果不是他亲眼验证了牛柔柔的遇害,他绝对会怀疑寻一是个有问题的孩子,但是事实的确是和寻一说的一样,可这个孩子的表现又完全和正常的孩子不一样,他好像有一种无所谓的状态,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来找我?”
“警察叔叔,你是警察,看到案情难道不该向你们汇报吗?你那么出名,找到你很难吗?”寻一嘴角扬了扬,脸上挂着天真纯洁的笑容。
“那你看到他们是怎么杀害那个女人的吗?”风言轻对这个孩子的回答表示意外,这个孩子以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的语气说话,但是他说的话确实没有问题。
“查出什么人杀的人,怎么杀的人,这应该是你们警察的职责,我只是来提醒你,马上有人要死了。”寻一那略带稚嫩的声音在车里回响。
“你说清楚一点,什么人要死了?”风言轻这才想起寻一刚开始说的话,什么叫有人要死了,这孩子是不是不正常,难不成是上次碰巧被他说中了,这次故意来诓风言轻的。
“我只知道你们再不抓到凶手,就会有人要死了。”
“小朋友,你可不能乱说啊,你知不知道乱开玩笑的话警察叔叔可是会把你带到警局,让你的爸爸妈妈来接你的。”风言轻想吓一吓这个孩子,可是寻一对风言轻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警察叔叔,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风言轻没有开门,他还是对这个孩子充满了疑问,想看看这孩子住在哪,弄清他的来路。
“不用了警察叔叔,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风言轻透过后视镜看着寻一没有做出反应。
“警察叔叔,你应该无权限制我的自由吧。”寻一微笑着说,蝴蝶刀合起来握在手里。
风言轻无奈的按下了解锁键,“嗒”的一声车门解锁了,寻一打开车门下车离去。风言轻看着寻一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脑子里感觉懵懵的,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早上的天气雾蒙蒙的,太阳渐渐爬了上来,驱散了清晨的寒气,今天的天气不错,暖洋洋的。
沈力余和徐州吉一大早吃完饭,就开着警车来到了徐州吉说的那个蛇场,蛇场和徐州吉说一样,跟去天盼公寓是同一个方向,开车没多久就到了,不过比较偏,沈力余他们开车开到了一个厂房里。厂房占地挺大的,有很多个棚子,徐州吉向沈力余介绍说这里面养的全都是蛇,各种种类的,很多饭店都是从这里买蛇,上次他们来的时候一斤蛇肉卖八十多,徐州吉说他那个朋友做的蛇肉吃着挺香的,有机会可以带沈力余去尝尝,沈力余拒绝了,他对蛇肉可没有什么兴趣。
沈力余找到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这个工作人员叫刘哥。
“刘哥,我想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你们这里除了向饭店卖蛇外,还有没有一些其他人喜欢买蛇的。”沈力余向刘哥询问。
“我们这里的蛇主要还是卖给饭店的,平常也有一些私人喜欢养蛇的,吃蛇的,也会来我们这里买蛇,不过并不多。”刘哥不知道警察同志为什么会突然来他们这里,不过还是如实配合。
“哦,那你印象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客人。”
“特殊的客人,这个好像没有,没什么印象。”刘哥挠着头回想着。
“哦。”沈力余以为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现在看来这个情况是要他们白跑一趟了,沈力余打量着这个厂房,四处走动着看看。
“嗯?大爷?”沈力余突然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这是上次在天盼公寓物业找的收蛇的那个大爷,大爷穿着和那天一样的灰色衬衫。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大爷也看到了沈力余,那天见过他一面,对他还有一点印象,不过他身边的这个警察,大爷倒没见过,和那天沈力余身边那个长的的不一样。
“哦,我们来这里了解一些情况,大爷,你是在这里工作吗?”沈力余走近大爷身边。
“对,我一直都在这里工作,干好多年了。”大爷笑着说,虽然岁数有点大了,但身体看起来还是硬朗的狠。
“对了,大爷,你还记得那天让你收的蛇吗?咱们蛇场有没有那种蛇啊?”沈力余问起大爷。
“记得,记得,丝带蛇嘛,咱蛇场里也有,那蛇没什么毒性,就是臭的很。”大爷笑着说。
“不过前一段时间别的小区好像也出现过这种蛇,你说奇了怪了,小区里怎么也会闹蛇呢?”大爷想起来之前在别的小区也有人让他去抓过蛇。
“什么,别的小区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沈力余听到大爷的话,瞬间提起了精神。
“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同一种蛇,不过是哪个小区,我记不清楚了,年纪大啦。”大爷仔细的想了想,确保自己没有记错。
“好,谢谢大爷。”沈力余有了想法,看来回去要重点走访一下看还有没有别的小区住户遇到过这种情况。
“臭小子,你又跑哪去!”大爷冲着门口的一个小青年喊到,沈力余回头看,一个穿着黄色外套的小青年往厂房外走去,看到穿着警服的沈力余和徐州吉,小青年仿佛有点畏畏缩缩的,没有理会大爷的呼喊,转身快步往厂房外走去。
“这是?”沈力余回过头问大爷。
“哦,这是我孙子,从小就没了爹娘,和我一起住在这个厂房里,天天无所事事,跑出去鬼混,也管不住。警察同志,有空你帮我劝劝他,这孩子不老实,老是在外面惹事,我真怕他将来犯什么错。”大爷说起他这个孙子就落寞了起来。
“没事,大爷,有机会我帮你调教调教他,这些小青年就是缺乏教育。”沈力余也知道像这种小青年,一般都是家庭不太好,从小缺乏教育,才开始鬼混,但沈力余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小青年,有手有脚,整天游手好闲,没有一点思想觉悟,净给社会添乱。
高流年走出厂房,从门口的警车旁经过,低着脑袋,眼睛没有一点生气的往前走,一副麻木不仁的样子,跟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沿路边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