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和高流年一块进天盼公寓的人是谁?”沈力余点了一支烟，坐在凳子上吸了起来。
“不知道，不过好像不是和之前跟他一块来的那个人了，我是看到监控才发现那个人和他在一块的，当时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删监控，我本来不想去的，因为那时候都很晚了，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我没忍住就去了，其他的也没多问。”陈长志想着，早知道就不贪那些钱了，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你在监控里都看到了什么?”风言轻问。
“我去删监控的时候高流年也在旁边，当时我看到他们进了单元楼，然后过了一会好像是背了一个女的出来，我本来是想问他，但是高流年威胁我说不该问的别问，让我赶紧弄，我当时没多想，删完之后，他给我完钱，我就走了。”
“那你当时没有看到和他一块的那个人吗?”
“没有，我去的时候就高流年一个人在那里等着我。”
“你和高流年是怎么认识的，他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高流年是干什么工作的，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光彩的工作。”
“哼，知道是不光彩的工作你还干!”沈力余瞪了陈长志一眼。
“我，警察同志，我错了，对了，那天晚上，我去的时候还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十几岁的孩子?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沈力余问。
“不知道，就感觉挺奇怪的，都快凌晨一点了，那个孩子还在那闲逛，总感觉看着怪怪的。”
“那孩子手里拿的有东西吗?”风言轻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个叫寻一的孩子当时真的在现场看到了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不知道说呢。
“东西?这个倒不知道，当时太黑了，再加上急着回家就没有注意。”陈长志不知道风言轻为什么这么问。
“好的，知道了。你那个给你介绍高流年的朋友，他现在在哪，把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给我。”风言轻在本子上记下了陈长志说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沈力余和风言轻走出审讯室，风言轻跟在沈力余后面有点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风大公子，你有什么问题吗?”沈力余回头看到风言轻有点不对劲。
“哦，没事。”风言轻回过神来，但是并没有告诉沈力余关于寻一的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说，那个孩子还会不会出现呢?
“风大公子，专心一点，现在可是有条人命等着我们去就呢!走吧，去见见陈长志说的那个朋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华阳街，路边的一家小卖铺，外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但是老板却不在，店铺的货架后面是一间小屋。屋子里弥漫着烟雾，一股酸臭味，里面四个人围在桌桌子一圈，手里的麻将摔的叮当响。
“妈的，这什么破牌，真他妈点背，要啥不来啥。”李占一边摔牌，一边咒骂着。
“别急啊，慢慢来，你看，这牌它不是就来了嘛!胡了，来来来，结账，结账。”刘二高兴的伸手要钱。
“再来，再来。”李占把一张百元大钞甩给刘二，苦着脸揉牌。
“老板在不在，老板?”沈力余站在外面看店里没有人，冲里面喊着。
“他妈的谁啊，不买东西滚蛋，买的话自己拿，把钱放在柜台上就行了。”李占头也不回的冲外面喊。
“老板，我是来找人的，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占的?”沈力余寻着声音往里屋走去。
“我就是，你找我干嘛?”李占把手里的牌摊起来。
“你们他妈干嘛的，怎么不出了?”李占看对面三个人半天都没有动静，该出牌不出牌。
“警察!”刘三指着沈力余身后的沈力余说。
李占一听是警察，头也没回，撒腿就准备从后门跑出去。沈力余一看，一步上前把李占按在麻将桌上，麻将掉了一地。
“别动，老实点。”沈力余别过李占的手臂，背在后面，旁边三个人坐在凳子上不敢动。
“疼，疼!”李占咧着嘴惨叫着。
“警察同志，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就是在这打个牌。”刘二在一边偷偷把钱塞进兜里。
“站边上去。”沈力余撇了刘二一眼。
刘二他们三个识趣的站了起来，靠着墙边站成一排。风言轻走了进来，坐在刚才刘二坐的位置。
“你就是李占?”风言轻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油腻，满脸胡渣，一身肥膘的中年男问。
“对，老子就是，放开我!啊!疼疼疼!”李占横着说道，想从沈力余手里挣扎开，沈力余一加劲，李占疼得叫了起来。
“都叫你老实点了，坐这。”沈力余从腰间掏出手铐把李占反手拷上，然后把李占按在了座位上。
“这家店是你的?”沈力余拉过一张板凳，坐在李占旁边。
“不是，老板不在，我帮他看一会。”李占低着头，不忿的说道。
“你认不认识陈长志?”
“认识，怎么啦!犯法啊！”
“那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高流年的，陈长志说是你介绍给他的。”
“不认识，不知道。”
“老实回答!”沈力余在李占肩上按了一下。
“啊～认识，认识，别按了!”李占疼得叫了起来，这个警察手劲真他妈大。
“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这小子不知道死哪去了，好几天没见他了，不知道又跑哪野混去了。”
“他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不知道!”李占眼神回避着沈力余，心虚的把头扭到一边。
“啪!”的一声，沈力余拍的一下桌子。
“他，他是帮人家催债的。”李占吓得一哆嗦，结巴的说。
“说具体点。”
“就是人家套路贷，别人借了钱，然后雇他去威胁别人，让人家还债，之前他问我认不认识天盼公寓的物业，我就把陈长志介绍给他了。”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他就一个小混混，和他喝过几次酒，聊的比较来，就认识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和谁过不去，有谁可能会对他下手?”
“他死啦?”李占睁大着眼问沈力余。
“没有，他可能被人给抓走了。你知道可能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不过你们可以去白鸟湾问问，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他的上家就在那。”
“白鸟湾?”风言轻略显吃惊的问到。
“对，你知道?”李占看着面前这个穿着不一般的年轻人问道，他不觉得想他这样的人会去过白鸟湾那地方，不过李占要是知道风言轻的真实身份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白鸟湾是什么地方?”沈力余看向风言轻问道。
“黑街，红灯区，社会人的天堂。”风言轻鄙夷的说。
“你去过?”沈力余问。
“之前那个方连年请我去那里吃过饭，不过那里基本上都是有钱的大哥才会去的地方，高流年应该没本事去那里消遣吧。”风言轻看着李占说。
“你认识方哥，这位大哥，你怎么称呼?”李占一听风言轻说他跟方连年吃过饭，方连年，方哥，这个人居然和方哥吃过饭，那实力肯定不一般啊！李占对风言轻的态度立马变的恭敬了起来。
“这位是你们的风哥，我是你们的沈爷。”沈力余拍着李占的肩膀，对着他抛了个诡异的眼神。
“风哥，沈爷，误会误会，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见谅见谅。”李占腆着脸笑，一个劲的低头认错。
“少废话，赶紧回答问题。”沈力余踢了他一下。
“哦，哦，高流年那小子可没钱去那个地方消遣，我也没去过那个地方，但是高流年有一次喝醉了给我说的，他说他上家带他去过那个地方，那地方简直就跟天堂一样，要啥有啥，我懒得听他吹逼，就没搭理他，所以我觉得你们可以去那个地方问问，说不定是他上家有事找他。”李占看着两人说道。
“你知道他上家是谁吗?”沈力余问。
“不知道，也没听高流年那货说过，高流年好像也不知道他上家的真实身份。”
“嗯，白鸟湾具体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没去过。”李占尴尬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虽然只去过一两次，但是应该还记得路。”风言轻说。
“嗯，你回警局，跟我们去录个口供。”
“警察同志，不，风哥，沈爷，这就没必要了吧，通融一下，通融一下。”李占不情愿的向沈力余他们两个求情。
“少废话，赶紧的，别让我动手，唉，你们三个，要不一块去警局坐一坐。”沈力余推着李占往外走，回头对墙边那三个人说道。
“不了，不了，警察同志辛苦了，你们慢走。”刘二三个人摇着头拒绝，弯着腰送别。风言轻也跟在后面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