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日,2年,6月7日。大雨。
我看见讶素和部落内的一个年轻男性很亲密,心中嫉火燃烧着我,我将手中的双斧撰的紧紧的,狠狠的砍向猎物.....
夜晚我来到那个我险些丧命的湖边,望着眼前曾经阻挡我离去脚步的湖面发呆。讶素和那名男性族人说笑的样子还在脑海中历历在目,久久挥之不去。我嫉恨的发疯,我甚至有血洗部落的冲动。
我本来就是他们的敌对。现在变回了强大,凭什么还要给他们做牛做马?是,我毁掉了她们的部落,杀掉了她们的战士,杀死了老族长。可是,如果不是老族长和他的族人阻挡我去神山,我会被打碎战甲,变成无能的人类么!?从这点上看,谁坑谁还难说呢!战争就是利益的争夺,战争就会牺牲。及时不是我杀的老族长,他也已经年迈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其他人手中。我只不过是在那个时段恰逢其会罢了。
我与部落的族人注定无法一心,那就离开好了!现在重回强大的我,不杀掉他们全族就已经很仁慈了。我现在是人,有感受的活人,不再是个冷血机器。既然我什么都得不到,我为什么还要做你们任由摆布的工具!?
我又想到讶素,回忆到她的一颦一笑,和她相处的过往,开始心软。的确,我们本来就是敌对的,仇恨的,这是无法抹去的。所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呢?为何总是情不自禁,傻傻的天真幻想。难道,从讶素的表现我还看不透澈与她的结局么?
内心涌出一阵痛楚悲哀,讶素,你好残忍!我本是无情的杀戮工具,你将我变成活人,有了感受,有了情感,有了思想,有了爱恨。之后又重新将我变为工具.....有思想情感的工具,你撒手不管了。我的苦闷心痛,你都置之不理。这算是你的复仇么?
大雨中我很矛盾,一会是愤恨,一会理解,一会有恶,一会有善。一会想逃离,一会想怒吼。‘我该怎么办?’暴雨中我呐喊着问着自己。
做人,真的好痛苦,好累!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山洞,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我直接走进了讶素的洞室。
她看见我落魄的模样一呆,皱起眉问‘回伊,有事么?’
‘回伊!’很正式的称谓,这更体现了我与她现在的距离。我的心很凉。我讨厌自己这种软弱愚蠢的性子,何时起我变成了如此模样!?这是另一种懦弱!真是可悲。
我摘下面上的鹰头面具,将双斧平放在地,注视着讶素。‘我.....不喜欢你和其他男性接触亲密。’我缓缓说,我甚至觉得自己此时的模样像小丑般滑稽可笑。
讶素沉默,随机眼眸发冷‘你是想威胁我么?’
我记得有句话是:‘真爱会让人放弃尊严,使人卑微。’我觉得挺贴切的。‘不.....我不会!’我急切的解释。
‘既然如此,就请离开吧。我要休息了!’讶素冷语道。
我想向她叙述我的苦闷和我在部落的尴尬境地;我想向她表达我的感情,我想问她可不可以放下过去的仇恨;我想鼓起勇气对她表白说我爱上了她.....然而嘴巴张了张,去吐不出半个字。
‘哦......’我失神的起身,我的面容一定很难看。
‘等等,把战斧和面具带上!’她叫住我。
我扭回神看着她,她别过头不再看我。洞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我低头看着那双战斧和面具‘我累了....记得你说过神力觉醒后就可以传承了,是么?’我再抬头沙哑的问。
‘你什么意思?’她猛然转回头。
我的喉咙动了动,‘我觉得.....我不需要它们了。’
‘你....’
‘我有样东西想还给你!’她未来得及发怒就被我打断。
‘什么?’讶素不明所以
‘这条命。’我利落的掏出一把长刀刺向自己,刀锋穿胸而过。之后我重重摔到在地,胸口撕裂般的痛,我恍惚的听到她在惊呼。
天旋地转。她冲过来抱住我,喊着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现在我们不相欠了吧。’我挤出微笑望着她‘我觉得我已经没有生存的意义了。做人,真痛苦。我好累!我可以解脱了,是么?’
有液体落在脸上,可我的眼皮好沉重,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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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的某月某日,我再次苏醒。
.....竟然还活着,竟然仍在这个该死的山洞。伤口已经愈合,我不知道是拥有神力后恢复伤势的效果霸道,还是老巫师的医药强劲,反正我没死,并且神力还在。
他们没有剥夺我的神力,我再次在内心吐槽‘他们的脑袋都秀逗了!’
踉跄走出山洞,身体还比较发虚,走了几步有喘又一步三摇的。晃晃悠悠的步伐赶上老年人了。山洞内的族人见到我又开始小声嘀咕,我不理会。我与这些族人从来都不怎么接触。可以说曾经的我是绝对独立的,除了偶尔接触老巫师和讶素外,与族人说的话不超过10句。
洞外一缕淡淡的阳光虽然柔和,但仍照的我双目恍惚。毕竟很久没有接触晴日的阳光了。白天的日光或许是其他的星球散发出的,反正太阳早消失多年了。不去纠结这些,我一步一步的往外挪动着步伐,我要离开这!我不想看到任何人类!尤其是,尤其是.....面前出现的讶素....!!
费力的绕过她,我继续前进。她拽住我的手腕。
‘去哪?!’
‘命还你了,不要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回头‘我们不欠了。’
‘放手!’我欲挣脱,但是刚恢复的身子太弱。她仍不放手,我不是对手。
‘回去!’讶素命令的口吻
‘凭什么?’我质问
谁都不再说话,我们在洞口僵持着,说来也巧,这时我看见了她身后走回来个男青年,没错。就是那个之前与讶素比较亲密的男性族人。他身上抗着猎物,看来他们是一起出去狩猎了!一股无名怒火灼烧着我的心,我的呼吸沉重了,并且每一次呼吸胸口都带有剧烈的撕裂疼痛。看来表面的伤势恢复了,体内的器官还未恢复完全。
我冷然的回头注视着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今日起,我与你及你的族人再无瓜葛。我说过,命已经还给你了,你不要不管我的事。今后的我属于我自己!我不需要为你去承担什么!我与你的部落以后只可能是仇敌和陌路。我劝你放手!别逼我。’
‘哼,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要怎样?’讶素反唇相讥。
我面容上的一切愤怒表情戛然消失,看着她,温柔笑了。只是这笑容包含着瞬间迸发出的杀戮之气,那是屠戮万千生灵的凶残煞气。这一刻我已变回了曾经的冷血。变回了视生命为草木的屠魔。我不在幻想什么爱情了!或许这些东西我就不该幻想。或许这些东西注定不该我得到。我不再考虑这些让人苦恼的事。我累了!情感,简单就好。
望着她,我的笑冷像千年寒冰。
‘今后.....如果再有人敢强迫我,阻挡我,我会屠尽所有阻碍我的一切。你现在不放手,等我回复力量时,我将杀光部落里的所有人。不论老人、女人、小孩,无一放过!我不在乎人类的灭绝,我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存亡。我只知道谁阻挡我,谁就该死!’
我再次深吸口气‘包括你!!’
讶素一窒,诧异的望着我。
‘怎么?不相信?没错,我就是冷血无情的恶魔!这就是本来面目的我,原本的我!’我手中凝成闪电指向山洞口玩耍的孩童。‘要么放手,要么现在杀了我。’
她情不自禁的后腿半步,不可置信看着我。抓我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我本来就不该有感情的’我道,‘感情太善变!!’我看了眼那个男性族人‘就像狩猎的助手一样,说换就换了,不是么?’扭身撇下讶素,我落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