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她们都抬着头,等着李嬷嬷挨个端详挑选。李嬷嬷走到辛夷面前时,辛夷灵光一闪,赶紧行了万福道:“见过嬷嬷。”李嬷嬷听了,又认真看了一眼辛夷,点了点头,这时旁边有个女婢对辛夷喊道:“你站出来。”
在一边的萧月雪见状,等李嬷嬷走到她跟前时,行了万福说:“嬷嬷万福金安。”这话说得李嬷嬷更为满意,转头对周婆说:“看来这批不止容貌胜过上批,也比上批机灵。”其他人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赶紧给李嬷嬷请安,但是已经太迟了,辛夷和萧月雪打了头阵,自然优先被挑选,剩下的就看合不合李嬷嬷的眼了。
很快李嬷嬷又挑了两个,对周婆说:“就要这四个了。”然后示意身边一个家丁去和周婆签契约交钱。
辛夷跟在一群奴仆身后走去刺史府,被选上之后她重重的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机灵,否则还不知道能不能符合李嬷嬷的选人要求。不过她没想到萧月雪反应也那么快,心想:“真是个小机灵鬼。”辛夷对萧月雪的印象更好了。
辛夷她们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刺史府了。她们下人不能从正门进出,李嬷嬷带着她们从侧门进入,走到奴仆住的西庑要穿过一处花园,这时辛夷她们听到李嬷嬷喊了句:“见过大公子。”后赶紧行礼,坚持着行李的姿势不敢乱动。
柳豫风本来想过来花园走走,没想到碰到李嬷嬷,看后面那几个婢女的打扮,他知道他那个好娘亲又给他挑选新的女侍了。他走到那四个新婢女身边,用扇子抬起了萧月雪的下巴,说道:“嬷嬷,这次眼光比上次好多了。”说完抽回扇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辛夷看到柳豫风走过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她不得不感叹道,柳豫风长得真的好看,长身玉立,风姿清冷,除了她爹和她哥,她还从没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
辛夷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对自己道:“忘了自己来此地的目的了吗?”柳御风走了之后,辛夷又抬头看了一眼萧月雪,只见她双颊通红,像极了盛开的灼灼桃花,煞是好看。这时听到李嬷嬷的一声喊:“都发什么愣,赶紧跟上。”辛夷忙拍了一下萧月雪的肩膀,萧月雪这才回过神,小步趋走。
来到西庑之后,李嬷嬷带她们进一间房,房里还有另外两个婢女,长得很俊秀清丽,年纪与萧月雪她们相仿,李嬷嬷把她俩喊过来说道:“你们六个人,过几日都会调去有得苑,为了更好的赏罚分明,你们分成三人一行,凡是一个拖后腿,其余两个人一起受罚。你们两行人之间同时进行比较,如果哪一行人先得到主子的赏赐,另一行人就处罚,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嬷嬷。”辛夷她们回道。辛夷对于这种安排,心里有许多说不出的疑问。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波谲云诡”。
“你们自己自由组配。”李嬷嬷一说完,萧月雪就跑过来拉住了辛夷的手说:“安姐姐,我跟你。”另外三人搭成一伙,剩下的那个人只能便往辛夷他们身边走去。
“大公子明日要去洛阳,大概三个月左右回来,你们趁着这三个月的时间,在有得苑好好学习府上的规矩。现在都去换衣服,然后跟秋红熟悉一下府中的事务。”李嬷嬷说。
有得苑
“公子,夫人又给你挑选新女侍了?”姜羽刚刚也看到新女侍,好奇地问。
“天天吃饱了睡,太闲了估计,不整点事出来,还真的不像她了。”柳豫风也只有对着姜羽,才敢这么调侃他娘。
“我都不记得你换过几波女侍了。”姜羽说。
“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越挑越好看,像今天我挑的那个,打扮一下也是个绝色佳人。”柳豫风拿起茶碗调侃道。
“不过公子比二公子那边幸福多了,他那边一个漂亮的女子都没有。”姜羽想到每次和柳豫风过去君宜苑时,看到那清一色普通女子,他就忍不住笑。
“谁让那是他亲娘,怕他因为女色耽误学业。”柳豫风怎么会不知道柳夫人那点小心思,他不过是配合她演戏罢了。也亏了柳夫人不停的给他物色漂亮女侍,他都快和自己的祖先柳下惠差不多了。
“我倒是听说效果还挺好,现在二公子一看到漂亮的女子,都很讨厌。”姜羽哈哈大笑出声。
“物极必反。对了,我明日就启程了,你记得我交代的事,还有帮我好好照顾那几个女侍。”柳豫风笑着翻开书。
“月雪,你发什么呆呢?”辛夷洗漱完准备回房,就见萧月雪坐在阶梯上发呆。萧月雪一看辛夷,忙拉着她坐下说:“我在想公子长得太好看了。”萧月雪低着头害羞地说。
“你犯春病了吗?”辛夷忍不住调侃。
“你才思春呢。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一个和说书人形容那般玉树临风的男子。”萧月雪已经被柳豫风迷得迷迷糊糊的。
“你要是在公子面前这样,还不得连累我们受罚。”辛夷没有忘记李嬷嬷给她们定下的规矩。
“你说,公子会不会看上我?”萧月雪还沉迷在柳豫风用扇子挑她下巴的那一刻。
“说真的,这里面长的最好看的是你,看上你也很正常,只是,我们只是奴仆,由不得我们妄想。”辛夷忍不住打破萧月雪的幻想,怕她越沉迷,之后就越伤心。先不说这些公子哥都是逢场作戏,就说柳豫风对她爹所做的事情乃小人行径,搞不好萧月雪会被他始乱终弃,到时下场更惨。
“我不妄想啊,如果能当他的妾,我就觉得老天已经待我不薄了。”萧月雪想到自己受了这么多苦,老天这次会不会对她好一次。
“当他的妾已经是妄想了。”辛夷摇了摇头,不想破坏萧月雪的美梦,径自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