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朝屋中走去,没抬头,只是有些疲乏的踱着步子寻找可以坐的地方,口中闷闷的说:“忘了说呀,我家有个超级胖的胖儿子。”抬头想要找刚才陪自己说话的人时却发现,眼下空间内,不知何时竟又成了她一人。那人已经不在了…好像也习惯了这种孤单一人的情形,除了双眼尽可能的寻找着对方的身影,继续自问自答,“人呢?上哪儿了?该不是出去了吧。不像是…”扭头瞅着门口,“应该没出去,可人呢?”看着楼梯口,继续思考着,“嗯,估计是上楼休息去了。陪着这么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是乏味了些。走一路,是累呀。”
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圆桌上,环绕四周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壁炉之上的相片上,“唉,还想跟她说说咱儿子呢。咱的胖儿子,虽然他的是外表不受女孩子喜欢,可他却是最最孝顺的。为了我,他的确受了不少罪,是我拖累了他。”盯着照片中的某一处,“你说,她还活着么?你是看不到了,我怕,我也快看不到了。我也想找呀,可我不能回去。”说到这儿,她又突然笑了,“还是说咱儿子吧,无论他胖成什么样,他都是我的骄傲。永远都是…”
彩灯如潮。具有纳尼岛风格的夜市,尽情在D市的霍姆族族群居住区人如织,上演着它的绚烂。不远处控制着陶瓷罐中眼镜蛇的笛子演奏断断续续,这厢还有帐篷中的民族乐器在随着几近****的美女舞蹈热闹非凡。沿街的街铺中到处都摆满了各种小玩意,灯光一照,足够耀眼;更有扛着兽皮、一脸横肉一边走一边兜售身上物品的个体商人…有一个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强尼有些急切的四处寻找着他所要找的人,就是集结了好几位熟人,可就是没找到他所要找的,于是,他转身离开了这个热闹的地方。
眼前的街景随着方向的改变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一会儿,他就从人群密集的地方来到了人烟稀少的繁华地带。穿进一处阴冷潮湿的巷道,他总感觉此时好像不止他一人,正回头看看是谁时,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正当他转回头,吓他一跳。因为眼前站着一位带着帽子的陌生人。
强尼咽了咽口水,假装镇定的说道:“嘿,小子,想找死。?”
陌生人转过身来正对着他,没什么气场,只是状若很轻松的回答:“你在找…什么?”
目露几分凶光,强尼双手比划着以此表达自己的心情和意思,带着些情绪,“知道么?打劫我,你想错了。若是你不想被人分尸,第二天被人当成猪肉卖…”语气中加了些警告,一只手指向前方,另一只手摸着腰间,“流浪狗强尼会让你体验什么叫做世界末日。”
瞬间,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手中,手指上套着各种戒指的他再配以玩着花样繁多的手势,一把明晃晃的刀被舞的犹如在手中开了一朵莲花,脸上也越发自信的笑了起来。
陌生人微微垂下脑袋,强尼更是得意的笑了一下,但是瞬间,事情就只发生在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踢了一下,手中的刀也被弹飞了。紧接着仰头,目光随着刀而去,当他还未伸手,那把刀就已被人在半空拦截,下一幕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刀被人拿在手中,且对方依旧表情被帽子掩盖的很好,而自己,貌似已经没有了底牌。
强尼一脸愕然的渐渐后退,一个转身正要迅速开溜时,砰的一下,只瞅见不远处直对着的木质杆上插着自己的刀。接着,后面传来了微微的叹息声。
“告诉我,五十得令发生了什么事?”
强尼定定的站在原地,接着,他耸耸肩,不可思议的说道:“嗨,那个傻子开罪了你?”转过身,正面身后的陌生人,感觉这件事好像暂时与安全无关,对方也不是要来杀自己,说话也就随意了起来,“他是个傻子,连买东西都不懂得找钱的白痴…”
陌生人仿佛对他继续说下去的话不感兴趣,只是无语气的说着:“既然赶时间,或许,我们都是一样的呢?”
强尼轻轻侧脸,带着讳莫如深的表情望着对面,无语。他,可以相信眼前人说的话么?
积了水的地面,夜风一吹,带走一团团低矮的雾气,不远处的路灯孤独的照着这里,巷道中二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选择相信,还是选择不信,这是个问题。
几下飞奔,穿过冷清的走廊,耳旁依旧清晰的听到从墙内透出的巨大声响,更有声嘶力竭不断。刚要加快步伐迈向远离嘈杂之地,不远处的拐角近在眼前,她却静了下来。整个楼道中好像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
蝎子定了定,放慢了脚步,因为。这里是有人在一直等着她,虽然并不是她想要的,但也是不得不去面对的。
等到她一步步渐渐停住,不远处昂首站立,且身姿相同的五位严肃人士已经静静的侯在了这里。更确切的说,是堵在了这里,这条道儿是唯一的途径,没什么分岔口,在这里相遇…说不是等自己的,可她怎么感觉自己却是他们眼中要等的人。
蝎子手拎着背包,双脚分开站立,与之平静面对。不一会儿,中间一位颇有领导范儿的壮汉静静说道:“费舍尔先生说,阁下要找的东西都在他那里。”
侧身以示先请,蝎子会意,随着带头的脚步而去,很配合的乖乖走在了最中。
曲曲折折,走入了另一片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与刚才的截然不同,就像是到了完全不同的另一处所在。甚至是满墙都被涂满了稀奇古怪的画作。照明也亦如这里的风格,阴暗,断续。空气中充斥着各种怪异的味道,途径的风景,都是能够随时瞅见奇装异服的各式各色的人。基本,没几个是让人感觉看上去是普通的。要不是过道中时不时出现的大门,蝎子还真以为自己就行走在这个城市的地下通道中。
而且,这些家伙好像还很不屑看似被四五个保镖裹挟而来的客人。有的静立在墙边定定的看着,有的就这么旁若无人的靠着墙亲热着,有的与他们擦肩而过,就是与保镖相撞了,也依旧很有气势的不让步,那势态仿佛马上就可以开战。反而是这几个保镖好像早已习惯这副情景。当做视而不见,或是无所谓的让步。
感觉,只要不是寻衅挑事且对方不首先动手,大家都保持在了一个特定的度之内。
蝎子真是越发对这里喜爱起来,倒也不是她就喜欢这样不友好的情景,而是这里生活的游戏规则真的很适合非正常人的生活。处处,自由的空气都是随手可碰的。
到了一处最安静的所在,领头的壮汉将大门开启,蝎子随着视野被打开,首先注意的就是地上躺着一段熟悉的腿部。粗布下裹着壮硕的身体…了然,但是目光也并未呆立不前,而是进入了这间大厅之内。一旁地上有些急切的挪过来一个人影,但又马上被固定在原地,口中像是见到了希望似的叫道:“你终于来了。”
只是轻扫一眼,蝎子没有停留,走向那个正在等自己的人。不期然的,这里都是很严肃的人,甚至就连自己站的位置都很清楚。
走向气场最强的人面前,她只是轻扫了一眼对方泛着油光的秃头,鼻尖处飘着上等的雪茄香味。听着这间房内唯一的声响就是身后的强尼在按着被打出血的下颚,心中暗叹口气,一个无辜的人又被打的面目全非了。
也不等对方先说开场白,自己就把手中提着的包扔在了桌子上,并从一旁挪过来一把椅子,然后就近放在大长桌的侧面,不但就这么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还将两条腿很轻松的搭在了桌面上。并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之上,背部舒适的贴在了靠背上,下颚微阖。
一切,都是这么放松,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有些怪,地上杵着的好几位保镖上半身顿了顿,然后有些不自然的摇了摇脖颈下的领带,并继续保持着标准恭候动作,面无表情的直立。
桌子旁的秃头将口中的雪茄用两指夹了出来,手掌轻轻抚在了桌面上,微笑着,头顶上的较强照明将其手指上套着的硕大红宝石反射出不一样的光芒。眼前好像没什么太多能引起他注意的,低着头,继而转过脸看向一旁,一脸的友好姿态对着那个依旧用帽檐遮着大半张脸的神秘人物。
“阁下,好像不是本地人。”开场白的语句结构,用的是这里很礼貌的用语搭配且声音很有磁性,带着几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