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在记忆的深处,是否有一首歌勾起的触痛。
印象中传来陶喆的《ME LODY》终于明白你已变成回忆,没有言语能说明当别人问起。
婉转而悠扬的乐曲响起,渐渐拂去我心中的和身上的沉闷,整个人像被吹满了轻盈的气球,仿佛所有在乎的与不在乎的都烟消云散,双指间的520已燃起,飘出香香的味道,看着火焰在我吮吸时吞噬着烟身发出的独特的声息,这个家里,静的只有我。我像一个贪婪的孩子吮吸母亲的**一般,倚在窗边将它们一支支变成灰烬。窗外有流浪猫发出粗鲁的嘶叫,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私会。。。
心渐渐沉了下来,感觉自己仿佛已存活了千年,雪白的头发飘散开来,随风舞动抚动一张精致的脸,美丽的容颜,碧波的双眼中却溢发着怨恨和哀伤。
纪梵希的香水,融融的甜美中带着一丝忧郁,小艾扬起那张精致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神采奕奕,我要去找他,不,我怕。小艾游离的眼神中,清荡着的液体逐渐涌现,打湿了她弯弯的睫毛,沁透了脸上的粉迹,留下一道侵蚀过的斑斓。月色在这一瞬间,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小艾离开了原来那家公司,离开了原来的居所,实际上,小艾为了离开那纠葛太久,拥有难以忘记的白色衬衫和浓郁的眉毛。心动和心死,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当她托着行李包,拦上一辆出租的时候,随着车门的关闭,往事已全部关在了门外。尘烟俱散。往昔,不堪再回首,也许小艾终于看清了这个道理,人生太过无常,恩恩怨怨,也许其实平平淡淡才是真。
换了新环境,天逐渐也热了。潮湿的气息中有股慵懒的氛围映射在整个大地。你看不到蓝色的天空,有太多的阴霾覆盖了它,仿佛是厚重的棉被,让人窒息。厨房里传来“刺啦,刺啦”的炒菜声。“加点酒,放点糖。。。”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里面指挥着,“要这样翻。。”男人终于忍不住要上手了。小艾在一旁狼狈至极,满身的油污不说,脸上还沾了淀粉,可怜兮兮的扎在一旁看男人得心应手的操控着锅里的那条鱼。“加水。”男人的施令又发出了。小艾连忙找了个碗接水。水一下锅,就等着鱼熟了。男人一把揽过小艾,小艾也不顾脸上油污和淀粉,在他雪白的衬衫上胡乱蹭着撒娇。男人阳光般的笑容洋溢着,幸福随着鱼的香气挥发着,充满了整个厨房。他是小艾现在的男朋友,大家都喜欢叫他安子。
安子是一个很有女人缘的人,黝黑的皮肤透露着健康的色泽。在他和小艾谈恋爱前,公司的人都劝小艾要注意这个花花公子,小爱只是婉言一笑。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安子之间总有似乎剪不开的一份情,是前缘吗?小艾傻傻的开始为这个怀中的男人迷信起来。和安子在一起的日子很平淡,也许是大家都累了,终于找到了港湾。小艾刚从原来的公司辞了工作后就一直没去上班,想自己在家里开个网店,经营一下自己喜欢的小东西。安子则天天要忙着上班,一天忙完之后,他会去明珠超市买好菜带回家,给心爱的小艾做饭。每当看着他满头大汗拎着菜回来,小艾的心里就默默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你要用一辈子去爱的人。
又是这样一个傍晚,安子照常拎着菜回来,洗菜收拾做饭,小艾慢慢的走到安子身后,从后面圈住了他,嘴里喃喃的说:“老公,今天好想你,在家里呆了一天,很闷,想打电话给你,又怕你忙,会分心担心我。老公..“小艾把抱住安子的手又紧了紧,“真的好怕这个世界突然没有你。”安子转过身来,没有说话,眼神里带着怜爱,顾不上湿湿的手,摸着小艾常常的头发,“笨蛋,不会的,你还有我,我会陪你,照顾你一辈子。”小艾把头深深的埋在安子怀里,泪水早已淹没了两个人的心。
小艾喜欢没事干的时候写写画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忧郁,静静的夜,小艾独自起身去阳台上看星星,一闪一闪的星星让她想起远在宁夏那个孤独凄冷的女人,抑郁又来了。指间的火星忽明忽暗。安子不喜欢小艾抽烟,他不懂小艾哪来那么多的伤感,看着小艾只穿个吊带站在阳台上,他很无奈的开门抱小艾进来,小艾冰凉的身体上还有滚烫的泪。“小艾,你不要这样好吗?”小艾轻轻点点头,安子,你不懂,离去的人,隔世的痛。依偎在安子怀里,小艾看着他入睡,浓郁的眉毛,卷卷的睫毛,拥有这娃娃脸的安子,现在是他的全部世界。夜已深了,远处钟声敲响,伴随的乐曲是那么熟息。《巴格达之星》。《巴格达之星》。每次听到心都会疼。这首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钢琴曲,见证了我人生最坎坷的8年。小艾慢慢的沉入睡眠。巴格达之星,是一首很恬静的轻音乐,它在小艾在亚洲内陆最低点的夜晚,幽幽地伴她入睡。记得那时她和妈妈一起在外面入睡的时候,小艾曾侧过身,去看看身边辜负了太久的母亲,只见一盘撒落的晶亮,映在她深遂的眸子里。她永远都忘不掉妈妈那温暖的手略带粗糙的疼痛爱抚在她小小的脸庞。然而此时已是五个春秋已过,黄土是否早已肆虐,摧残了妈妈那饱经风霜的容颜,干燥的北风是否早已将她的寸寸青丝殆尽。百花不知人怜惜,只因相隔两世间。心如刀割难回忆,空凭廷帐罗帷湿。
墙上的钟敲响了十二下,北京的郊区,此时夜已深了,远远望去街边整齐的路灯,看上去只有它们不感到孤寂,肆意的散发出光亮,让人的眼灼痛。月,仿佛也被它们的光芒所刺伤,躲到云层中休息了,偶尔闪动的光亮在漆黑的天空中,但那不是星星,而是飞机从头顶掠过。
我叫安靳,大家都喜欢叫我安子,其实我的名字是父母姓的合并,感觉还不错。家里父母都是公务员,家庭和睦,收入很稳定,从小学习道路也是一帆风顺。最近才刚来北京不久,原来在在西安的银都大酒店做创意部的负责人。由于我们酒店独创的设计风格这几年在国内的发展很不错,因而公司派我作为北区的负责人来北京兼管几个省的市场。小艾,是我现在的女朋友,呵呵,说起我们的相识还是蛮偶然,也挺浪漫的。
小艾高中时没有了母亲,父亲很快给她找了继母。小艾说,她永远也忘不了大学里的第一个冬天,破旧的宿舍四处透风,大家除了去上课,其余时间都是蜷缩在被窝中度过,小艾每天也不得不颤颤巍巍的蜷在被窝当中,靠一个热水袋入眠。就那一天夜傍晚,父亲打来电话,说给她找了一个后妈,让她过年回去一趟。这个后妈怎样怎样好......后面的话小艾并没有听清糊,她只是想起了母亲,上天夺走了她的母亲,可这个女人又夺走了她的父亲。她怕父亲生气,没有让她听到自己流泪的声音。挂上电话,她坐在宿舍楼道角落的台阶上,抬头望着天花板,眼泪鼻涕早已一塌糊涂,“我什么都没有了...”
小艾一直喜欢比自己大的男人,虽然她从没提起前男友,但有一天我和她从王府井的街道走过,迎面走来一家四口,男的一袭雪白的衬衫,在明媚的阳光下格外地刺眼。女的则留着大波浪的发卷,脚踩极细的高跟鞋,穿着黑色真丝花摆长裙,紧束的腰身看不出一点赘肉。两个小朋友手里拿着玩具在他俩膝下追逐打闹。这一对帅哥美女组成的四人之家,在外人眼中都是嫉妒与羡慕的对象。可小艾却定定地站在街旁,呆呆地望着这个穿白衬衣的男人。那男的也似乎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抬头望了一眼,他先是一愣,然后很不自然地躲避开小艾的眼神,用手掩饰般地揽起旁边黑裙女人的腰枝。黑裙女人只顾着两个小家伙,并无发现男人不自然的神态。小艾见状也转过身,朝一个街边的摊位走去,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
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此时更多的对小艾的担心,当然丝丝的醋意也萦绕在我的心头。但我跟上小艾,一句话也没有说。整个下午我们都被这沉默的气氛笼罩着,一直到走回了家。我进门换好衣服,便去厨房准备晚餐,房间里留下了小艾一人。她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眼睛似有似无地眯在一起,茶几旁边摆着一杯清水。
打开轰隆作响的抽油烟机,点燃气灶,任火苗舔舐着黢黑的锅底,锅中的残余水汽从大泡转为小泡,发出吱吱啦啦的声响,直至消失不见。锅中放油,我端起了准备好的食材,将它们依次投入锅中,迸溅的油星与这些小家伙们光滑的炒瓢尽情地翻滚舞蹈,让我此时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当中。
两只冰冷的手,从身后环绕着我。她来找我了,“你怎么不问那个人是谁?以前发生过什么?”小艾小心翼翼地把脸贴到我的背后,我能感受到她怀中散发的体温,像一阵暖流完全将我包裹。我将手中的锅翻了几下,熊熊的火苗从锅边窜了上来,直冲向抽油烟机,小艾“啊”的叫了一声,松开了双手。我却看似冷静地将锅中的菜成入盘中,转过身来对她宛而一笑。“快来吃饭,你盛米饭吧”小艾还是若有心事的缓缓从橱柜中取出碗筷,打开电饭煲,炽热的蒸汽一下子腾上她的双眼,不知道哪儿来的委屈,让她的鼻子一酸。晶莹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滴落在洁白如玉的米饭上。小艾一手拿着饭勺,一手端着碗,蹲下身子,两臂交叉,肩膀急促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