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试炼者完成(传说)隐藏任务,获得定项抽奖x1、抽奖x10。”
崔戎死了,死得非常不安详。
甚至连全尸,都没能保全。
望着跪倒在雪地中,嚎啕痛哭的灵痴,时逸喟然长叹,“大仇既报,该高兴才是。”
灵痴止住了悲哭,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面朝时逸,深揖于地。
“谢谢。”
时逸没有再调戏她,安然受了。
至于灵痴的身份,在她与崔戎的言谈中,时逸也听明白了大概。
中洲的江湖,宗派林立。
其中单以三宗一盟为最。
三宗分别是天剑宗、霸刀门、醉梦城。
一盟便是那发布了江湖武道玄榜、魔教暗榜、黑道悬赏榜的玄机盟。
十七年前,三宗之二,天剑宗与霸刀门的两大镇教神器,天剑与霸刀,相继被窃。
有传言说,窃宝之人是崔戎。
也正因此,崔戎获封‘鬼盗’之名。
但也有传言说,窃宝之人并非崔戎,而是醉梦城的少主‘云飞燕’。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但崔戎窃宝之说流传面最广,也最被天下人笃信。
天下人信,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天剑宗与霸刀门的人不信,他们固执地以为,窃宝之人就是云飞燕。
三宗乱战,持续了大半年。
最终,以醉梦城少主,云飞燕自戕而终。
至于那天剑与霸刀,仍旧没能寻回。
如此,天下人更确定,天剑与霸刀,却系崔戎所盗。
云飞燕有一位侍女,名叫青儿,正是灵痴的师父。
在那一场战乱中,青儿惨死,时年只有十岁的灵痴更被毁坏面容,剔除玄骨,一身修为毁于一旦。
即便再重新苦修,此生也无望踏足内息境。
如此深仇大恨,祸因在谁?
天剑宗?霸刀门?
不!
祸因在偷走了天剑霸刀的崔戎。
所以灵痴便以杀死崔戎为己任,追了他整整十七年。
辗转来到平阳城,却失去了崔戎的踪迹。
灵痴并不愿就此收手,却又无可奈何。
她只能痛定思痛,发奋苦修,即便玄骨已失,也妄想有朝一日能够重拾修为,斩杀仇敌。
玄修之路,是一条很废钱财的道路。
灵痴需要钱,所以便加入了正在招募衙役的九街巡捕房,成了时逸的手下。
也正是因为成为了时逸的手下,她才终于得偿所愿地报了仇。
如此重恩,她这一谢,时逸受之无愧。
只是时逸很奇怪,崔戎直到身死,一直都在否认自己偷了天剑与霸刀。
更说自己没有偷那镇抚司封号神捕不欲的佩剑。
疑云起自时逸的心头,他皱眉沉吟,问灵痴道:“你觉得天剑、霸刀,是不是崔戎所偷?”
灵痴直身而起,依旧面冷如霜。
“肯定是他偷的。”
“那为什么他到死也不承认自己偷过?这不符合常理。”
崔戎重名,犹胜其命。
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鬼盗之名因天剑霸刀而来,却为何一直矢口否认偷过天剑霸刀?
以崔戎的性子,该当到处吹嘘此事才是。
因为他吹嘘的越卖力,鬼盗之名便越响亮。
时逸心念一动,暗道:“莫非天剑霸刀当真不是他偷的?”
转念又想:“既然不是他偷的,那会是谁?”
再想:“不欲的佩剑莫非也不是崔戎偷的?既然不是,那镇抚司为什么要来抓他?”
线索太少,解不开,也想不明白。
时逸揉了揉左右太阳穴,摇头甩脱了脑海之中的纷杂思绪,将血刀收入旋涡空间后,与灵痴一起,策马回城。
待到南城门,但见一个身穿单薄鹑衣,形容枯槁的老乞丐,蹲坐在城门旁避雪。
老乞丐的身边,蹲着个七八岁的女童。
女童也很干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身上穿着一件灰黑色的小棉袄。
寒风凛冽,吐气成冰。
便是寻常淬体境的武者,也难以耐受这刺骨的寒风。
老少两个乞丐,相依取暖,却依旧被冻得嘴唇乌青,寒战连打。
时逸自忖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算什么坏人。
眼见如此惨状,他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当下策马近前,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老乞丐。
“拿去买身棉衣,再给孩子买碗热粥喝。”
老乞丐捧着银锭,怔了良久,才终于回神。
“多谢……”
抬起头来,眼前哪里还有人影?
移目城中,黑马早已驮着时逸,去得远了。
平阳城只是个小城,虽然有逍遥堂、王家、孙家这等无法无天的地方势力,但是在寻常时候,也没人会跑出来刻意闹事。
只要保护费收得够多,那些个逍遥堂的混混们,也不会刻意去刁难穷苦百姓。
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往死里得罪,不是什么好事情。
城中还算安泰,时逸便没了需要忙碌的活计。
他回返住所小院,脱去外套,吩咐杨雨晴去烧来一盆热水,独坐床边泡脚。
眼望窗外雪景,心中又浮起了天剑霸刀之事的疑点来。
越想越乱,泡脚水也凉了。
一双柔荑捧起了时逸的双脚,用毛巾细致擦抹着上面的水渍。
时逸倏忽回神,一把将杨雨晴拉到了怀里。
探手袭胸,姑娘面起红霞。
却正此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红影一闪,陆源儿奔了进来。
她身穿一件艳红色的棉袄,脖子上圈着一条银狐皮制成的围脖。
秀丽的小脸被寒风吹得微红,竟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抬眼望,正见时逸的右手,自杨雨晴的领口伸了进去。
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无耻、下流、禽兽、人渣!”
陆源儿破口大骂。
时逸尴尬不已,红着脸,匆匆收回右手。
却闻幽香扑面,陆源儿竟闪到了床前,一把给杨雨晴拽了起来。
“杨家姐姐,你就是太老实,才会被这个淫贼王八蛋欺负。走,以后莫要伺候他了,跟我住去。”
杨雨晴秀首深垂,早已羞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着陆源儿将自己拽出小院。
心里固然有失落荡漾,但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甩脱陆源儿的拉扯,拂了人家的好意,厚着脸皮去说,我就是喜欢被时大人摸吧。
无奈无奈,只有寒风欺雪,愈发猖狂了。
最无奈的还属时逸,眼巴巴地看着怀抱中的美人儿被另外一个美人儿拽走。
心想:“这是闹哪样?”
仰面躺到床上,先厉声痛斥陆源儿多管闲事,继而再回味杨雨晴的柔软胸脯。
想得出神时,心念一动,又想起一事来。
“传说任务完成了,又能抽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