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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父与子

说起来这枚“发丘天印”从我接手以后就没出现过异常,唯一的一次也就是我滴血柳木牌那次。那次我在桌子上趴着,当进入梦境见到白衣女子时,“发丘天行”开始变的滚烫,不知是不是巧合,那次在我心口处烙下了“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

“走吧回家,过段时间咱们可以去回龙山探探,说不定有收获呢?”木子玫说道。坐了一天多火车,又爬了一下午山,基本都累瘫痪了。

但是我感觉木子玫的状态还是很好的,从小练舞果然还是不一样的。当我们回到别墅已经下午六点多了,胡妈已经准备了满满一桌子好吃的。

猴子和赵文坐下以后就开始狼吞虎咽,我也饿的不轻了,开始大口吃了起来,说实话胡妈做饭菜确实好吃,都是长沙本地菜。特别是红烧肉跟手撕鸭做的很好吃,但是就是太辣了。

吃过饭后,我们来到住处,我跟猴子住一屋。因为猴子从来到我家后,我们一直住一起,因为彼此都很放心,而且可以相互照应。猴子入睡容易,但是有一点细微的动静他就醒了。而我天生对危险的感应特别灵敏,有一点异常,不论我睡眠多深都能立刻清醒。所以我们俩人一般都是可以在一起放心大胆的睡了的。

夏季,是个多雨的季节。夜晚就开始下起了下雨,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睡觉,有点睡不着。“你还不睡,那我先睡了啊。太累了的,也太折腾。”猴子说。“你先睡吧,我还不是很困”这是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不知为什么一点困意都没有。

回想我这20多年,从小没见过母亲,由爷爷抚养长大。对于父亲,印象不是很深,也就见过寥寥数十次,基本都是每年我生日的回来住几天。但是看到他那一米八几伟岸的身姿,我的内心就满是崇拜。

并且他每次回来都会给我讲解外面世界的美好,有时会给我讲遇到的古怪事情。小时候听着全当鬼故事听了,但是他讲解的是那么平淡,就好像跟他没关系,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当我慢慢长大,随着家里藏书看的越来越多,我也开始知道大柳他讲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以后也肯定是我能遇到的,现在我明白当初他为什么那么的拼命,全是为了我。

每个父亲都想给自己孩子撑起半边天,大柳也是想我能够无忧无虑的过着一生。依稀记得大柳最后离开那天晚上,他的眼里是那么的不舍。那天晚上,他虽然没给我讲述太多,正因为这样,才显得那么反常。

以前他总是让我按着自己的意愿生活,但是那天晚上他告诉我,我已经长大了,要去照顾爷爷了。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以为自己长大了,成人了,可以替父亲分担责任了。现在再仔细想想,大柳他那次应该是把自己后半生去赌注。

赢了,我们从此可以过自己的人生;输了,不只是大柳的性命,而是我也要接过这个担子,为此而奔波一生。仁义礼智信,我们家族传承的就是那个“信”字。

大柳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知礼方才成人”。我清楚的记得,当我14岁生日那天,我亲自给大柳敬酒的时候,一米八的大汉双眼有些湿润,他知道,我向成年迈出了那一步。不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顽童,而是一个可以承担家族使命的继承者。

父亲对儿子的希望永远是那么的矛盾,即希望他能够快速长大,能够成为一个比自己更优秀的人;也希望他永远长不大,是那个弥补自己儿时梦想的顽童,能够永远那么无忧无虑在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孩子不要那么急着长大,应该是所有父母共同希望的。儿子永远是那么着急的长大。老家门前有棵树,上面刻着两竖排横道道,那是我跟猴子刻上去的,记录着我们岁月的成长。我们总是希望能够快快长大,然后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大柳在外面的好不好。

不仅父亲牵挂着儿子,儿子何尝不牵挂着父亲。不知道曾经老柳是如何教育父亲的,但是他对我永远是那么的宽容和较真。我可以学习不好,跟猴子一样辍学在家。但是我必须每天花几个小时去藏书的屋子里看书,离开村子前,里面的藏书已经被我翻了好多遍。

其实很多书都是我们家族先人自己编纂的,也是说是他们的自传,讲述他们一生所经历过的事情。每一本书又可以当做一部传奇小说来阅读,因为里面记录的事情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后来我曾经看过爷爷写的那本书,我拿着去问爷爷,“里面的事情”都是真的吗?爷爷对我竖起了中指,不是鄙视我的意思,而是让我去看那少了一截指头的中指。

文中讲述的是因为在一座陵墓中,碰到一只刚出生的鬼脸蜘蛛,被蜘蛛咬了一口,老柳为了保命,迅速将其切掉。手指是真的,那么故事也是真的。

雨还在下,回忆也原来越远,我的未来就像眼前的雨幕,模糊而又朦胧。大柳老柳,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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