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有几个高中的老同学去吃铁板烧，你有时间来吧？劳力士哥哥……”
收到张萌萌的信息后，杨凡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来。时间，地点？”想了几秒之后，杨凡快速回复张萌萌。
他已经有五年没见过高中同学了，高中时，虽然大家谈不上关系多好，但这份同窗之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值得怀念的。
“真的吗？太好了！明天晚上七点，天鹅湖广场见。”
……
第二天晚上七点，杨凡身穿着一身休闲装、脚穿运动鞋，准时出现在天鹅湖广场。
“这儿呢！杨凡！”一位身穿长袖雪纺衫、黑色小短裙的美女，朝着杨凡扬了扬手。
杨凡上前才发现她就是张萌萌，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穿着小高跟，亭亭玉立，与上次见面时大为不同，这身打扮明显漂亮了许多，妥妥的一枚美女。
“哇，变漂亮了不少啊！”杨凡发自内心地夸奖道。
张萌萌笑了笑：“那你说说，我哪里变漂亮了？”
“我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就走吧，再坐两站地铁就到了……”
张萌萌与杨凡并肩走进地铁。
再次从地铁站出来，张萌萌接到一通电话，她对着手机说道：“我们马上就到了。”
从地铁站出来，走进一条灯火辉煌的街道，远远看到一家日式料理店，那店门口竖着日汉双语广告牌，张萌萌指了指广告牌：“就是这家店了。”
走进店里，大约有八九个高中同学都到了，围着其中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说话。
杨凡在张萌萌耳边低头问：“他是谁来着？”
张萌萌小声地道：“刘文章，这里头就属他混得最好，在一家上市公司当高管。”
紧接着，张萌萌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除了你……”
“哦，我想起来了……”杨凡想起这个叫“刘文章”的高中同学来，他在高二就开始谈恋爱，追求过五六个女生，最后和肖薇薇在一起，不知道两人结婚没……
不过看样子两人应该没结婚，不然为什么不带肖薇薇一起来？
这几个高中同学注意到了杨凡和张萌萌的出现，西装笔挺的刘文章带着几人走过来，发出一股子浑厚的笑声喊道：“杨凡！张萌萌！”
然而却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杨凡身上，而是盯着张萌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萌萌，就等你喝酒了！来来，杨凡也来！”
刘文章的强势，让杨凡觉得不舒服，张萌萌也蹙起了眉头，但不太好意思拒绝。
“来来来来，大家一起过来喝酒！”刘文章很大声地叫唤着，把众人都喊到一起，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杨凡一进屋就感觉到了这吊诡的气氛，众人仿佛都在围着刘文章打转，很少有人理他。
唯有张萌萌时不时地瞧他一眼，目光里带着歉意。
众人坐定，张萌萌举起一杯酒，跟大伙儿说道：“今天很高兴大家能坐在一起喝酒，我把大家五年没见的杨凡带来了，让他来说两句怎么样？”
众人这才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坐在最旁边的杨凡，当看到他手上戴的是劳力士，拿的是平果11时，有人“哇”的发出惊叹，有人喊话：“杨总，劳力士都戴上了！最近做什么大生意啊？”
有女同学喊道：“我是李佳宁，杨总你还记得我不？发达了不会连老同学都忘记吧？”
杨凡被众人搞得无语，忙不迭解释道：“我不是什么杨总，真的，你们还是叫我杨凡就好。”
“哪能啊……杨总！还是叫杨总好，亲切！”
杨凡被这一个个搞得哭笑不得。
而张萌萌却暗暗抛送了一个得意的电眼，偷偷而笑。
原先被捧得很高的刘文章，脸上一下子失去了光彩，不再说话，盯着杨凡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杨总，开什么车来的？”
“杨总，现在买了几套别墅啊？”
“没买别墅，没买车，走路来的。”
“切，谁信啊，劳力士都戴上了，一定开上超跑了吧？”
“又不问你借钱，那么低调干嘛……”
这些高中同学你一个我一个地吹捧着，杨凡几乎都快下不来台。
“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先喝着……”杨凡借故躲避，却偷偷地溜出了店，来到了店门口。
这家店很大，人很多，倒也没什么人发现他溜了。
走出店门，杨凡看到路边一个站着打电话的男子，嘴里叼着根烟，说的不知哪的方言，根本听不懂，他也没想那么多，上前示意借根烟抽。
那男子也很奇怪，不仅没有骂人，还真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给杨凡，还帮他点上了火。
杨凡吸了两口，咳嗽起来。
这时张萌萌不知何时出来了，连忙拉住杨凡的手腕，脸色严肃而担忧：“杨凡，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杨凡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在里面闷的慌，出来透透气。”
见张萌萌来了，他赶紧把烟掐了，扔进旁边垃圾桶里。
“要不……我们走走吧。”张萌萌提议道。
两人沿着街漫步，张萌萌边走边说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环境？”
杨凡淡淡摇头，不说话。
张萌萌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很多人都变了，没想到短短五年时间，大家都变了……但我看得出来，你没变……杨凡，你真的没变。”
杨凡看向张萌萌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欣赏和怜惜，他突然觉得，张萌萌真的是一个心善的女孩，他的内心里微微有丝悸动。
“萌萌，你没想过换一份工作吗？”杨凡关心地问道。
“想过啊，但是既然接受了这份工作，就开心地做完它吧。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只能积极去面对啊，不然还能怎样？”张萌萌认真地说道。
“嗯，你的心态真好。”
“不好也不行啊，生活嘛，只能积极面对。”
“也可以消极啊……”
“我不要消极！我要赚钱，住大房子，给爸妈也买大房子……”张萌萌半开玩笑地说道。
“俗气！金钱乃身外之物……”杨凡被她逗乐，也跟她开起玩笑。
“我就这么俗气！你有钱你当然不用俗气……哼，还说我俗气！我看你才俗气！戴什么劳力士……是吧？”说到最后，她的语调柔了下来。
“给你戴，让你也俗气俗气！”杨凡将劳力士摘下，送到张萌萌手里。
“真的？”张萌萌高兴得脸都红了，戴上劳力士之后，很开心地大笑，盯着劳力士看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老娘也是戴过劳力士的人了……哈哈！”张萌萌肆无忌惮地欢笑。
笑完，她立马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摘下劳力士，帮杨凡戴回到手腕，语调正经地说道：“现在我俩都是俗人了，俗气的俗，不是熟悉的熟。”
“煮熟的熟……”
“哈哈哈，你好逗，哎呦，老娘不行了……你要笑死我了，眼泪被你笑出来了……杨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
听到张萌萌肆无忌惮的笑声，杨凡仿佛又回到童年。
“走了走了，回去吧，他们不要紧吧？”走了一段，杨凡转身，提议返回店里。
张萌萌将笑意完全收敛，认真道：“没事，刘文章在里面呢，只要他在，就冷不了场。”
“那还好。”
“对了，杨凡我跟你说，一会儿你可别抢着买单，刘文章说了他请客，让他请，他年薪百万，这点对于他来说小意思……”
两人一路聊着走回到店里，里头果然没有冷场，刘文章已经脱下西装外套侃着，众人正喝得脸红耳赤，聊得热火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