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1906年,我成立了美国汽车销售公司,总部设在埃尔迈拉,负责销售在总部设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美国·欧弗兰特公司生产的所有汽车。我必须要支付大笔的押金,因此我必须要省吃俭用,尽可能地节省金钱。在那时,欧弗兰特公司已经成立运转了六年,其最好的销售年份是1906年,总销售量为四十七辆车。”
“在1907年十月的恐慌爆发之前,我们的销售公司得到合同,负责供应五百辆欧弗兰特牌子的汽车。当时,我做的不错,急于想扩大生意范围。”
“于是,我前往印第安纳波利斯,签订经销马里恩牌子汽车的合同。那天晚上,在返回纽约的路上,我感到很开心。当时,我拿起一份晚报一看,发现纽约信贷公司已经倒闭了,人们的恐慌情绪开始蔓延,这真的是晴天霹雳啊!”
“在这场商业风暴来袭之际,我决定静观其变。但欧弗兰特公司的业绩开始出现奇异情况。到了十二月份初,前景变得极为黯淡,我决定前往印第安纳波利斯调查事情的原因。你知道我的发现。”
欧弗兰特公司的困境最终证明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公司的一时困顿证明是他日后发迹的开端。
在那时,威利斯的人生经历已十分丰富多彩。他出生于1873年,出生在自然环境不错的纽约卡南代尔地区,而非“含着金钥匙”出生。在他童年时候,他就很喜欢与自己小同伴进行一些小的交易。他的口袋里好像总有一些可以“销售”的东西。他第一次的尝试是将马脚上掉落的缰绳捡起来,然后卖出了十几个夹具来夹紧这些缰绳。接下来,他又买了两打的夹具,很快就销售一空了。当他再大一点,比如在十一或十二岁左右,他与自己的父亲订立了协议,他每个周六在砖头与瓷砖工厂工作,可以获得二十五美分,在每天放学后工作一两个小时就可获得额外的一些钱。但即便是这么长时间的工作也没有让他失去对商业的兴趣与爱好。
当时,在他所做的事情里,他几乎都能取得成功,除了一件事。为了更好地利用自己的课后时间,他做了图书代理商,这是他专长的“加菲尔德的生活”。但回报却并不能让他对自己的赚钱能力感到满意,于是,他放弃了这个工作。
在别的孩子还穿着童装长裤之时,他就已经有了上述的一些经历。
当时,他的一位好友在一家洗衣店工作,当时还小的威利斯就对这种赚钱手段感到很有兴趣。在十六岁之前,他说服了自己的父母,让他与自己年轻的伙伴在三十里之外的塞尼卡·福尔斯地区开间洗衣店。他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洗衣店尝一下生活的艰辛,寄望于孩子寄宿在外的生活能让他打消对商业的兴趣,从而专心回到自己的学业上来。他们相信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就会夹着尾巴乖乖回家了。
这位从洗刷盥洗盆与整理烫衣板走出的“未来之星”很快就发现,他们的“事业”遇到了阻滞,但他们还是凭着顽强的毅力坚持到底。
那时,他们几乎没有什么金融方面的知识可言。最大的“合伙者”也只有十八岁。某天,当他们得到一张六美元的支票时,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将其兑换成现金!威利斯最终鼓起勇气,把这张支票拿到银行。那里的人根本不理睬他,银行的工作人员也没有要给他兑钱的想法。但威利斯有着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奉承的个性。当他最终走出银行大楼时,他的口袋装着六美元的现金。
在那年年底,他们在成功地把洗衣店经营到一个盈利阶段,他们又卖给了别人,每人获得一百美元的纯利。在这时,威利斯感到了遗憾,自己没有接受过更多的教育。于是,他返回家,抱着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的决心,并想成为一名律师。他学习上的表现不错,而且还在一间法律工作室里工作(其中的一个伙伴是罗亚尔·R.斯科特,现在他是威利斯——欧弗兰特公司的日常事务管理者)。后来,他的父亲去世了,年轻的威利斯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大学梦想。
自行车当时已经面世了,他看到了自己作为一名自行车销售员的天赋,知道这是一个很有前景的行业。从卖掉的洗衣店得来的一百美元,他买了一辆牌子是“新邮件”的自行车作为样板,他适时地成为了该自行车制造商的当地代理。此时,他又劝说自己的朋友投资新型的“平安”牌自行车。在十八岁的时候,他已经组建了一间销售公司,开了一间商店,在其后面开了一家维修店,生意很是红火。于是,他就在卡南代尔的主街道开了一家更大的营业机构。他几乎可以免费地做广告——挂在当地酒店的来宾登记处醒目漂亮的广告牌介绍着威利斯的产品,这个广告只花费了他三美元,相比于日后斥二百五十万美元的巨资为欧弗兰特与威利斯——奈特汽车的费用,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当时无疑是在走在一条光明的康庄大道,”威利斯在回忆起自己的年轻时的经历时这样说。“我可以卖出无数辆自行车。但我犯下了一个错误,就是容易轻信别人。我发现卖出自行车是一回事,回收资金则完全是另外一码事。现在看来,只有1896年那时的无序的银币流动的风暴才能将我打垮。那时我人生中经历的最美好的事情。因为这件事给我了一个深刻的教训,让我开始有了商业嗅觉。
作为波士顿机织物与橡胶公司的销售员,他不得不要四处奔波。他努力工作,省吃俭用,准备用自己的钱重新投入商界。他的顾客当中有埃尔迈拉装备公司,这是一家体育用品企业,换了四个老板,接连破产了四次。当克朗代克淘金热四处蔓延之时,这家企业的老板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老板很高兴地接受了威利斯的五百美金的现金,卖掉了价值二千八百美元的股票。威利斯立即安排了一位经理负责管理这家企业,这马上为这家公司的运营注入了新的活力。之后,威利斯一直做着原来的工作,直到一天,当他来到卡南代尔,他遇上斯科特。斯科特问他的公司运行的怎样。威利斯开口就对自己的公司大加赞誉。但在看到当天的晚报之后,他不得不面对自己企业失败的命运。
虽然感到万分震惊,但他并没有感到畏惧。威利斯决定自己亲自管理自己在埃尔迈拉的公司。他开始专营自行车,并逐步取得了成效。在接下来的八个月里,自行车的总销售额达到了二千八百美元,其中一千美元是纯利润。后来,他逐渐向自行车的批发经销方面发展,最后取得一个工厂的全部的自行车产量的代理销售权,在不少的地区建立起了自己的代理机构。年度商业额达到五十万美元——这对一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年轻人来说可是个不小的创举啊!
接下来就是汽车与金融业的时代了。
约翰·N.威利斯的众多工厂以及销售机构的员工有七万五千人之多,这一数目在世界范围的汽车企业里排第二。他也是世界上拥有这么庞大汽车企业的第一人!
在1916年上半年的六个月里,威利斯——欧弗兰特公司制造并销售了超过九万四千辆汽车。在1917年度里,预计每个工作日的产量将接近一千辆。
在欧弗兰特公司的基础上,威利斯不断拓展业务,获得了对其他重要企业的控制。在1909年,他接管了波普——托莱多公司,后来又把欧弗兰特公司的总部转移到托莱多这一地区。在那里,他的汽车工厂雇佣了超过了一万八千个员工,仅在奥托莱特电力公司工作的员工就超过二千人——两年前,他购买这个公司时,当时只有区区的四十二个员工。他还是埃尔迈拉莫罗制造公司的董事长,同时还控制着一家重要的橡胶企业。他还是其他一些企业的幕后老板。
每天,威利斯掌管下工厂为大约八百到一千班次的列车提供补给。
威利斯·欧弗兰特公司的有价证券的市值大约在六千五百万美元左右。其中年度分红就达六百一十万美元。在获得了柯蒂斯航空公司的控制权与获得了一笔战争用途飞机的大订单之后,威利斯就大步跨进航空领域,并且成为这一行业的风云人物。航空业未来的走向谁也不得而知。但威利斯就想成为这一领域的先驱者。而就在十年前,他还在为支付欧弗兰特公司员工的工资,为筹措三百五十美元而搞的焦头烂额。
但今日的威利斯仍是以往那个具有民主作风、自然的、略带孩子气的他,依旧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正如当年他去银行努力将那六美元兑现时一样。财富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他今日的成就得益于其经年累月的勤勉的工作——直到医生告诫他,若他不放弃这种生活方式,准备到欧洲休闲一番的话,他将成为疗养院的一名“囚犯”。当一战爆发的时候,他与自己的妻子及女儿正在法国乘车环游法国。他的豪华汽车被征用去了。威利斯不仅没有感到愤怒,在他离开欧洲时,他向协约国订购了数千辆运货卡车作为补偿!
现在,威利斯仍旧勤奋工作。在组织与安排好自己的企业之后,他会忙里偷闲,乘坐二百四十五英尺长的豪华蒸汽游艇——根据威利斯太太的名字命名的“伊莎贝尔号”——去游玩一下;偶尔也会去打下高尔夫球;去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去打猎。他收集的名画是当时西方世界最著名的。他既享受自己的工作,也享受自己的娱乐时间。我还从知道哪位如此富有的人仍过着如此从容的生活。
在参观位于托莱多的占地百亩的威利斯——欧弗兰特公司时,在这幢耗资一百万美元的现代大楼上可以俯瞰美丽的威利斯公园,这是这座城市对这位著名人物的一种纪念。在参观期间,我有机会与一位男职员聊了一下。
“威利斯先生不像一位老板,”他告诉我。“他对我们总是很友善的。一天早上,我双手拿着厚厚的信件上楼梯,我无法去开门。威利斯先生看见我,他说:‘年轻人,等一下’。他帮我开了那扇门,又为了开了另外一扇门。他总是乐于做这样的事情。”
威利斯公司还从没有出现过罢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