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的真容只有你和四鬼知道,若你敢背叛,”阎王的语气也学着冉墨聊天的样子:“吾不介意让你的猜测成真。”
冉墨推开身上的阎王,悠悠地向内室走去,
“阎王大人,您请便。”
…
朗仕浚自从前几天在云雾山庄里栽了跟头,便决心誓死保护好小姐,哪怕对上阎王。他向小花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花说的也模模糊糊,分不清重点,最后只说到了药。
朗仕浚仔细回想冉墨这四年来都在做什么,可是除了做手艺,为了钱会去茶楼,连上元节都懒得出门的小姐,究竟有什么药能值得阎王生出将人留下的想法。小姐也就两年前去回春堂学了几天药材,府里进木材的时候偶尔也给小姐带点药材,可那药材数量少不说,更是简单的连小花都认识,最是平常不过,到底哪里惹了阎王这煞神。
朗仕浚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冉将军的原因,可小姐为什么又要阎王心尖儿的位置?说不通啊。
“老大,阎王已经盯上我们大小姐了吧…”老七躺在床上休养,屋里除了上值的老六,连老三也被朗仕浚派去保护冉墨。
门被打开,清明后的夜晚带来了一丝冷风,吹得人更加清醒。老二安排完府中护卫轮值就赶回来讨论阎王这麻烦事。
“二哥。”老四,老五和老七喊了老二,一般府中安全都是勤劳能干话又少的二哥在管,老大管的是大小姐的安全和消息打探。
“府里我重新安排了人手,府中护卫两个时辰一轮,后半夜一个时辰一轮,务必保证大小姐安全。”老二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大小姐到现在什么都没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我滴个乖乖啊,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写信给将军?”老四也愁的慌,半天想出个这办法。
“信是一定要写的,”朗仕浚深思熟虑后对四人说道:“具体情况我还要问问大小姐。”
“大小姐平时不爱管闲事,一心扑在她的手艺活儿上,这次的反应如此强悍,着实令我惊讶。”老二想起那一声声的质问,直抨人心。暗卫也好,死士也好,都或多或少的经历过那种强人所难的下下策。像地府这种江湖杀手组织,只会更不择手段,若是当时冉墨有一丁点的退让,不光冉墨难以保全,就连他们,估计也回不来。
五人皆在回忆那云雾山庄的一幕幕。
“山庄里的那群杀手也是数一数二的,就算举全府之力,我们也不占优势,若是将军在就好了。”老五说了句大实话。
床上的老七插话道:“大小姐当时那一瞬间的杀气,我现在还记忆犹新,仿佛她才是从那地狱中出来的。”自己当时差点就没站住,真丢人。
是啊,那一身的杀气着实令人心惊。
老三轻飘飘的从窗台翻进来,语气急切:“老大!我猜大小姐那儿有异!”
朗仕浚不敢妄动,敲门询问:“大小姐?大小姐?”
“嗯?怎么了?”冉墨披着外套打开门,冉墨的脸色不太好,刚画完了刀图,又被阎王俯视着听了那么一堆话,刚躺下想梦周公,这一堆人就来了,怎么连管家爷爷也过来了?
阎王不行啊。
此时的阎王正向北方赶回去,一个喷嚏打下来。
“管家爷爷,您怎么还不睡?”冉墨扫视众人,还剩了那么一点点的心情调侃大伙儿:“这大半夜的,跑这儿打麻将吗?我困了,你们打吧。”
齐国之前就盛行起麻将,是以人多多少少的都会点,像投壶一样。
“小花。”朗仕浚给了小花一个眼神,小花进屋看了一圈,回来摇了摇头,七人提起来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管家爷爷这两天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府中护卫越发严格,轮值也勤了许多,尤其是大小姐周围的护卫,多了一倍不止,府中七人更是如坐针毡。一切都是从云雾山回来变了。
冉墨虽然对这种情况无感,但心里还是温暖了一把,有人会担心你,会保护你,不仅仅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整个冉府,是冉府所有人的家。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这人人自危的情况可不符合冉府的格调。
冉墨又下达了会议安排,
“大家都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冉墨号召大家回去睡觉。
“朗哥哥,今日太晚了,让所有人回去睡觉,冉府按往常一样护卫就行,明日你来帮我给父亲写家书。”冉墨言简意赅,在眼神里得到了朗仕浚肯定的回应后,转身之际,看了眼老七,便回屋睡大觉了。
精神小伙啊,还在勉强站立呢。
第二日,今日下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让冉墨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巳时,左臂上的伤也结了痂,等着慢慢掉落。
小花听到冉墨喊她,端着水盆进来:“小姐,朗护卫一早就在前厅里等着了。”人家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您这儿才刚醒。
“外面下雨了?”湿乎乎的空气朝着内室涌进来,冉墨还是很喜欢下雨的。
下雨的天气,睡觉也好,做手艺活儿也好,杀…杀杀别人威风也好,我一小姑娘,是绝对不会想到杀人的。
院子里依旧下着小雨,冉墨小花顺着抄手走廊,来到前厅。
朗仕浚起身行礼:“大小姐。”
“朗哥哥,你跟我来,小花帮忙端三碗热茶来。”冉墨带着朗仕浚来到旁边的书房。
“朗哥哥,我不能告诉你我和阎王之间的交易内容,”冉墨开门见山,眼神如炬:“你如实向父亲禀报就好,这件事与父亲无关,与冉府无关,是我和阎王之间单纯的交易,你只需做好本职就好,就像往常一样。”或者直接当阎王不存在。
“大小姐,属下…恕难从命,”朗仕浚不卑不亢:“阎王此人心狠手辣,他逼大小姐做交易,决没安好心,若交易完成,便是小姐葬身之日。属下会如实告知将军,也会请将军定夺。”
“交易…除非阎王不在了,朗哥哥,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没死之前,阎王是不会放弃我的,而且我已经上了贼船,”冉墨狡黠一笑:“朗哥哥,实话告诉你,现在不光你们在保护我,贼船也在保护我,我现在的护卫可是堪比皇宫大内。”
“好了,朗哥哥放宽心,来写家书。”冉墨坐在书案前,摊开信纸:“研磨。”
“女儿安好,父亲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