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怎么回事？）”苏醒后的赵儒头大如斗。
惊觉身体的变化，人头变成了羊头，四肢也变成毛茸茸的羊腿，其余地方没有变化。
小蓉摸着羊角，又挠了挠羊耳朵道：“比原来帅。”
“咩~（你的品位果然有问题！）”
赵儒知道，自己大意了，玩脱了。
还没散功就喝了刘兰的带回来的特产‘牛奶’，生物道功法自发运转吸收了羊的特性，估计这辈子都得顶着羊头了。
“少爷，你是妖？”小蓉怯生生地问道。
她现在慌得一批，在她的世界观中只有妖符合现在的情况，要知道能化形的可都是千年老妖怪啊！
一旦出世，生灵涂炭！
自己看见了他的真面目，又不敢逃跑，保不准开牙祭把自己吃了。
“咩~（少爷这个称呼有腔调，我喜欢。）”赵儒吓唬这傻妞，道：“咩~（放心，你听得懂羊话，不会吃了你。）”
他发出咩咩的怪笑，伸出腥长的羊舌在空中舞动。
小蓉寒毛倒竖，吓得直哆嗦，且见赵儒出了房门，回来后已经变回人样。
“一根羽毛插在天花板上，隐蔽能力太差。今晚别睡了，少爷手把手教你《巫说》。”赵儒骂骂咧咧道，像是换了个人。
***
第二日。
“我..不行了。”喘着粗气的女声竟从一棵青草中传出，草尖垂下碰到了根部。
“变了一晚上，连棵草都变不像，飞舞！”赵儒手持筷子，狠狠敲在草根边上。
掏出毛笔，在草上划上一道，口中数落道：“黑羽与化生是古巫基础秘法，就凭你现在的水平还想重建巫毒门？”
只见草叶上整整齐齐画满了正字，可想而知出了多少次差错。
“今天就到这里，本少爷要出一趟远门。”
“是。”青草这才松了一口气，变成小蓉的模样，柔嫩的俏脸上写满了正字。
赵儒‘好为人师’，前世广收门徒，弟子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
赵儒的教学方针是：先实际体验，再告知危险。出了问题，受到伤害，印象才深刻。
以至于入了赵儒的门下，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该教的本事一样不少，长此以往价值观潜移默化产生巨大改变。
“赵儒~！”
楼下，郎涛的叫喊打破清晨的宁静。
“来了！”
赵儒应道，转身嘱咐小蓉：“一共三点。奥秘教会在你身体里植入的定位装置已经去除；在我回来前保护我的父母；好好学《巫说》。”
小蓉点头，她自己都不清楚体内有定位装置。
不愧是少爷，真厉害。
而且被训斥的感觉也不错，给了从小没有约束的她一丝家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回想起来还有些兴奋。
还想再来一次！
她捂着脸，眼睛发直，一脸痴态。
小蓉的脑内小剧场赵儒一概不知，他下楼时郎韬等候多时。
“走，老子等不及了！”郎韬身边两辆崭新的山地车，加装的尾架上塞满行李。
头盔、骑行服、雨衣、手套、码表、医用品、车前后灯、打气筒、备用轮胎....能想到的一应俱全。
两人足足准备了半年，郎韬负责出钱，其余交给赵儒。
“那行，走。”
“没吃早饭吧，我们去学校食堂吃面，纪念逝去的青春。”
“一学期谈七百个女朋友，连食堂大妈都不放过的男人，哪来的青春？”赵儒讽刺道：“怎么，去学校见老相好最后一面？”
“去你的！”
两人打闹着开始他们的骑行之旅。
楼上的小蓉目送赵儒离去，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的气息，猛地出手。
“想造反啊~”此人空手接下数百黑羽拉着长音道，竟是去而复返的赵儒：“要么养伤，要么给本少爷捶背，选一个。”
“我全都要！”小蓉伸爪变为握拳，关节咔咔作响。
赵儒：“...”
***
十五分钟后，赵儒两人偷偷翻过东方中学的围墙，熟门熟路地潜入食堂。
每个学校都有独特的规矩，东方中学则是食堂二十四小时营业。此时正逢上课时间，校园内无人在外走动，食堂里却还有零星学生。
郎韬一如既往点了一盘剑削牛肉面，赵儒则选了新菜色，黯然销魂饭。
依旧是那位挺着肚子的先天大厨掌勺，还是用着那把软剑。只是这次郎韬不经意间与大厨对上了眼。
突然，软剑直刺，剑尖停留在郎韬额前，只差毫厘就要见血。
“你干什么。”郎韬冷汗淋漓，不敢有所动作，软剑的锋利程度方才还见识过。
“一千碗面，血光之灾，你我有缘，侥幸...不死，黑短山..见，三个月...”
大厨磕磕巴巴道，看上去像是绞尽脑汁地想出几个四字词语，随后嗖的一声没了人影。
“卧艹！神仙！！”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一般人可能会不知所措或是惊愕，郎韬却极为兴奋，拉着赵儒的肩膀不住晃动。
“看到了。”赵儒皱眉，缺失部分大脑的他思考问题还是极快的。
他发觉大厨抛眉眼时有些一般人看不出来的异常，“目光有些涣散，伪装得很好，应该是双目失明。”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黑短山以及三个月。自己父母刚刚从黑短山回来，三个月后是灵气复苏的时间。
“黑短山...，看来得去一趟。”赵儒喃喃道。
这个地名短时间出现两次，一定是与自己有缘。
“嘶~”郎韬这时觉得头部微痛，一摸额头，满手是血。
他看向赵儒，恍然大悟道：“这就是血光之灾？”
“一般血光之灾总会搭上一句印堂发黑，你却没有发黑，知道为什么吗？”赵儒发问。
“为什么？”
“你没有印堂了。”赵儒撇嘴道。
郎韬的眉心处的印堂穴鲜血直流，不过一会儿血止住了，留下一个圆润的血痂，犹如佛陀眉心的白毫。
印堂在相术中代表着命宫，乃是命运汇总之地，就是多了这么一点，郎韬的面相完全改变，死相消失不见。
这是逆天改命！
“确实是高人。”赵儒感叹。
相术中有五弊三缺一说，泄露天机之人必犯其三。先天大厨的双目失明是犯了五弊中的‘残’，一手逆天改命的相术神乎其神。
大厨离去时的身法也颇为不俗，连赵儒都没能看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