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牟埕得令出去,看着叶饶时,眼神却有取笑之意,叶饶不理他,知他还在笑小店店主的话。
白牟埕退出去,燕无羁吩咐叶饶:“关上门。”
他的神情与往常大不相同,叶饶略觉奇怪地看他一眼,随手将门掩上。
人未转身,燕无羁已在她身后开口:“你别动,就这样听我讲话。”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颤音,叶饶心中一紧,直觉出了什么事,手自然的垂下,眼望着脚尖,应了一声:“嗯。”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以后不能再象今天这样枉视自己的生命,更不能阻止我的选择,我也不会再象今天这样妥协。”燕无羁语音急速而蕴含绵绵情意,只听得叶饶心神俱震,他这是……
她的脊背不知何时变得僵硬,手也不自觉的按在了门上,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他喜欢我?”
燕无羁听不到她的回答,来到她身后,双后放在她肩上,用力握住,重重地命令:“你不许拒绝。”竟有一丝负气之意。
叶饶这时的感觉有些浑沌,身子一会犹如在海水中,一会儿又如在火焰之中,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却又是她21世纪未能实现的梦想,她真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鼓足勇气闷声问:“你……说这些……代表什么?”她要问明白,她不适应朦胧,更怕被人误做自做多情。
燕无羁却比她还要直白,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想你能为我珍惜自己,因为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叶饶身子一软,倚住了他的肩,心里有什么东西迅速膨胀,她很想扭转身子,与他亲密的倚偎在一起,那是她盼了几千个日夜的梦想啊,但她最终没有,那样对燕无羁不公平,对她也一样的不公平。
她艰难的控制住急速升腾的情感,快速回报了与沈重山见面及明日来访的情况,然后匆匆“逃”了出去,她现在急需时间缕缕思绪。
这一夜,对燕无羁与叶饶而言俱是一样的漫长难熬,却又觉黎明来得如此之快。
叶饶用了一晚的时间考虑自己对燕无羁的感情,到底是纯粹的吴极影响,还是对燕无羁真的有情,一会想想欣赏燕无羁的地方,一会又想想不喜欢之处,他儒雅淡泊,却少了霸气和强悍,他重情重义,却容易被感情左右,他不苟言笑稳重得体,却少了幽默风趣和浪漫,辗转反侧一夜,最后却只能记得他蕴藏情意的声音,让她心跳加速,血流加快。
清早,三人围桌用餐,燕无羁与叶饶皆低头不语,气氛中流淌着异样,白牟埕虽粗枝大叶,也看出了两人的异常,不明情况,只笑着打趣叶饶:“小子,别说人家看你象姑娘,今天我怎么也越看你越象姑娘呢。”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么?”却冷不丁,被燕无羁冲了一句。
白牟埕“委屈”的瞪了一眼叶饶,闷头吃自己的,心里却很是气愤,不知叶饶使了什么鬼计,让自己的主公这么偏爱于他。
叶饶依旧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拨拉着稀饭,燕无羁清淡的声音就象一道立流涌入她心田,令她越发的不自在,感情莫非真的就是如此稀里糊涂么?为什么想不出特别喜欢他的因素,却就是如此的受他影响?
餐用到一半,沈重山来了,叶饶与白牟埕忙起身退避,叶饶替二人掩门时,看到沈重山冲燕无羁施了大礼,双膝跪在了地上。
合上门的最后一瞬,她与燕无羁望来的目光交叠,见他眼中全是浓浓眷恋,不由暗自着急,什么时候了,他的心思怎能还停留在她身上,这样子,如何成就大业啊!
她没任何表情的合上门,不理会白牟埕的“挑衅”烦闷地信步走出客栈,却忽然止步,门外徘徊一人,却是沈重山的外孙,就是先前捉她的那个毛头小子。
他一见叶饶,莫名脸红了一大片,没再象先前那样流里流皮,略显局促的冲她咧了下嘴,叶饶以为他在为先前的事不安,想着以后还要指望他外公替燕无羁卖命,大方的笑言:“是来做你外公保镖的吧?”
“嗯,哦,不是。”他越发的不自在,磕磕巴巴答得全然不知所谓。
叶饶想起上次他骗自己的那件事,再加上燕无羁让她心烦,没有心情再敷衍他,点了下头,打算走开散散心。
走着,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那小子莫名其妙竟然跟在她身后,她抱臂站定:“我好象没请你做保镖吧?”
小子挠了下头,讪然一笑:“那个……我……”支吾了半天,叶饶也没听出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心情越加烦闷,语气已有点重:“别再跟着我了,这回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小子一下急得面红耳赤。
正在这时,白牟埕出现在客栈门口,冲叶饶招手:“兄弟,过来一下。”
叶饶横了一眼毛头小子,走回去,到了近前,白牟埕压着嗓子问:“那是谁呀?你跟他瞎扯什么?主公叫你进屋呢。”
“一个找抽的臭小子。”叶饶看身后那小子跟了过来,真有点火大了。
“找事的?好,你进屋,看我怎么收拾他。”白牟埕说着握起了拳头。
“别,跟你说着玩的,那是沈重山的外孙。”叶饶忙出言解释,随后,头大的走向燕无羁厢房。
一推门,她发现屋中气氛有点怪,燕无羁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神她一眼就看出有异样,而沈重山看她的目光就象她是一块宝似的。
她装做什么也没看出来,微笑着问:“叫我来有什么吩咐么?”
“孩子,坐这儿来。”沈重山拍着身边的椅子亲切地向她招呼。
燕无羁则一言不发。
叶饶看燕无羁一眼,走向沈重山。
刚走到椅子跟前,燕无羁突然开口:“沈庄主想将你许配给他外孙葛荀。”
“什么?”叶饶站定脚,诧异地望向燕无羁,见他不错眼珠地瞪着自己,这才反映过来他为什么眼神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