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父亲闻言便知道自己这个二弟此次来的来意,看着自己这个半大的儿子,又看了看自己这个常年帮助他们这一家人的二弟,心里有些犹豫不决似的拿不定主意,一边又舍不得自己这个小儿子,一边又迫切的想要小儿子有出息,沉思了有一小会,林昊二叔在旁也没催促,毕竟亲情之间难以割舍,忽的,林昊父亲一把拿起手中燃烧过半的旱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红着眼睛答应了下来,毕竟哪个父亲不希望望子成龙。
二叔看见大哥答应下来,心中也难免激动,毕竟他自己也是看着林昊从小长大的,膝下无子的把早已经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自己也不甘一辈子做个看人脸色的酒楼掌柜,也希望林昊能在九元门当个内门弟子,自己也有些脸面。
又留下几两银子让林昊父亲多买些好吃的,给他补补身子,又说自己过一个月来接林昊,随后饭也不吃,就急匆匆的出门回城里了。
林昊虽然不能理解自家二叔口中的九元门是什么,但他听明白了一点,就是自己能够离开这座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小山村,心中难免的有些期待、迷茫、留恋、伤心,如此多的情绪让这个还未成年从未出过村子的孩子脑子里面一团乱。
但是一直以来的梦想也实现了,自己又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林昊心里不免有了这个疑问,但他又怎会明白这是亲情的离别,心中自然迷茫。
二叔在约定时间的最后一天提前来了林昊家里,准备明天一早便带林昊离开,让林昊一家人准备好,而他自己也在林昊家住下。
晚上时分,林昊瞪大着他的那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由晃你和茅草糊成的房顶,身体平躺在一块勉强能算是能睡人的一张床上,盖着一床单薄且早已呈深黄色的旧棉被,这棉被早已经不知多久,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上面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霉味。
在这狭小的房间里面大约离床半丈远的地方,因为时间比较久的原因已经裂开了几道并不扎眼的小缝隙,或许这道口子过段时间会更大,这是林昊家的柴房,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修补过,至于林昊的卧室早已经被林昊的二叔霸占,毕竟林昊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这床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今晚只能委屈的在这一睡了。
从裂缝当中隐隐约约的传来林昊母亲絮絮叨叨的声音,并且偶尔掺杂着林昊父亲因为旱烟的缘故渐渐染上的咳嗽声,因为太远林昊并听不清楚。
伴随着池塘荷叶上传来的蛙声,床上的林昊缓缓闭上早就有些发涩的双眼,脑海中强迫自己快速的进入梦乡,他清楚明天要早起,明天也是分离的日子,伴随着眼角的眼泪慢慢入眠。
清晨,春天的早晨山上弥漫着大雾,林昊此时呆呆的坐在马车上,掀开马车后帘,望着站在门外眼中通红的父母们,其中林父连手中的旱烟早已跌落在地上都毫无知觉,林昊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他不忍的回头,眼中豆大泪珠强忍着未流下来。
.他虽然从小聪明懂事,但也是才十岁的孩子,第一次离开父母有太多不舍,年幼的心中下定决心等自己挣够了钱便回来,再也不离开。
梅鹿镇,这是一个坐落在大山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城池,却又屹立在山中不知多少年,古老的小镇,连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也是古香古色,城内人声鼎沸,而斑驳的城墙上的墙面,留下了一年又一年的印记,一批批房屋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檐角向上轻轻翘起,似乎是一个绝美少女的微笑,又或者本来便是这般,褪色后的红砖青瓦也倍感沧桑。
城外正来了一辆磕磕碰碰的马车,车轮因为赶路的原因已经有些磕碰,车上正是林昊和他二叔,飞快的马车,直奔着梅鹿镇开去,他们从城东门进入,飞快的驶过城门,到了百香楼的门口前停下。
百香楼并不算大,带着一丝丝历史的沉淀,映照出一种古香古色的韵味。现在因为午饭时分,酒楼里面酒香四溢、虚无满座热闹非凡,林昊的大哥也就是店小二,正跑前跑后,有些大户人家有时会额外给点零散银钱给他,但他也非常满足,嘴都笑的直咧咧,所以造成了一种边跑边带着裂开嘴的笑容让人感觉非常怪异。
车上的二叔面带微笑的望着他:“二愣子第一次出远门有什么感想呀。”
林昊觉察到马车已然停了下来,笑道:“侄儿并没有什么感想,就是感觉城里好热闹,好多人,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九元门的入门考试。”林昊二叔在来的时候在马车上对林昊说过这次来是为了通过九元门的招收考试,不然只能重新回到自己的山村里面。林昊自然带些紧张,害怕。
二叔闻言,哈哈大笑道,摸了摸林昊的头,说道:“行了你别多想,你从小就聪明,这个小小的招生考试怎么能难倒你呢?到地方了,这是二叔的酒楼,你先上楼休息,二叔安排一些事情便过来找你。”
下了马车之后,二叔牵着林昊的小手大摇大摆走进酒楼,海绵上楼便被人打趣道:“老林呀,你牵着这位是你准备纳入房的小妾吗?”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谁不知道林掌柜的媳妇是个母老虎呀,这要是真是他小妾,他媳妇今天晚上上床的时候恐怕是把他命根子剪了。”有人搭话道。又引的众人笑的嘴巴都咧道耳根子了。
“呸呸呸,这是我亲戚家的侄子,胡说什么?”二叔说道。林昊此时脸色见红,因为林昊从小便在家里的缘故,没有下过地导致皮肤异常白皙,远远望去真像是那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二叔招呼了几位熟客,便把林昊带到楼上的房间里面。
“昊子,你在此屋好好歇息一下,养养精神,等长老一来我就叫你,我先出去招呼招呼那几位熟客。”二叔指着厢房轻轻的说道。说完急匆匆的向门外跑去,到门外的时候,好像又是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别乱跑啊,镇子上的人太多,万一走丢了二叔找不到你。”
“嗯!”林昊应道。
看着林昊如此老实的答应了一声,他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林昊耳朵听着二叔脚步声走远。连忙把门关着,随后突然感觉昏昏欲睡,便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醒来已是傍晚,而门口也响起阵阵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是林昊的大哥,手里还端着饭菜,林昊连忙接过,似有想起什么说道:“大哥你还好吗?妈可想你了,你离开家都五年了都不回家看看。”林昊大哥闻言:“小弟,大哥今年就会回去,往年不是你陪着他们嘛,你走了大哥自然会回去,再说往年不回去是因为大哥准备娶老婆,正在攒娶老婆的钱哩,等今年过年大哥钱也攒的差不多了,就找个媒婆订婚。”大哥露出憨厚样子说道。林昊闻言神色一谙。大哥看着小弟露出如此神色当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说道:“小弟你先吃饭了,大哥做事去了。”林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好。
大哥走出去后,林昊关上房门看着桌上的饭菜,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至少也是有许多肉的,也算可口,吃完后,林昊二叔便走了进来,招呼着小二把碗端出去。
“如何,饭菜可还合适你的胃口?昊子你有些想家了吧?“
“是有些想家了。”林昊表现的比较伤心
二叔慈祥的看着林昊,紧接着说道:“你大哥刚来的时候还哭鼻子呢,你比他强多了。”惹得林昊憋笑。随后跟他聊起家常,吹嘘自己年轻时候如何千辛万苦进的九元门,又吹嘘九元门如何的宏伟。渐渐的韩立没有了悲伤感,也和他有说有笑起来,半夜时候油灯已燃的差不多,二叔便起身告辞,叮嘱林昊早点睡,明天长老会来接他。林昊自然是乖巧的连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