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我们上完辅导班,跟肖妈说了声,就去沈家大院了。沈家大院位置不算偏僻,但因为它在胡同的尽头,所以平时来这里的人不多。
大院的大门紧锁着根本进不去,我们绕到侧面,一片枯草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洞,我们从洞里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看到一座很大的废弃的楼房,窗户完全没有了,木质窗檐柱子斑斑驳驳。院子里到处都是枯草。
我胆子虽然不是很小,但毕竟是女孩子,还是有点害怕。
“肖立。”我叫了声肖立拉着他的胳膊,他也有点紧张。
我们靠得很近,一起小步往前走。
“你看,那有烟。”我小声跟肖立说,我想出去了,但不好意思开口。
“别怕,我们去看看。”肖立毕竟是男孩子,胆子很大。
我们离那烟近一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是什么味道?”我说。
“好像是烤什么的味道。”肖立闻了闻说。
等我们走进了,才发现有一个用土块搭得塔状的土堆,土堆的下面和侧面像个壁炉,里面塞着枯草枯树枝,香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有人在这做饭。
我和肖立蹲下来观察这个人造的像灶台的东西。我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吓得都发抖了。
我拉了拉肖立,我们扭头看到了一个人,我俩吓得大叫,看到赵卓成正一脸不解的看着我们。
“你们怎么在这?”他问道。
“我们来这里玩,你怎么在这?”肖立问他。
他蹲下来观察壁炉,“我在这里弄点吃的。”
“这个看着好好玩,是你自己做的?”我问他。这是我跟他说得第一句话。
“市区不让点火。”肖立是个很守规矩的人。
“我把周围的草都清理了,应该没事,再说也没人知道。”赵卓成说。
我和肖立看了一会,就去房子里探险了,里面空空的,地板都是碎的一块一块的,没什么东西。
等我们下楼的时候看到赵卓成在吃东西,味道很香的样子。
我们又走了过去,他用塑料袋子铺在地上,上面放着烤好的东西,我看着不由吞了吞口水。
“你们吃吗?”赵卓成指了指那堆烤好的东西。
“这个是玉米,这个是什么?”我问道,看上去是烤玉米和烤什么圆圆的东西。
“小土豆。”赵卓成说。
我拿起一个烤玉米,吹了吹上面的东西,咬了一口,真得很好吃,肖立也拿了一个土豆开始剥,剥完他先给我咬了一口,烤土豆也很香。我们三个不一会就把这一堆东西吃完了。
“味道真好,你怎么会做这个?”我问赵卓成。
“我妈教我的。”他说话带一点方言,但听不出是哪里方言,应该不是本地人。而且这种野外烧烤的技能一般上海人都不会。
“你妈好棒,会了这个应该都可以荒野生存了。”肖立说,他从小就向往探险活动。
看看暗下来的天色,这里显得愈加的可怕,“我们走吧?”我拉拉肖立的胳膊。
“好。”肖立说。
我们起身,赵卓成也跟着起来了,他检查了一下壁炉,把口封上,默默跟在我们后面出来了。
我们三个走出了胡同,我和肖立往右赵卓成要往左走。
“你下周六还来吗?”我问赵卓成。
“我经常来这,周六看情况。”他说。
“好。”我应道。
我们从这里分开了,傍晚的晚霞映着天边的乌云,分外的美丽。
我不由自主轻轻哼起歌来,肖立默默地听着。
回到家,我妈照例不在家,我吃了土豆和玉米一点都不饿。回到房间,我开始写日记。开头第一句是今天是我和赵卓成说话的第一天。
接着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我在这句话下面画了许多的爱心,看得自己都脸红了,我写不下了,我坐在学习桌前开始听周杰伦的歌。
“瑶瑶,妈妈回来啦。”老妈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我三蹦两蹦的出去迎接老妈。
我妈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七五,我曾问过她,“妈,你怎么长这么高?”
她思考了一下告诉我,“可能是因为我不是地球人,基因的原因。”
每次听她说这样的话都很无语,问她家里为什么没亲戚,她说亲戚不在现在的地球上。
老妈的想象力是超乎想象的,我感觉她很适合去写科幻小说。
“瑶瑶,今儿有去练武术吗?”老妈问我。
“练了,还上了一堂拳击课,还有英语和数学。”我跟老妈讲。
“好,英语和数学无所谓,武术和拳击很重要。”从小老妈就让我练武术,说是为了强身健体。我妈的教育理念就是万一有一天只剩我一人我也能在这世上坚强的活下去。
从小到大她让我学习的技能五花八门,什么做饭骑车跑步武术开锁,她没时间就请人教我。我有时候问她,“妈,你让我学这么多是为什么?”
“这都是真本事,你会弹琴有啥用,有人欺负你,你还能用琴砸他?”她说。
“你这么担心我,给我请个保镖不就好了。”我答道。
“保镖也不可能时时保护你,万一你上厕所有人袭击你你怎么办?”我妈又开始脑洞大开。
反正计多不压身,我也就这么学着,样样会样样不精。
周日上午我和肖立上游泳和羽毛球课,下午我选的是美术和古筝,他选的是物理和化学。肖立虽然也想像我一样随便选,但肖妈毕竟不是我妈,还是以课业为重。
游泳课我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胸有点硬硬算算的,应该是青春期发育,以前自己看了一点书,穿上平胸的泳衣有点凸点,有空去买个带垫子的泳衣。
我和肖立正好在男女浴室门口碰上了,他个子长了一些,泳裤也显得有点紧。我抱着胸,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他也不敢看我,我们打了招呼,就朝泳池走去,等下了水就好了。
我俩都会游泳,这次是想把所有的泳姿都学完。中间休息的间歇,我跟他比憋气,没想到不小心呛到了,我手离了扶手开始下沉,他手忙脚乱的把我一把捞起,手不小心摸了我屁股一下。
我没什么反应,他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们亲密无间的童年友谊已经结束了,从此以后我们隔着男女性别永远无法无拘无束地在一起。
想到这个我突然有点伤心,我就是这么的多愁善感。
羽毛球课是我最喜欢的课程,我喜欢琢磨各种姿势,尽力把球打的对方接不住。
中午我们在补习的学校吃完饭,我就去艺术中心上古筝和美术课了,他则留在补习的学校继续上课。
晚上下课后,我就在艺术中心门口等他,我们再一起回家。
我注意到他个子比我高了不少。
“你最近长得很快呀?”我比了比我俩的身高差。
“嗯,最近长了一些。”他说。
“你开始发育了?”我有些好奇男生发育什么感觉。
“嗯。”他应道。
“有什么感觉?”我问他。
“你一个女孩子问这个干嘛?”他脸红了也不回答我的问答,我只有在肖立面前才比较放肆。
“不说算了。”我感觉到我俩再也不是无话不谈的小伙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