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双生在秦相府,早两年随父来了南国国都,是秦府嫡二小姐,二八佳人,皓齿明眸,天真又浪漫,凡见了的人都夸生得惊艳,素有民间传说,秦家有女,倾国又倾城。这皇城多少权贵公子踏破了门槛,也未得这南国第一美人一眼的亲睐,只怪这南国第一美人还是娃娃般的年纪,并认定了一人,南宫桦。
当年,秦无双还是十来岁孩童时,桦王还不是皇上,甚至还不是太子,他只是角落里快被遗忘的存在,不受宠爱的四皇子,明太后虽然不受宠,却已凭势力爬上了皇后之位,她想尽了办法让桦王拜师秦相府,让秦相作了授课的老夫子,那时的桦王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拜师那日,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日,是秦父生辰,母亲从北境带了她前来国都祝寿,这才遇上。
他忧心重重,坐在池边发呆,她蹦蹦跳跳,明媚如阳光,个小却想亲手摘池边一朵莲花,一束阳光的晃影间,见到了第一眼就喜欢的南宫桦,或许是午后阳光太刺眼,或许是树影微风下的少年太过忧郁,又或许只是湖面清澈的倒影迷惑了双眼,就因为这一眼,她摔进了莲池。也是这一摔,她摔进了他的怀里,那么小的她,还不懂这人间情爱,却对他一见倾心,或忠于那忧郁的身影,或忠于那俊俏的容颜,小孩子不都喜欢看起来美好的事物么。
她问他,你为什么不开心。
他没有回答他,只是将一支莲花给了她。
她又问他,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她,南宫桦。
她笑魇如花,她说,我叫秦无双,哥哥,是要来给我父亲当学生的吗?
他未回她,只是笑笑。
“那哥哥以后会常来我家做客吗?”
“也许,不会。”
“重阳节后,我也要随母亲回北境,我哥哥他们都在北境,同你一样的年纪,可是他们都很快乐。哥哥,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父亲的孩子很多,可是,他们都不是很和善。我父亲也不似喜欢我。”
“哥哥,不要伤心,我可以陪着哥哥。”
“谁又能陪我一辈子呢!”
“我想,我想,你未来的夫人可以陪您一生。”
“可是,她不一定是我喜欢的人。”
“啊,那哥哥,你告诉你父亲,你以后要娶让你快乐,让你喜欢的人。”
“那长大以后,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想成为什么样的妻子呢!”
“呃,我要嫁的人,应该骑着白马而来,有温暖的笑容,能教会我些许道理,知我的,疼我的,还要给我糖儿吃。”十岁的娃儿在民间已有不少已出嫁,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娃儿,哪懂得那情儿爱儿交扯不清的姻缘。
“嫁给给你糖儿吃的人?”南宫桦笑了,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包糖儿。
她接过了一整包的糖,有些幸福已经隐去了一身泥水的窘迫。
“谢谢您!这个给你。”她将布袋里的一支短箫想要赠予他,“哥哥说,这个是个好东西,可以带走一些忧伤。”
“你是说,这乐曲可以让人心悦。”南宫桦接下短箫,这在宫里算不上精品,上头还刻着一个字“双”。这小姑娘倒是大方,能把刻了自己名字的物件随便赠予一个不开心的陌生人,心地倒是善良得很。
“二小姐,二小姐。”直至秦府的老奴找上来,秦无双才觉得自己这一身着实有些窘迫。
“若是真能开心,等你长大,我便娶你可好。”
“啊哈,可以呀,若是这样哥哥可以开心。”十岁的秦无双自是喜欢眼前的小哥,却不知这嫁给别人是何等严肃的事情,她只当是她能做的一件好事。
“那你可别忘了。”南宫桦终于露出了直达心底的笑容。
“一言为定,奶妈来找我了,我要回去了,我叫秦无双,哥哥,可要记得哦!”秦无双收起了糖包,提起裙摆便跑了出去。
再见面,已是四年之后的两年前,那时她已出若成婷婷玉立的妙年女子,有绝世之容,温润如水,南宫桦自是心动的。
而两年前,秦氏与王室便有了联姻的想法,于是她同父亲一同迁往国都,不时总有爱慕者上门求亲,却都被秦无双拒绝,只是,即使秦无双进了国都,与南宫桦见面的次数却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