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藏好遗诏,连夜去了太医署,却再也找不到方太医。于是,再速速去了南城的妓院,找到了那个男婴,安排妥当。
第二天,皇后自封了“明”太后,太医署的枯井里却找到了方太医的尸体。还不待下一步调查,明太后并来召见了秦相去。
“秦相,昨夜怕是休息不好,如此萎靡不振呢!”欧阳明月赐了茶,坐下静静观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勇敢而憨直,身躯未见初老,伟岸,常年还习着剑,从不因为身份的变迁而改变那一颗初心,如此优秀的男人,若从始至终都效忠于自己该有多好呀。
“多谢太后关心,臣很好。”秦相知道,欧阳明月如此作为,是为了探出虚实,非必要时,可以尽量拉拢一个有实力的忠臣。
“昨夜皇上召见了秦相,若是有什么交待,秦相不如同本宫说说。”
“并无交待,只是有些疑虑要臣去办。”如此,并挑明了讲。
“哦?”
“太子的身世,南王交待要再一一确认,当年的方太医今早被发现在枯井里,事出有因,怕有蹊跷,新王仪典就再等等。以免朝中再有风言风语,新王登基自然是要明正言顺。”负责新王登基的事仪一直是由秦相负责,现在中途停滞,只是半日便能流言四起,掀起这国都的惊风骇浪。
“二十年前,也不仅只是方太医一人在场,只凭一个心术不正的后辈小生的添油加醋,就要让新王颜面扫地,这不是要伤了皇家颜面。”此时的欧阳明月只想确认秦相有没有实证。
“我自是有方太医生前留下的血书,臣不想参与夺政之事,只要遵照南王的遗嘱,臣也不想要害了太后母子性命,只不过,桦公子要去南境封地,不再回皇城。太后还可以是将来的太后。”方太医的暴毙让事情的真相显露出来,秦相心情繁重。
“秦相以为天下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信与不信,那又如何,我秦汉一生,只信事实。”
“如今无双与桦儿的婚礼在即,秦相如此作为,也不怕伤了两孩子的心?”
“与国家大事相比,儿女情长,可以从长计议,作为父亲,我以后也不会反对这两个孩子的婚事。”秦相不因权势反对和干涉孩子们的人生,从一开始,便未指望自己的女儿能成为人中龙凤,他更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自由幸福一生,远离这深宫后院,远离这富贵皇权。
“你是如何拿到这血书的。”明太后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明明在秦相起身去太医院之前,她的人已经将血书收回消毁,这血书又从何而来,难不成有两份。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听诊南王的病情后,这方太医并回去起草了一份,派人送去的秦相府,而南王后的人到达之时,万太医只给了她们一个正在书写血书的假象。
秦相回到相府,收到这血书时,就已经明白,直至第二天见到方太医的尸体,他心中的疑虑终是解开,若真相不是如此,方太医又为何会如此暴毙。
“方太医前一天就托人至府上送上了真正的血书。我给王后一天的选择,宣告遗诏,桦太子辞去太子之位,南下至南境,从此不再回国都,而太后依然可以是南国的太后。”
“秦相如此逼迫本宫,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
“以太后宫里的守卫,如何能拦得住我的去处。”秦相抽出了长剑,立即有护卫上前护着欧阳明月。
当年,秦相在北境之时,便有过以一敌百的先例。且外围的守卫军均在秦相的手里握着。若真动起手来,且不说,之后谁输谁赢,就眼前这站立的姿式,第一个被作为人质的人并是她欧阳明月,这真要闹腾起来,这王城的流言就真会加剧,即使是赢了,这新王位也坐得有些让人诟病之嫌。
“我只给太后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日早朝,我便会将此诏宣告天下,微臣告退。”秦相见太后喝退了下人,并自行收了剑,倚身行礼退下。
“我是绝对不会就此认输的。”明太后摔了茶盏,紧握拳头,指甲陷入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