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后走后不出多会,秦无双姐妹俩并被抓回了德阳宫。
一路,半月未见,两姐妹未曾交流。
秦洛离打心里对泰无双是记恨的,自小她这个姐姐就太太天真,想的事情过于简单,若不是她相中了桦王,她们姐俩早回北境与大哥与族人在一起,守着北城安稳过日子,也不会有今日祸端。相府二百余性命,父亲身首异处,母亲不知可否安好。
“见过桦王。”秦无双行了礼,呆呆地站在一旁,秦洛离不语,用仇视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
“无双可还想做本王的王后。”南宫桦无屑秦洛离不友好的眼神,直奔主题。
“王上,臣女自是极为愿意的,只不过,我一介罪臣之女,恐有损皇家颜面。”
“果真你还是记仇不愿意的。”南宫桦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眼里的光芒早已不复存在,那阳光的气息也早已不知所踪,他有些不忍,但又如何。
“不,臣女没有不愿,只是。”
“本王只问你,是愿还是不愿,想还是不想。”
“我......”秦无双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桦王究竟想要哪一个答案,接下来会因为她的回答而改变什么吗?不能,顶多会有人再挨顿打,其它都不曾因她而改变。
“看来就不应该听了母后的话,既然你也不要成为未来的王后,那留你们性命也是无用,不如,你们也同你们父亲母亲一样去了好团聚,也是一大成全。”
“母亲?母亲她已在庙堂修行一年多,如今你这般说,这是......”秦洛离气愤到要冲上去,无奈被身后的护卫钳制住,未能近身半步。“你无耻,你杀了我父亲,现在还杀了我母亲,总有一天,我大哥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不识抬举。”桦王话音刚落,秦洛离就吃了一记闷拳,头晕眼花,嘴里溢出腥甜。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了我,我父兄自是会为我报仇雪恨。”秦洛离的倔强,鲜明刚烈。
“这么想死,我就成全......”
“桦王,不要,桦王,洛离她不懂事,还是个小孩子,桦王还是饶了她一命,我这个姐姐,愿意为她刚刚的鲁莽负责,接受惩罚。”秦无双腥红的眼睛,终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想起母亲的模样,心里有些喘不上气来,若不是当年母亲生气父亲答应了自己与南宫桦的婚事,也不会去庙里修行,也不至于沦落至此,秦家或多或少因她而四分五裂,家破人亡。
“秦无双你个傻子,怂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怎么能忘了,平日,父亲最疼爱你的。你怎能忘了母亲,她因为疼惜你,生气离了家。”从小,姐姐就是秦府最受宠的子女,就如同她的盛世美颜,无人可及,秦洛离不平,怪姐姐的懦弱,怪姐姐不配拥有父亲独有的那份宠爱,她为父亲不值。
“闭嘴。”桦王摆了手,护卫用刀抵在了秦洛离脖子上,两年前见她,他就不悦她,粗俗,没有一点贵族小姐有风范。
“桦王,息怒,自小我这妹妹可是比我还要深受大哥疼爱,若是伤了她,我哥会发疯的。”秦无双便不是胡说八道,自小,大哥就比任何都要亲近秦洛离,父亲不希望女孩子学那些杀杀打打的本领,只有大哥,悄悄地教从小就没有个小姐样的野丫头剑术和马术,秦洛离年纪善小,按规制是不允许配剑的,大哥便专门为她造了小剑,说是小剑,还不如说是手肘长的币首,可却足见他对妹妹的宠爱。
“你敢威胁我?”南宫桦怒,就如同被人抓了小辫子般,瞬间爆炸。
“不敢,只是如实说,在我大哥眼里,我这妹妹份量重。”秦无双小声地说着,眼神都不敢对上南宫桦。
“你以为我会怕了区区一个反贼。”桦王甩了衣袖,不悦地盯着眼前弱小的女人。
“桦王自是不怕,只是狗急了还跳墙,兔急了还咬人,无双不想见得一丝血腥。求王了上开恩,饶她。”
“我若就是不饶呢?”
““我愿替她领罪。”
“死,你也愿意?”
“求皇上饶命,我还不想死。”这世界谁愿意为不合理的事情丢了性命呢。
“这样吧,你们大哥,北城将军,似乎是很想念你们,我希望你们能给他带一些你们随身的物件作为礼物,你们说要什么好呢!”南宫桦此话一出,便有公公端出了托盘,上面摆着锋利的币首。
南宫桦捏住秦洛离下巴,第一次仔细瞧了瞧,和秦无双相比,这女人算是有点丑,可能发育得晚,毫无身段,眼神很是坚定的,这么小小的一个丫头,却给人有点点压迫感。心下想,秦相国怎么会培养出这般粗俗的女儿。
“是亲生的吗?”南宫桦不经意脱口问出。
“不是,她是捡来的,从北境森林里捡来的。”秦无双低头回答。
秦洛离自小也听大哥的奶娘提过一次,后来被父亲问了责,第二日并不知去向。自小,她就知道,自己和大哥和姐姐不是同一个娘亲,但却从未怀疑过,自己会不是父亲的孩子。
“你胡说,秦无双你个大骗子,父亲亲口跟我说过的,我是父亲的孩子。”秦洛离即使是手脚并用,也未曾挣脱半分。
“那你自小就知道,父亲疼爱我和大哥,几乎不曾亲近于你,今日若不是看在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我定是不会为你求情的。”秦无双很庆幸桦王提出这样的疑问,这样,秦洛离或许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保得这性命。
“没问你话,你这般多话,掌嘴。”南宫桦才不对这话题有兴趣,狠狠瞪了一眼。
“嚯。“秦洛离看着秦无双一个接一个自抽嘴巴的画面,除了厌恶,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悯。自小她就知道她和秦无双是有差别的,姐姐是万般宠爱的名门淑女,而她虽出身于名门,却活得过于随意。
“砍下她的一根手指,送给她们的外祖父家,让他们转告北城将军,下次保不齐是更多的手指、脚趾,或是其它什么的。”南宫桦手里抽出明晃晃的币首,眼神似有嗜血般地愉悦感。
“桦王,她的确是捡来的,若是我和无双相比,在生死面前,您觉得他会更在意谁。”秦无双此时已不知如何来劝解面前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
“轮不到你说话,李公公,让暗卫查一下,这女人是不是秦家捡来的。”桦王不喜欢眼前这女人的质问。
“是,奴家现在就去办。”
“砍我的吧,她不是我们秦家人,她不配。”秦无双哆嗦着伸出手,颤颤微微,到底还是害怕了。
“哦,那就砍了你的,左手小指,右手还得用来写信。”桦王道,眼里闪过一丝未曾察觉的犹豫和不忍。
“我不要欠你的,不管我是不是捡来的,我也是秦家人,父亲亲口说的,就算我们非一个嫡母所生,但我也是秦家的血脉。”说着,秦洛离捡了案上的短币,说话间已截下一小截手指,血吡吡喷溅开来。秦无双吓得惊叫一声晕倒过去。
“怂人。”秦洛离痛得直冒汗,她不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姐姐,却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