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3．我们一直在问“为什么”
就像沃德·福勒先生的黄鹂鸟一样，许久以来，我们一直在询问“为什么”。我们曾经追问为什么要穿亚麻内衣？然后注意到它被扔掉了。我们又问为什么要穿那么多的衬裙，然而它们就不见了。现在我们在问为什么要铺地毯，坐安乐椅，还有那么多奢侈的生活方式，大概到1910年的时候这些东西也就成了时代的残余和遗风。我们生活中应当讲求实际，多问些实用的问题，而不是像“黄鹂鸟为什么摇尾巴”之类的问题。后一类问题导致徒劳的猜测和膨胀的伪知识，但是如果“为什么”的问题使我们得出“因为我们不应该”的结论，那么我们就要做应当做的事情。这种追问理由和原因的提问方式就像是用火钳拨弄将要熄灭的火，使之继续燃烧。
584．汤姆去上学为的是在班上获得好名次
为什么要把汤姆·琼斯送到学校去？他的父母当然会说为了他可以接受教育。汤姆放学回家了，心中热切地希望他可以拿到好名次。可是他只字未提学习的乐趣，或是对瑰丽神奇的大自然和思想世界的好奇与渴望，大概这正是学校教育要做的事情。“你要做一个好学生，要在班上占一个好名次”，这是汤姆告诫同学们的，他的头脑因为有了目的而变得活跃。他不会让父亲失望，妈妈将为他感到骄傲，他要在班上成为尖子生。甚至他要成为全校的尖子生，得奖品，受表扬，那该是多么快乐的事情！汤姆没有说过这些话，但是他的妈妈从他的眼中看出一切并且为这个小小的男子汉祈祷。就这样，汤姆双肩挑负着父亲的希望和母亲的祝福上了学校。
585．汤姆通过了“考试”
过了不久，汤姆的成绩报告单下来了，让人最高兴的是汤姆6科成绩名列前茅，接下来汤姆获得了更好的成绩、名次、奖品、升级，不久又得了奖学金。
现在他瞄上了更高的目标，仍是参加各种考试，但是这些考试给他带来机会，这些考试会让他顺利完成大学学业。他的成功是十分确定的，因为他学到了如同其他手艺的考试窍门。他的父母受到祝贺，在汤姆和他的同伴眼中，他成了一个英雄。永远的考试！是啊！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能够如此容易让一个年轻人出名，当然前提是他的父母给了他一个好脑子。对于没有这种天赋的男孩，唉，他可以去加入殖民大军，那种生活会把他锻炼成一个男子汉。
586．女孩们也有如此的命运
女孩子们的情况和男孩子几乎相同。“初级”、“高级”、“优秀”、“中等”、“学士”，以及你所能举出的名称都记载了女孩子一生当中的重要经历。你可能要说有这些经历总比没有强。这当然不错。但是一个值得认真研究的事实是：为什么取得某一考试的成功成了我们大多数年轻人怀着极度迫切和过分焦虑的态度去追逐的目标？
首先，人们很少取得超过他们目标的成功。他们的目标是“通过”考试，而不是学到知识，“他们死记硬背就是要通过考试而不是弄懂道理；他们的确通过了考试，而他们确实不懂知识。”罗斯金先生如是说。我们大多数了解考生的人都会承认这些话语有一定的道理。的确也有人既通过了考试也弄懂了知识，但即使是这样，仍有待于探讨，通过考试是否就是最直接、自然和有效的获得知识的方法？或者那些既通过了考试又弄懂了知识的人是不是具有敏锐、独到的见识？他们有没有沙中淘金，或不管怎样都具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587．考试的打磨倾向
人的思想具有良好的抵抗能力，是它确保大多数人经历了考试磨炼仍然正常如初，全然不会产生任何的智力偏差，除了这一点，考试的磨炼会危害到我们的个性，这是我们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最可贵的权利。而恰恰是一场公共考试迫使所有参加的人必须按照相同的思维方法去学习。
588．对于学习的内容和学习方法没有选择的余地
有人会说，对考试大纲以外的学习学校并没有限制，对即使是大纲以内的学习的方向也没有任何限制，但是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不论一个学校要参加什么公共考试，全校的师生都要全力以赴地进行准备。关于学习方法，它受某一个内容的固定提问方式支配，因为按照确定的事实判分比根据想象或天才的发挥更简便、更公平，所以枯燥无味的死记硬背占了上风。它变得如此盛行以至于不只是大多数上了学的孩子，甚至许多在家学习的孩子都没有一点自由选择自己的学习内容或学习方法。因为一套固定的大纲如此便利，所以父母们和教师们都乐意利用它。
589．父母们支持的竞争性考试占据绝对统治地位
于是，学生似乎就成了校长的奴隶，校长成了考试人的奴隶，而父母只有默认。如果父母们发现在这件事情中他们就像一个讲了一辈子散文却不知其内容的人，他们是否会感到震惊呢？在很大程度上，竞争性考试一统天下的局面是父母们所拥护的。我们还没有把教师包括进来。教师们果断地发挥着他们的作用，但是首要的原因是不受家长们支持的教师绝对没有市场，因为除了他们自己的孩子外，别人的孩子不会交给他去教育；其次，我们毫不犹豫地说，由于某些像父母们所表现出来的丑恶的人品，整个考试制度被强加在教师的身上（尽管也许决不违背他们的意愿）。无知、无聊、虚荣、贪婪，没有一点好作用；如果我们信任父母，斗胆给陶醉在儿子的成功之中的父亲头上泼冷水，我们就得补充说明一点，还没做父母的其他人更值得谴责；要逆当前的潮流而行实在太困难了，“伤害是在满足欲望的过程中造成的”。
590．罪恶存在于竞争之中
无知可以原谅，但是固执的愚昧是要受到谴责的，而且有思想的父母们也该检查一下自己是否应当站出来表明立场，还可以把反对竞争性考试制度当成自己的责任。要注意的是，罪恶存在于竞争，而不在于考试。有一句老话说，人的思想只能明白它自生的问题和自生的解答知识。如果这句话正确的话，那么从外部传递的知识必须从外面进行检验也就相对正确。大概按照既定的大纲开展教学工作，最后要有一次考试对此进行检验，这就是学习明确的知识和取得稳定进步的必要条件。在此，我们所要求的就是考试不要变成竞争。
591．考试是必要的，但是应当包括全部的教育内容
有人会说把像大学地方考试一类的公共考试算作竞争性考试是不公平的，这种考试极大地促进了中级教育水平，尤其是在女孩子中间开展的中级教育的水平，而且这种考试不涉及奖励和名次的问题。它们几乎算不上竞争，从给幸运考生的外在奖励这个意义上讲，的确如此。榜上题名就是这种考试的奖赏。除此之外，可以庆幸地说，我们没有过分地背离考试的初衷。小学生愿意为了通过考试而努力，这会使他成为全校佼佼者。为了这份荣誉而努力是正当的。学校之间互相竞争，比着看哪个学校考上大学的人数最多，有出息的名人学者人数最多。这些成绩被大加宣传，这样那些正在为孩子选择学校的父母们就会非常乐意地把孩子送进这些名校。包括了全部教育内容的考试是另一回事，不论先后，学生们都榜上有名，尽管它们也会引起竞争，但有一点要注意，就是它们不会造成过分的竞争。
592．基本的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