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也不愿看到再有相同的事情发生。我认为既然是交易,既然是铤而走险,我不认为某些人不明智的先为其办事,而事先不索要报酬的事,那这样是何其的愚蠢。”铭宸继续说道,而眼角的余光似乎有意无意的瞟向童羽菲。
在控告方的莫迪与童羽菲有些坐立不安,脸色有些阴沉,心里似乎很紧张,脸上也有几许不正常紫色,似乎被铭宸说中了某些东西。
“审判长,控方反对,被告人之言完全豪无根据,并不成立事情的原由,而被告人武断地断定两位原告合谋并且交易。”原告辩护人反驳的道。
“审判长,被告人只是以案件的另一个角度出发探讨,并且被告人也并不打算核查两位原告的银行账户。”铭宸对这小小的风波并不在意,只是传递一种让我继续说话的时间就行。
审判长不解,铭宸的言语中明明抓住了很有利于自己一条线索,为什么就自己放弃了?不过也同意了铭宸的说法,“被告人请继续陈述。”
旁听席上人们也很不解与困惑,如果莫迪与童羽菲真的联合陷害自己,查银行账户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为什么就放弃了呢!
铭宸知道大家很困惑,继续道:“我说过,我不想两个相同的故事再次发生在我眼前,大家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叫知己知彼。也应该听过一句话,叫推波助澜。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大家不觉得当双方的身份调转的时候,当刑事变成民事的时候,似乎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当铭宸结束这一段话语后,所有人都不解,不明白铭宸的话语的意义所在。不过当所有人冷静下来仔细回想,铭宸似乎把整个案件都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全部说清说明了来,之前的证据与话语完全像是一个引子,这几句话才是真正案件的精髓,就连审判长也皱眉沉思了起来。
并不想两个相同的故事同样发生,第一个故事肯定是铭宸自己说的故事,故事是因为家庭的经济条件无法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而所造成的遗憾。另一个相同的故事,那就是另外一起相同的事情,那么在本次案件中童羽菲其妹妹完全符合这一条件,在铭宸认为中,童羽菲的家庭会因为童芙蓉白血病高昂的费用而痛苦遗憾。
而知己知彼,这一句话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是知道童羽菲与莫迪的性情与想法,还是知道其余的什么。不过再联系上推脱助澜这一句话,大家似乎猛然的惊醒过来,如果猜测成真的话……大家都感觉全身汗毛根根倒立,可怕,太可怕,让人不寒而栗,与这样的人为敌,实在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而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一句像感叹的句子,在这一刻众人才真正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也印证着刚才的猜测。
当双方的身份调转过来的时候,这句话就很好解释了。很明显是指出当原告变为被告,被告变为原告的时候。
当刑事变成民事的时候,现在是强奸未遂,以强奸罪轮,很显然是刑事案件。如果这一切都不成立呢!不成立就是诬陷、毁谤,很显然这属于民事案件。
在这一刻一切真相似乎完全明朗了起来,所有人心中都统一的总结出两个字,陷阱或者是圈套。
控告方的童羽菲脸色复杂,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自己的行为显得是多么可笑。的确如铭宸所说,自己家里的条件真的无法支付妹妹高昂的医疗费用,家里的经济条件支持生活没有问题,但是面对巨大的意外,就像是风平浪静下舒适的小船,突然被巨浪拍打一般,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虽然自己很不情愿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妹妹离自己而去。
而铭宸似乎是在为自己做的一切,似乎不惜让自己陷害他,还背上的社会的骂名来帮自己。童羽菲柔弱的心有些痛,花季的少女,青春的年华,谁能没有春心的萌动,自己也不列外。
铭宸的温文尔雅、英俊帅气、成绩优异是那么耀眼与优秀,虽然自己一直逃避、不敢碰触,但是在心里早已深深的埋下了一位少年的影子。也的确自己在和莫迪达成交易的一刻,就有一笔不小的数目到了自己帐上,这似乎并没有让铭宸失望,没有让铭宸的功夫白费,童羽菲自嘲。
控告席上的莫迪脸色苍白,手指死死的扣住椅子,都快渗出血了。自己又败了,又在这位恶魔般的对手手上失败了,恨、莫迪脑海里除了对铭宸的恨外则全是黑暗。
“审判长,辩护人申请向被告人提问。”辩护人向法官请求。
“辩护人可以向被告人提问。”审判长回应。
“被告人,我很好奇,你是在事发之前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吗?”辩护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不是,我只是推测。我之前有说过以莫迪的阴毒,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我的机会。”铭宸平静得回道。
“听你的陈诉,聚会上你与莫迪有过两次的摩擦是吗?”辩护人继续提问。
“是。”铭宸回应
“第一次摩擦,你说莫迪侮辱你,你为什么不反驳。你不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无视更容易让人愤怒吗?”辩护人问道。
铭宸真的有些无语了,莫迪这钱看来是打了水漂了,不过也回答道:“首先,我反驳与否,是我的自由,难道谁规定了被人侮辱必须要反驳?其次,我无视他,他愤怒与否,和我也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辩护人脸色难看,继续问道:“在第二次摩擦中,你为什么反击?特意几次提到这是最后的时刻,甚至出言侮辱莫迪。”
铭宸淡淡的回应道:“请问谁规定的,被侮辱了还不能反击。毕业聚会是最后时刻,并没有什么不对。侮辱莫迪?那也是他先侮辱在前,对于这一点我不屑于争辩。”
“审判长,被告人在两次摩擦中都故意激怒原告莫迪,我有理由相信,这是被告人故意设下的圈套,故意激怒莫迪。”辩护人向审判长道。
铭宸真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了,这辩护人看起来很年轻比自己长不了几岁,但却并不算聪明,这样的脑袋怎么就选择读法律了呢!铭宸认为应该读畜牧业比较好,去放牛,不要放太多,就放一头,多了可能数不过来。睡在牛身上,牛丢了自己也丢了。当然心里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对于辩护人的话,铭宸甚至都不去反对了。
“辩护人反驳无效,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审判长驳回了辩护人的话。
“审判长,被告人申请出示证据与证人。”铭宸向审判长提出请求。
“同意。”审判长回应。
在法警的陪同下一名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少年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和一个微型的录音器来到法庭之上,少年正是少长,手机正是铭宸的手机,也是事发前铭宸放在门口的手机,也是事发后少长在门口捡到的手机。
四周的摄影师与记者有些无言,他妈的这黑少年是证人?不就是他在我们公司里来投报的新闻吗?
很快手机里的画面播放出来,与铭宸的供词一般无二,相比于监控画面,手机所拍摄的画面真实了许多,每一句交谈声都有,虽然很细微,但也能听见。微型的录音器也播放出了声音,正是莫迪怂恿童羽菲陷害铭宸的过程。
证据播放结束,审判长向控告方问道:“公诉人,辩护人对被告人出示的证据有异议吗?”
“没有,没有。”公诉人与辩护人回应。
“那请证人陈述一下,当天所有事情发生的经过。”铭宸说到。
少长很顺溜的把当天所有情形都描述了出来,甚至最后铭宸与莫迪的相互侮辱都之言都说了出来,在最后铭宸拍打莫迪肩膀时,如何放在莫迪身上的微型录音器都交代了。
事情变得很简单起来了,就是在少长告诉了铭宸,童羽菲与莫迪在医院之事后。铭宸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因为自己了解莫迪。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原由,铭宸是在巧妙地顺势而为。两次摩擦中,是不是故意激怒莫迪,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公诉人,辩护人对证人的证词有没有异议。”审判长问道。
“没有,没有。”公诉人与辩护人回应。
“铭宸,请继续出示证据。”审判长道,似乎这一刻铭宸已经不再是被告人了,也许是审判长口误。
“审判长,被告人证据到此为止,被告人申请与原告对话。”铭宸向审判长请示道。
审判长道:“同意。”
铭宸面向童羽菲,凝视良久才缓缓道:“你不要有多余想法,我只是不想看到再有不幸的事情发生。而且三年的恩怨,也是到了该了结的时候,谁人侮辱我都可以,但是他不能侮辱我父亲,谁要是敢侮辱我父亲,我定让他灭亡。也不要内疚,如果是我,我也许一样会选择和你同样的方式。此间事了,于你也再无瓜葛,你也不会因陷害而上法庭。”
铭宸的话仿佛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在自己的心头,很痛、很痛,童羽菲在这一刻痛恨起自己来,这是位多么优秀的男孩,自己居然错过了,错过了就不会重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在这一刻,自己羡慕、羡慕起那三年、三年陪伴铭宸身边的洛妮儿。
童羽菲身旁的莫迪面目却是完全的扭曲了,自己是什么?自己是敌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自己是敌人发善心时需要的招财童子,自己完全被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不自知。
在这一刻,莫迪心中的恨意怒冲九霄,如果可以,现在自己就想上前杀了他,这让自己几年来受尽煎熬的敌人。
不出意外,铭宸带着手铐来到莫迪身前,没有话语,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莫迪。没有胜利者的高傲,没有胜利者的喜悦,脸上也无任何表情。
这诡异的画面终是被莫迪打破了,“铭宸你以为这样,就胜利了吗?你以为这样我就屈服了吗?你奈何不了我,卑微的你完全不懂上层人的生活与想法,我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我就会自由。而你依旧卑微,你依旧是你说的故事主角,卑微的你内心深处,始终是那懦弱、自卑的心。”
铭宸笑笑,并不在意。像莫迪这种高高在上惯了的人,不到最后的时刻,根本不会知道悔恨是什么,而当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步入了万丈深渊。
以前铭宸很在意金钱,也很渴望得到,也的确因为这原因自卑过,怕被人瞧不起。但是当牵着洛妮儿小手的时候,铭宸才发现这世间除了金钱之外,我们还有一种更加需要追求的东西,那种东西再多的金钱你也无法得到,就算用金钱买来,也只得到了躯壳,而无法得到灵魂。这种东西只能用心来买,用心才能得到这世界最美丽的东西。
铭宸转身,望着旁观席上的少女,心里只有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