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似是若有所思,放下手中执着的笔,唤来莺飞。
“莺飞!”这一声干脆利落。
“哎~然姐儿唤奴婢何事”
莺飞本是沈夫人的陪嫁丫鬟,因着为人稳重,在府里又有颇有些年头,被选到然姐儿身边。
“莺飞,母亲最近在准备些什么呀,是不是我的及笈礼。”
“回然姐儿,夫人正是在准备您的及笈礼,”莺飞重新拿起搁在桌上的笔“哎呀~最近府里要行及笈礼的就您一个嫡女,其他姐儿,蓉姐儿、惠姐儿、若姐儿都还小,都是些小黄毛丫头子,不着急。您是嫡长女,自然什么都要紧着您点儿。”
“是这样……”沈清然知道。
“姐儿,不是奴婢说,”莺飞看了看沈清然脸色继续说“您也快及笈了,管家也会了,执掌中馈确实是没问题,但您该懂些子后宅阴私了,后宅不是像您想的那么简单,还是要学着些的。”
“莺飞,不用担心,安郎答应过我,绝不会纳妾!再说安母生性温柔,说不下狠话,对我又是一等一的好,再怎么说,我嫁过去总是受不到苦的,哪有什么后宅阴私。”
“哎呦~我的然姐儿,男人的话当的什么真,想当年奴婢我……算了,不说了……总之,姐儿,信奴婢的,男人的话可万万当不得真,千万不能信!”
“莺飞!你这话都说过多少遍了,别再说了!”
“姐儿?姐儿?行行行,奴婢不说了。”莺飞看着神色不太对然姐儿也不敢再说了。
“母亲给我准备的及笈礼上边有什么?我想了解了解。”清然重新抬起另一个话题。
“然姐儿,您这都忘了?我记着是妇人假髻,着大衣、长裾。女有室者则着冠子、背子。众妾着假髻、背子。士大夫家的女郎举行及笄礼,并不比公主隆重,只是背子、冠、笄而已。将笄时,发型双紒,穿衫子,及笄则换冠子,背子,说来,然姐儿您也该换双紒髻了”莺飞听了就是一顿说。”
清然听了就是头疼,只觉着想睡觉。
清然摆摆手“莺飞,别说了,听的头疼”颇有些不耐烦了。
“是是是,然姐儿我不说了。”莺飞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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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姐儿?”沈夫人进房,一声轻唤。
“母亲?母亲来我房中有何事?是有什么事要找女儿商议吗?关于我的及笈礼吗?及笈礼您看着办就好,及笈礼过后,我就能嫁给安郎了,自是会兴奋,一兴奋就静不下心,静不下心我就没法儿做事的。”
“这孩子,你我是亲母女,做母亲的就不能找自己的女儿闲聊?非要商议些事情不可?”沈夫人有些无可奈何。“知道你及笈礼之后就可以出嫁了,嫁给你那使你魂牵梦绕的青梅竹马,你先把那兴奋收一收,免得叫人瞧见去,说你多么多么不矜持,那样名声就坏了,多不好。”
这孩子,自小便不同自己亲近,明明是亲母女,却似乎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也不知怎的,母女俩之间并不是像平常母女之间无话不谈,没有隔阂,平常也只有些告诫紧醒。
“然儿,母亲就先走了,有什么就找母亲,母亲一定给你摆平,记着啊!把那兴奋收一收,莫让人瞧见去。”沈夫人不舍的走了。
“然姐儿,及笈礼就快到了,及笈礼结束后,你就能出嫁了,”莺飞扶住然姐儿肩头,“这应该就是然姐儿您在家里最后一段时间了,最后一段时间,您就多陪陪夫人,您自小便同夫人不亲近,夫人她一直挺伤心的。”
“行,我知道,我会的。”清然勉强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