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往复不知过了多久,我疯狂的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一切应该都只是错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醒与未醒之间的边缘徘徊,又像是睡眠过程中被被子捂住了鼻子,呼吸困难,想动一下,却又发现身体手脚不受支配.极其不喜欢这种感觉,拼命的挣扎了许久,却是依旧不得其法,潜意识中觉得既然觉得呼吸困难,索性就不呼吸,憋住,过了一会终于是感觉再不呼吸就不行了,身体的保护机制总算自行运转了起来,我也借此总算是成功睁开了眼睛,也感受到了手脚的支配权力,抬起了手,隐隐觉得有一丝丝不对,随睁大眼睛看了下我的手,这....皮肤稀松,还有斑斑点点,这...这不是我的手?我慌忙动了下,它受我控制,我不敢相信般的再次抽出我的另外一只手,更是将我成功吓到在地.我怎么会有如此衰老的一双手,脸,对我的脸.我再次慌忙急促的伸出右手,在脸上摸索着,这稀松的皮肤,这...这不可能,我整个人颤抖着,我转了转头,检查着自身的其他部位,一头雪白的头发拂过我的脸颊,我吓了一跳,突然出现的头发,我脑子里想到了红衣女鬼的那一头白发,条件反射般的抓起这一丝头发就要一甩,却是吃痛停了下来,不可思议般的摸向自己的脑袋.
原本我是很短的一个寸头,可是我摸到的却是一缕缕白发,我慌忙从后背将头发拉到前面来,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及腰的头发,嘴角更是颤抖着,我这明明才眯眼了一会,才一瞬间的错觉,莫非竟然已经是沉睡百年?
再看来堂哥和上官青儿他们两个,依旧是随同两块石碑,以我为中心点在不停的旋转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张开嘴巴,像大声呼喊他们两个,开口却是发现声音已经沙哑,喉咙传来干裂的痛疼,一时间,只是发出了啊啊般嘶哑的声音,再大却更是不能,干咳的反应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去喝水,转瞬间我想起之前在祭坛偷来的水果,慌忙去掏口袋,翻转半天,却是只找来几颗种子.恍惚间倒是让我摸到了我那碎裂的手机,看着手机反射过来我的样子,苍老不堪,两眼无神,老年才会有的斑斑点点长满了脸颊,两鬓的胡须早已经斑白,我颤抖着将手伸向脸颊,整个人更是直接瘫坐在地.
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已经变老的事实的我,早已经忘记了我身在冥界,也难怪,冥界的这一切与人间几乎并没有什么不同,此刻我瘫坐在地上,思索这我这一生的点点滴滴,以前闲暇时我曾幻想过无数次我老了后的模样,也见过很多老人的生活,也体会过村里老人的葬礼,当时不以为然,直到,这一瞬间,这苍老的容颜,僵硬的身躯,稀松的几颗牙齿,浑浊的眼神,连双手都是止不住的颤抖,我苦笑这回忆起,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老了,生活不能自理了,我会选择自己就这样死去,绝不给旁人增加麻烦.大概是报应不爽吧.死亡的气息却是更加浓重,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老化速度,和这副躯体带给我的重负.
正在体味变老的身体,却是突然想起,曾经堂哥和我说过,在这冥界,是不会老的,也不会存在自然死亡的一天,只会存在意外,但是还是不会就此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那么我这衰老别不是又是一个错觉?或者说是幻觉?这个地方,本就有说不出的诡异.
想到这处,我便思索如何能证明我身在幻境中的方法,记得以前做梦的时候,通常都是咬自己一口,或者打自己一巴掌,这样就会感受到痛,就会醒来,如果不痛,一定还在梦中,思极于此,便毫无犹豫的张嘴就咬,丝毫不含糊,一个血饮在我手背生成,眼前的景象却并未有丝毫的变换,周围的环境却是突然变的让我难以适应,难受的感觉从身体的四面八方传递过来.
一时间,全身的每一处皮肤由于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般,本来年老的躯壳已经没深多少生机,这一下的感觉更是让我直接疼的在地上打滚,只一瞬间,我便感觉五识尽失,更是连打滚的力气全无,这一方天地,仿佛就此安静了下来.
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我不服,不甘心呐.
脑海中却是响起一个声音:“什么是生?什么又是死亡?死亡很可怕吗?你在经历的,又是什么呢?“我瞬间惊醒过来,喃喃道刚才的话语:“生,死?“,良久更是说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啥会说的一句话:“轮回不止,生与死亡间转换,死亡亦是新生“
不多时,发现眼睛居然可以睁开了,五识也渐渐回归,我动了动手指,年轻的感觉似乎又再次回来了,我看了看手,又摸了摸脸颊,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刚才的长长的白发都就此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我的短来不能再短的寸头,我摸着我的大脑袋,傻傻的笑着,似乎年轻的气息,总是那么美妙,任谁怕是很难接受一夜变苍老.
然而,这感觉,还未过半刻钟,就感觉身体似乎又在急速衰老.我更是揉了揉眼睛,双手的皱纹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那一缕缕华发更是随风飘荡着,这.....
瞬间的年少,到白发苍苍,似乎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我在短短一个钟内经历了从年少到耄耋之年,犹如初升的太阳,转眼就已经是黄昏,人生,莫不是如此吗?这一次我却并不是如刚才那般难以接受,不过还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观察着生与死的轮回.表面看起来平淡无比,内心却还是很期盼新生的轮回,年少的轮回.更有一丝担心,若这轮回在这一刻终止,我岂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此刻我依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年轻到年老,此刻的我来说,依旧平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平平无奇,从出生到长大,从强壮到弱小,如此往复,似乎每个都属于必经阶段,而每个阶段,都有其美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