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见的这男子,举起一盘砍柴的斧头,就这般对着他的父亲的头砍了下去,顿时脑浆血浆,四处喷涌,满屋子的血腥味和这一身都是血的两夫妻,许是父子相残,天地不容,刚刚还万里无云的晴空,竟然迅速阴沉下来,雷鸣声轰轰隆隆,黑云沉沉的,狂风呼啸,让这座本来就有些破旧的茅草屋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伤了你”男子颤颤巍巍的说道,许是刚才他父亲砍他的一刀所造成的伤害,加之强行用力,伤口挣脱撕裂,此刻已然是强弩之末。
看着他们两人带血的脸庞,被这破窗的狂风吹动的长发,原本两人和善的面孔,已经显得无比狰狞,这不是和我们拼杀许久的黑白无常吗?我不由得一阵惊恐,我怎么在他们的记忆之中?莫非,我们三人已经战败,已经被他们操控着黑白大阵吞噬,所以我才能在这里看到他们的记忆,是这样吗?我不敢接着往下想。
此刻屋内的黑无常扔掉了斧头,挣扎着爬向了白无常,而此刻的白无常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懵了,虽然两人都是从乱葬岗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可杀人,还是头一回,何况,那还是他的父亲,她的公公啊。
到底是黑无常心理承受能力强些,又或许是他的心理只有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女人,黑无常强忍着剧痛,爬向了白无常蜷缩的墙角,伸出原本捂着自身伤口的蹚满了鲜血的手,想抚摸一下她的脸颊,颤抖的手,在距离白无常脸颊不远的地方,终究是因为失血过多,全身无力在支撑下去,整个人就着这满身的鲜血,倒在了白无常的怀里。
许是黑无常的体重的重量,又或者是爱人躺在自己的怀里,终于是让白无常从刚才的震惊或者说惊吓中清醒过来,此刻看着怀里的黑无常痛苦的颤抖着身子,脸色更是毫无血色,呼吸已然是进气少,呼气多,嘴角更是止不住的流出鲜血出来。这位普通的不能普通的女子,此刻更加是手无足措,慌忙间扯开衣服,给黑无常包扎着,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哥,哥哥,你别吓我,你不能丢下小妹啊~”,白无常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手上更是下意识的搂紧了黑无常。
雷声,雨声,风声,哭喊声,成了这一间茅草屋的绝响。一道闪电闪过,雷声接着而来,这次却是实打实的轰在了这间破早屋的房梁上,白无常见状已然是躲闪不及,整个茅草屋顷刻之间,轰然倒塌,白无常,黑无常已经结结实实的被埋在了这废墟之下。
我看的不由得一阵揪心,就这般结束了吗?
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冲刷着这里的一些,泥土混着鲜血流出,没入土壤,或稀释,或汇入江河,直至消失不现。外出打酱油的将士护卫终于是闻声跑着回来了,貌似是跑了很远的距离,额头上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这雨水,不过有些没有马匹的护卫们喘息声更是彼此起伏。这驸马爷死了,想必这些护卫啥的,统统都得陪葬吧。
“给我挖”,骑马的那个将士说道。声音不容置疑,俨然一股在这个位置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作为一旁的盘观者,我还是能看出他的紧张,嘴角微微抽搐,眉头拧巴成一根绳一般,胯下的马儿此刻也不怎么安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若驸马爷死了,他们,甚至是他们的家人,都不得善终。
在一群群当兵的壮汉的努力下,这雨虽然磅礴,却也只是给这群铁骨降了个温而已,那一摞摞被雨浸透了的茅草被一摞摞移开,被雷劈断的柱子也被抬至一边,然而,驸马爷死的位置大概就是废墟的边缘,因此,没有耗费多久,驸马爷的尸体已然被抬了出来。看着头部的伤痕,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此刻已经是不由得扯了下缰绳,双腿更是不自觉的夹紧了胯下的马儿,惹的马儿一阵鸣叫,像极了死亡的悲鸣声。
那些兵士们默默将驸马爷的尸体抬上了一辆马车,用一张白步盖好。为首的将官说道:“各位将士,驸马爷在这里殒命,我们难辞其咎。在这荒山野岭,定时那一对夫妻下的毒手,我们若不抓到那夫妻两,回京定不好交差,留下两人守护驸马爷尸身,其余人给我搜,这么大雨,他们定然跑不远。”
命令一下达,留下两人守护尸身外,其余官兵就已然出发去周边搜寻,全然不顾这磅礴大雨,山路难行。更没有一个人偷懒退缩或敷衍了事。从其步伐,听命程度,以及身手,不难看出,这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看的出,这驸马爷和公主,都是很受宠的,不然也不会有这般人来守护了。
只是,在这般的保护下都能出现意外,怪就只怪色字头上一把刀了。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不由得一阵摇头。连自己儿媳都不放过,这公主怕是也沉侵在爱情的河中,还是这个朝代,即使是驸马爷,也可以这般三妻四妾?不过作为旁观者我能感觉到,被这房屋倒塌压住的夫妻俩,此刻并没有殒命,而是被这倒塌的房梁形成了一个三角地带,而且处于房屋的另一个边缘,若想出去,似乎随时都可以,只是现在这般,出来怕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了。
废墟下的白无常,用身体护住了黑无常,使房屋倒塌的细碎物品并没有砸到黑无常,并没有给其伤口带来二次的伤害,只是此刻白无常已然昏厥,不过此刻,我倒是希望他们千万不要醒来,怕醒过来的他们不明白情况,而被守候在外的护卫给抓个正着。
那群护卫,在这附近搜索了一下午,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搜寻的护卫一直到很晚才回来,不过却都是空手而归,为首的将领此刻却是不由得一阵着急,雨虽然是停了,可是,是人也是需要休息的,而且这方圆几公里都已经搜寻了一遍,想来效果也是不大。随即下令,就地安营,明天起早带着驸马爷的尸身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