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落叶从树上飘下,落在湖上泛起圈圈水纹理,下方的鱼受到惊吓尾巴一转便游向他处。白鸟从湖泊上方飞过落在树上,用头挠了挠身体,左看右看后展开翅膀飞落在一个极小堆落起的木屋之上,张开嘴巴咕西咕西的叫着。
木屋旁有一堆干色的黑碳,应该是熄灭了好久。木篮之中仅剩四五果实,一旁几束摘了的花已是枯黄,就连根枝的绿也将要褪去,那一个小水坑中漂着三两条鱼,露出干白的肚子,应该是已经死了。
“咕西~咕西~”
张开眼睛,眼前是些许黑暗,右边透过的光亮倒也不是非常刺眼,只是眼睛睁开还是些许困难,像是闭了太久。有些疲倦的撑起了身子,才发现其中空间狭小,好不容易才坐起。脑中混乱,什么都记不清,全身上下唯独右手还有些力。用右手敲了敲头,将脑中一个力舒散开,许久才清醒过来。
左手和双腿虽然能动,但是明显感觉软了许多,就在看着脏色双腿时发呆时,突然脑海中闪过当时被虫足拉扯的场景,一激灵,不禁喘出细小的惊吓声,干咽一口,一股燥渴感袭来。抬起右手,一瓶饮未开封,眼看就要入口,突然拿开瓶子看了一眼:“怎么是酒啊?”
一握一张,一瓶透明的水便出现眼前,用嘴将瓶口的木塞取出之后,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啊~”
将水放下,才看到自己睡在一片叶子之上,撇过头看向外面的地面,只记得当时三肢已断,莫名其妙被臭小子背了走,好像当时还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服了颗天还骨丸。
王姐想到这便突然说道:“天还骨丸啊!那可是天还骨丸啊!怎么自己给用了!”一边呆呆的说完后,一副惋惜模样:“不对,老娘差点死了!啊啊啊,可那是天还骨丸啊,好不容易才炼了一颗!”
话毕,又看向自己软绵绵的双腿,抿起嘴紧闭下双眼苦苦的叹了口气:“没个两三年,怕是恢复不了了。”
“咦!”
忽然抬起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我活着·····!那我在哪?那个臭小子呢!”
连忙爬出了木屋,因为双腿和左臂的不灵活,爬出木屋都极其艰难,而在爬出的一瞬,王姐立马警觉性的往左前放抬过头,显得极其紧张。可放眼望去,不过是个平静的湖面,时不时迎来树上的落叶,盯了许久:”是我的错觉么?“
颤颤巍巍的站起,双腿走路显得极为费力缓慢,小心翼翼的走向那片湖泊,像是在偷窥着:“难道真是我的错觉?天还骨丸的副作用么?”
到了岸边慢慢蹲下,即使无所异样也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看向临近的水面,忽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人影!往后倒去,大惊道:“我去,这谁啊,这么丑!”
接着好像闻到一股怪味,嗅了好几下逐渐担心的看向自己的身躯,大量深色的色块泛滥出恶臭的腥味,揪着脸呕吐模样:“咳咳,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呕~”
一阵自言自语过后,王姐左顾右瞧了瞧,连忙捂住鼻子,嫌弃的脱下衣服,步入那干净的湖泊之中,略微迟疑险些扑倒:“不管了,要死早死了,洗个澡再说!”
······
断层土壁边上是一块平地,原本的十几具虫尸已然不见,平地绿草各处除了残留着的大片小片深色印迹外别无其它。边缘处的树木已然乱糟糟一团,东倒西歪枝折干断,甚至有的已经被连根拔起。而距离此前石煌与王姐相遇,日起日落也已经五个轮回了·····
湖泊旁。
“哇,今天的眼影画的也太好看了吧!这眼线~这腮红~这粉唇~鼻头那一抹淡红,我的天呐!绝了!今天的王姐有点楚楚可怜呢~”
王姐端起镜子离远又离近,仅仅数秒之间,已经做了几十个表情。精致的妆容搭配上半干盘上头发,一身卷边黑色长裙半露出白皙干净的背,轻柔飘仙一改之前花脸狼狈模样。
“唉,要是有可以记录我这一画面的东西就好了~”
洗完澡化个妆是王姐固有操作。整理好仪容,取悦了自己,王姐才把精致的桌一并灵收回,之后才反应想起一个人来。
“咦,那臭小子呢?”
喊着却没有得到回应,王姐大声喊着:“臭小子!屎黄!屎黄!你死掉了啊!”
王姐回过头朝着森林处继续喊了起来:“快来品品你王姐的美貌啊!”
回想起当时石煌背上自己逃跑的画面,貌似他也是重伤鲜血不止,伤势根本不比自己轻,更何况是废人。可是实在不知他是如何将自己从巨蚣手中救下的,区区一个废人,还是说有高人相助。如果真是被这个臭小子救下,那可是欠了他一条命啊!
看着自己右手的长戒,王姐若有所思。眉挑眸怜,不止是疑问,或许愧疚着:“他一个废人怎么受的住这样的伤,哎呀!”
王姐抬起头一脸惴惴不安,赶紧在树林周遭寻找着。虽然走起路来缓慢而又吃力,但还是不停的移动着。
看到一道有些微浅的剑痕,往回看去是通向湖泊土屋之处,随后转过头来看着那条剑痕通向密林深处,右手一把短剑变出:“不管了,但愿别遇到什么怪物!不然以我现在这状态,必死无疑了。”
右手持着剑,沿着剑痕慢慢走着,观察着四周奇形怪状的绿林:“真是奇了怪,这边树林灵力不少,按道理应该不少巨怪啊,这怎么会这么静谧,怪不得这个臭小子明明是个废人还能在这儿活下去。”
发觉到异常,王姐手中的剑握的更加紧了些:“找到那小子先,以我现在这残废怕是找不到那东西了,确认屎黄没事就离开这片林子吧。至于他到时候要什么报答·····”
“喂,屎黄!”
王姐越找越是焦急:“这受了重伤还能跑到哪里去啊?明明都把我背回去了!”
寻了良久,除了那些熟悉知名的草树,还有时而在剑痕一旁看到深色血印以外并无人迹。
“咦,那个!”
王姐目光探去,忽然看到前面一把细长的剑斜插在巨大的树根之上,定睛一看,那下面倒下的赤裸之人莫不是石煌!
王姐赶紧冲上去,用力过急两脚一个踉跄,不禁骂道:“这该死的腿!”
好不容易才瘸拐走到是石煌旁边,没有顾得上那周围散落着几十把手里剑,直接蹲下将石煌翻过身,手刚触碰上去一股凉意袭来,而那独眼的脸上满是苍白,右手赶紧抚上那血迹斑斑的胸:“还活着!!这体内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有气息!”
注意到余光之中的几十把手里剑才恍然道:“不好好呆着,难道是回去拿剑不成!不要命了啊!果真是个傻子!”
王姐焦急又气愤的朝着石煌骂着。面前这个裸体之人浑身冰冷,没有一点血色,心脏的跳动更是极其微弱。若是没有施加灵力在其身上,根本难以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自从上次昏迷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然而天还骨丸一旦服下至少要沉睡三天,以自己三肢骨断的情况来讲必定已是过了三天不止的,可是这几日石煌受的重伤就这么死死的撑着!一个十二岁的废人居然能撑到现在,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回想起当时石煌以肉身接住自己,背着自己苟延残喘的些许画面,王姐紧紧咬着下唇。右手灵印亮出,一颗雪白色的灵丸漂浮在手心口腾空跃动,仿佛个活物一般散发出淡淡云雾。王姐看着那个活物般的灵丹颦目微皱,转而看向大腿上濒死的石煌。
“废人的话,算了,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