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鸿在安/保队呆的腻了,想到街上溜溜_腿,顺便捞_点什么油水,最近,手_头有点紧。
六月的天,热得发慌。
凌河乡原本有大片大片的水浇地,现如今村里土地huang了一大半,田地年年减_产,村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于是,村里大半的年轻人,经林志鸿的介绍,大都进了林海海的煤/炭能/源里开发有限公司,有的当了安/保员,有的做了公司的汽车运输司机。
紧跟着林志鸿跑前跑后的,是他的姑表弟弟林志强。
这天,林志鸿带着林志强,在县里的祥云饭庄吃饭,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瓶二锅头。这就喝上了。喝着喝着,从门外进来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不是上次到公司闹/事的康城乡大蟒村的会计赵东东吗?有了,林志鸿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赵东东束手就/擒,缴_械投/降,交出康城/乡大蟒村煤/矿的财/务_报表和财wu章。有了他们村的财wu报表,就能让康振那个老东西,乖乖地把煤炭经/营quan交出来。
林志鸿忙着迎上去:“哟,这不是赵大哥吗?好久不见,最近在哪发财啊?”林志鸿是林海海一手带出来的,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赵哥,来,来,我们喝两杯,如何?”林志鸿连拉带扯地把赵东东拉进了包_间,林志强也在一旁拖_拽着,那架势,你不进来也得进来,由不得你。
“我还有事,不敢打扰,不敢打扰。”赵东东勉强抵挡着。
一阵忙乎,赵东东还是被强拉硬拽到了林志鸿的包_间里。
话说没过多长时间,赵东东就被推了出来。虽说头上没鼓包,身上没血迹,可是,看他那走路的神态,晃晃悠悠的,像是跳进了酒缸里,游了几天几夜,手里提着的黑色皮包也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林志鸿和林志强也出来了,像没事人一样,也不结_账,只说了声“记账!”就大摇大摆地消失在大街上,众人目瞪口呆,也不敢说什么,人人都知道“林/家/铺子”不好惹。
店里的吃客看见赵东东进去,又出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报jing。
说也奇怪,赵东东回到康城乡村公所没过几天,就跟康振nao翻天了,据说是nao得沸沸扬扬的。有人说,赵东东被林志鸿用钱收_买了,也有人说,赵东东是被恐_吓了。总之,康城乡大蟒村的煤/炭经/营quan,换了一种形式,被林海海的煤炭/能/源开发有限公司收_购了。
不可思议的事情,总有不可思议的游戏。这背后一定有不可思议交_易。
其实,关于林海海的发家致富背后的种种e行,早已有人实名举报到sheng里有/关部门。善有善报,e有e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天,anjianju的薛之谦副ju长带领联合督cha组入住凌河县,督cha违_规/煤矿开_采等事宜。督cha组成员有省环/保jufuju长郭宝昌副ju,有技术/监/督/ju的大名鼎鼎的张卫东主任等。
这天,凌河县凌河乡的街道上非常热闹,到处敲锣打鼓的,村民们要下地收割麦子了,这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习俗,镰刀在开镰之前,一定要敲锣打鼓庆祝一番,预示今年有个好收成。
可是,谁都知道,今年年景不错,可是,浇地的凌河河水被附近的工厂排放的污水污染了。
当地的老百姓听说上级派来了督cha组,乡里也传达了举_报电话,鼓励乡亲们大胆举_报。
林海海不倒,凌河的河水就干净不了,老百姓心知肚明。
薛之谦带着督cha组成员,亲自走访了凌河县的每一个乡镇,每一个煤矿村,每一个乡镇企业大量的统计资料,报表,财_务往来等,查_封了几个林海海的小煤矿。
省tai记者也及时跟进报dao凌河县凌河乡镇/企业的整_改落实情况。
话说汪敏彤又一次来到凌河县,在凌河县督cha办公室准备采访时,发现采访的重量级人物原来是他,汪敏彤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像被人被人用软刀子ci了一下,立刻血/流不/止。十年前,见到他时,那种自卑,怨恨,不知所措,又一次扑向了汪敏彤。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二十年前,她爱过他,心_碎了一地。十年前,她恨过他,心_碎无痕。今天,她还是没有放下,放下过去的自_卑,放下他对她的辜_负,放下她对他的痴_怨……
见到他,复杂的情绪,像海_啸一般,铺天盖地地涌了进来。四目相对,尴尬,沉默了许久。
还是薛之谦先打破了僵_局:“敏彤,是来采访我的呢?我还真没什么好采访的,有些事情现在还不便批/露,还处在需要保/密阶段。要不,我带你去采/访一下环bao局的郭副?看看他那里有没有你要挖_掘的大料?”薛之谦的脸上略带点?态。
薛之谦,取名谦虚之意,是父母给予他的厚爱,谦谦君子,希望他做一个有学问,有贤德的正人君子。
汪敏彤也是见过风雨的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不多一会儿就从失态中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好啊,既然薛ju有难言之隐,不便透/露消息,那还请薛ju引荐一下郭副ju长?”
“好的!请稍等。”薛之谦谦虚的说到:“没能帮上你忙,很抱歉。”
汪敏彤带着摄/制/组的成员,一路采访,整整忙乎了一个下午。
在县招待所里,吃过晚饭,汪敏彤感觉有点累了,正准备洗漱,想早点睡觉时,只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谁呀?”汪敏彤一边问着,一边走过去,拉开了一扇门。
“敏彤,吃过晚饭了吧,我们到外面走走?”薛之谦给汪敏彤传递着友好的表情。
“嗯,嗯?那好吧。”汪敏彤换了件衣服,就和薛之谦一起走出招待所的大门。
散步,薛之谦多年养成了的习惯。每天吃完晚饭,总会一个人独自到街上走走,一是为了消食,二呢,也想给自己的思想放个假,放松一下白天紧绷的大脑。
凌河县不大,只有一个十字路口,东面的街道宽阔,西面的街道狭窄,南面靠山,北面的街道也不长。县招待所就坐落了在北面的街道上。
六月的天,白天很热,可是凌河县一面靠山,一面紧靠凌河水,所以,晚上还是很凉爽的。
两个人慢慢地走了一大圈,谁也不知说什么好,此时,是否用沉默是金来形容更为合适呢?不得而知。
月亮爬上了山岗,路边有一家店里正在播放“白狐”的一首流行音乐。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一阵凉风袭来,薛之谦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汪敏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