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童年

我从小生活在南方沿海一带的小乡村，父母是重组家庭，大姐是妈妈带过来的同母异父，二姐是爸爸这边的同父异母，只有哥哥与我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从记事开始，正值计划生育严打阶段，交不起罚款的我们家里门窗床铺家具一律被人搬走，住的那几百年建的土砖堆砌的房子家徒四壁形容得很是贴切。妈妈是个务实的农民，每天累死累活背着幼小的我在地里干活，而爸爸整天游手好闲，抽烟喝酒赌博样样精通，醉酒打老婆孩子更是家常便饭。街坊邻居都给他借了个遍，小卖部赊得不能再赊的时候才会打点散工弄点烟酒钱，至于家庭开支什么的从来不闻不问。大姐比我大六岁因为不是我爸亲生的所以对她特别的差，动不动就是打骂，其实就是二姐这个亲生女儿也没见他对她多好。后来慢慢的我才知道，妈妈因为生了女儿遭前夫家里不满因此离异，而爸爸这边是因为二姐她母亲过世，最后两个人阴差阳错的重组在一起，有了我哥跟我两个孩子后，原本更困难的家庭环境更加恶劣，而原本一家之主该有的担子都在我妈身上。除了干农活养家糊口，还要帮我爸还以前欠下各种债务，时不时还要遭受我爸拳打脚踢。有无数个夜晚我都在睡梦中惊醒，醒来看到就是爸爸醉酒打妈妈整个家闹的鸡飞狗跳，而我只会哇哇大哭，妈妈搂着我默默流泪安抚。农忙时节上小学的姐姐带着我去学校照看，而我因为班上老师或同学跟姐姐的问答中看着她憋红的脸蛋，只能乖巧的坐着跟她一起听课，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最后我外婆让我妈把我送去她那里给她照顾，我五个舅舅，在那里我有二三十个表兄弟，跟着他们玩耍我也整天过得没心没肺，生活久了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喊外婆奶奶，至于自己的奶奶我那时候一点印象都没有。当然偶尔他们也会欺负我，只有跟我一起让外婆照顾的一个小表妹不会欺负我。表妹叫小末，小我两岁，整天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身边，我做什么她也学什么，我不喜欢什么她也跟着不喜欢什么。甚至我妈农忙过后来带我回家，她也跟着来了我们家。大人们偶尔会逗逗我们，那么好干脆你们长大结婚算了，而那时候我总是嫌弃的瞪着她，而她每次都是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心的说好呀。我们算是青梅竹马，夏天时候小伙伴都喜欢溪里游泳，我也想去玩，表妹也一直跟着，上游水深她只敢坐在下游河边。下游的小河也就二三十厘米深吧，我也不能放着她不管，只能陪着她在那浅水中互相泼水嬉戏，也玩得不亦乐乎。但是也总给其他小伙伴笑话，笑话时候我心里头就总怨她，可她也从来不跟我争吵。这样的日子直到我快开始上小学了，舅舅突然从外省回来接回了表妹，甚至隔几天我爸也收拾了行李消失了。我有点不舍的问我妈，我妈说表妹只是回去找外婆，而我爸跟着我舅舅去外省了。我妈闲时时候总抱着我聊天，不管我听不听的懂，大概意思就是只要我长大了不要像我爸那样就行了。我也把各种问题抛给我妈，为什么舅舅那么有钱我们这么穷什么的？而我妈也只是把她知道的告诉我。我舅舅也是一穷二白十来岁自己开始打拼盖房子娶媳妇，甚至早些年我妈跟我爸在一起时候还把我爸带身边想好好培养他，甚至我的出生地方也是在我舅舅工作的冰城...我爸好吃懒做喝酒误事还私下偷拿公款借他兄弟之类这些我妈也告诉了我，所以我爸给我舅舅赶了回来，我妈觉得对不起兄弟脸上无光也跟着回来干农活过苦日子。现在是孩子都要读书了舅舅实在看不下去才决定第二次拉我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