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的生命只值一支箭。”——韦鲁斯
道道光矢接连飞出，却都被触手轻易挡下。维克兹的动态视力极佳，即使是韦鲁斯的迅箭也不足以伤到它。
“你对这个世界的适应能力太强，我必须在这里射瞎你的巨眼。”
“暗裔，你不觉得如今你还想保护这个世界很可笑吗？为了荣耀？还是忠诚？堕落的天神只会被人类遗忘，化作可怕恶魔的传说和诗歌。”
“说起来，暗裔，你喜欢诗吗？我喜欢人类的诗歌，那优美的辞藻能与虚空的黑暗媲美……”维克兹的巨瞳颤了一下，它看到韦鲁斯拉满长弓，弓上闪烁着幽怨的光，杀意崩在弦上，汇聚在箭头。
它立刻将能量充满三只触手，聚焦出强烈的光束迎箭而去，那支箭在破裂，在瓦解，但，仍在前进。
两股强横的能量接触爆发出奇特的声响，仿佛一方在怒吼，而另一方……
在嘲笑。
紫色的血渗进白沙形成一种扭曲的美感。维克兹的触手被射伤，韦鲁斯也勉强接下这强横的能量。
“这需要时间愈合，但不会影响我研究你。”维克兹仿佛不在乎痛觉，或者它本来就没有痛觉。它仍然表现出一种令人绝望的从容，这使韦鲁斯被彻底激怒。千年前，他射杀过无数虚空生物，纵使那些强大的怪物也没有如此轻蔑过他。无论现在他变成了什么，他曾经是抵御虚空的杀神，是高傲的飞升者，他不允许丑恶的异界怪物轻视他。
一箭比一箭快，一箭比一箭猛，角度也越发刁钻。愤怒让韦鲁斯放下来高傲，一切手段他都可以使出，一边出弓一边躲闪。
“仇恨让你更强，你那看似狂乱的猛攻中夹杂着直击要害但力度略逊的佯攻，这技巧对于人形生物来说确实精湛。但是……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维克兹突然凌空而起，巨瞳开始发出强光。
韦鲁斯心中一震，现在刺眼的强光遮住了他的视线，就算他飞升者的目力也难以视物。
忽然一道虚空能量从空间裂缝里迸发，韦鲁斯来不及躲闪。
维克兹盯着他的伤口：“哦？你居然是凡躯！人类的文献和传说中记载你们飞升之后被太阳的力量重塑了身躯，可你却如此脆弱。”
韦鲁斯的伤口在缓慢愈合，说道：“这封印剥夺了我绝大部分力量，我不得不借宿于凡人体内。可杀你，还是足够的。”
两股诅咒之力如纠缠的紫蛇跃向维克兹，维克兹被被这诅咒封住了行动，看着那拉满的强弓直对着它的巨眼。
虚空生物的恐怖在于它们对其他世界惊人的适应能力和迅速的自我进化，维克兹作为获取知识的先驱，它进化出了“生命形态瓦解射线”的强大能力。一道喷涌的射线直击韦鲁斯握弓的手臂，那能量密度高的不可思议，连空气也被瓦解，致使韦鲁斯的面前出现一片低级真空，正好把韦鲁斯拉向那道射线。
韦鲁斯用尽全力侧身去躲，不然宿主的身躯就被彻底摧毁了。即使这样，他也失去了右半个身躯——他已经无法握弓了。
“这消耗了我大量的能量，不过值得。”维克兹伸出触手将他卷起，其中一直触手尖端抵着他的额头，尖端溢出的能量探进他的大脑，维克兹品尝着他的记忆。
“暗裔，你喜欢诗吗？我喜欢人类的诗歌，那些经过独特排列的文字远超任何一种魔法。可就像人类的谚语——眼见为实。你，韦鲁斯已被我知晓。”
维克兹把重伤的韦鲁斯抛下，缓缓离开。
“独特的生命，但还是令我疑惑。我必须，必须知道更多……”维克兹对着触手上的箭痕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