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罗堪坐在凳子上,啃着苹果问道:“所以又是卿鸿长老救了我?”
苏长明怀疑道:“我说罗堪,你不会真的是卿鸿长老的私生子吧……”
罗堪抽抽嘴角,道:“怎么可能。”他话刚落音,就听到浪得名问道:“苏长明,那时候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苏长明皱眉道:“说来也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就本能出去了。”
罗堪插嘴道:“幻境的事情挺难说清楚的。不过嘛,我死的时候可真是……疼得一言难尽。”
苏长明百无聊赖地道:“好无聊。我们在幻境里呆了一个多月,现实才过了几天?真是神奇。粮草还没交接玩,要不我们出去玩玩吧。”
李咣正要敲门,听见这句话气得一脚踹开了门:“我说你们够可以的啊,在妄月楼吃了那么大的亏,还有魄力出去玩?”
苏长明笑嘻嘻道:“诶呀,反正卿鸿长老还在这里不是吗,有什么事他担着吧……”
李咣脸一黑,道:“苏长明,你别跟着凑热闹。趁着苏子啸不在,你可真是可劲儿地玩。”
苏长明撇撇嘴,小声道:“反正再修炼也比不过她啊……”
李咣听见这句话,眉头皱了皱:“你别总是这么悲观。你天资又不差,只是子啸天资更高一点而已。”
浪得名悄悄地问罗堪道:“苏子啸是谁?”
罗堪回道:“是苏长明的妹妹,掌门的四弟子。天资仙鸾,很厉害,当然人也很冷。”
罗堪说罢,又对着李咣道:“我们这次肯定小心谨慎!”
李咣张口就要说教,卿鸿却突然从他背后走出来,淡淡道:“想玩也行。你们想去什么地方?”
罗堪道:“嗯……我想去吃酒!”
苏长明在旁边使劲点头。这几天吃得东西都快淡出鸟来了,李咣又管得忒严,真是一点零嘴也没让他俩吃。李咣不赞同地摇摇头,马上就听见卿鸿道:“好。听闻附近有一处神界开的分店,千金楼,你们要去吃吗?”
苏长明精神为之一振,马上又耷拉下来,弱弱道:“我们好像吃不起……”
浪得名当然也听说过千金楼的大名,虽然吃食是三界公认的好,但是价格也十分高昂。
卿鸿没说什么,直接将从怀中摸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递给罗堪:“够了吗?”
罗堪双眼一亮,道:“够了够了。卿鸿长老你真好。”
卿鸿淡淡一笑,眼中划过一抹有些落寞的满足。不过很快这抹异样的神色就不见了,他径直转过了走出了房间。
李咣叹了口气,转身跟上卿鸿。他走在卿鸿身旁,颇有些担心地问道:“罗堪神识被毁的时候,你的神识没事吧?”
卿鸿皱了皱眉,揉揉眉心道:“我的神识……没什么大碍。”他话锋一转,神色阴冷道:“不过伞怜教的目的倒是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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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得名走在罗堪身旁,颇有些羡慕道:“卿鸿长老对你真好啊。”
罗堪道:“哼哼,这算什么,以前他刚到潋滟宗的时候,请我吃过不少好东西。”他双眼闪亮亮道:“而且好多东西都是我喜欢的!”
苏长明疑惑道:“卿鸿长老怎么这么多钱请你的?”
罗堪挠挠头,道:“不过刚遇见的时候,因为路途比较遥远,卿鸿长老又喜欢在集市上走,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我那个时候见他当掉了不少东西,真是不太明白,明明他也不怎么需要吃东西睡觉什么的……”
浪得名打断他们的对话,惊喜道:“到了。千金楼!”
罗堪向上看去,只见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上书“千金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看便知是出自大家之手。
他有些神色恍惚,总觉得自己来过千金楼似的。苏长明也被这高耸华贵的建筑所吸引,一时竟迈不开脚步。
正在这时,一名红衣男子翩然而至。罗堪已经回过神,看着这朝着他们缓步走来的红衣男子,疑惑道:“我不认识他,你们俩谁认识?”
浪得名和苏长明齐齐摇头,就听见那名红衣男子悠扬婉转的声音:“我看几位公子有缘,不如随我去千金楼小坐,我给诸位算算命?”
浪得名皱眉道:“你不会是骗子吧?”
那名红衣男子轻笑一声,将腰间木牌取下,微笑道:“在下不才,是天机阁的一名小弟子。”那精致的木牌上果然刻着“天机阁”三个字,右下角还有天机阁的图标。
罗堪看果然是天机阁人,皱了皱眉道:“好吧,多谢。”
四人一起步进千金楼。那名红衣男子只是和小二说了几句话,那名小二就十分恭敬地把他请到楼上的包厢。
苏长明悄悄对罗堪和浪得名道:“这人来头不小。”
罗堪也小声回道:“天机阁的人,有几个来头小的?”
一进包厢,那名红衣男子就道:“饭菜马上就会送过来,三位不用担心。”他从袖中摸出一个复杂的圆盘,浪得名看了好几眼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红衣男子显然对罗堪很感兴趣,询问罗堪的生辰八字,却听到罗堪回道:“不知。”
那红衣男子似毫不惊讶,又问道:“公子姓名?”
罗堪道:“罗堪。”
红衣男子又问了些生活中莫名其妙的日常问题,看上去就像是瞎问一样,却让浪得名感受到一种高人的风范。红衣男子问完后凝视着圆盘,缓缓道:“公子虽看上去不追名逐利,但内心却渴望他人认同。虽看起来愿为天道献身,却还是更愿追逐自己的名利。假若公子愿归顺天道,自然前途无量。”
罗堪皱皱眉头,不明白他在讲什么。接着那红衣男子又问了苏长明,对罗盘的结果十分感兴趣:“公子假若能悟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必然前途繁花似锦。”
他说罢就起身准备告辞。临走前还微笑道:“几位公子放心,在下已经付钱,几位玩得尽兴即可。”
苏长明叫住他,道:“你还没算他的命呢。”他手指了指浪得名,浪得名感觉到那名清俊的红衣男子正看着他,不由站直了身体。却听见那红衣男子轻蔑道:“烂命一条,还用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