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向蔡老施了个礼,“给您添麻烦了。”
蔡老摆摆手,“你也不是主动惹事的人,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没什么麻不麻烦的,若是任由我院的人让人欺负,才是我这个院长的失职。”
原本蔡老便是要寻九卿,详细说明一下之后旻天大典的事,而后她将学生赛制和导师赛制的细则交给了九卿,便回去继续安排其他事宜了。
而后天暗天明,很快便到了旻天大典当日。
大典举行在云麓学院最大的试炼场——云华清。
九卿今日也穿上了云麓书院的导师服,坐在云麓书院导师席位最偏僻的一角,借由其他导师的身形遮挡住自己,便于观察。
七大学院,每个学院约莫二三十人,着装统一,身穿自己学院的学子服,各自坐落在自己的阵营。
这次旻天大典是云麓书院的主场,云麓书院的院长常年不见踪影,于是便由副院长蔡老来主持。
蔡老坐在上方的首位,蔡老身后,退一步还有两个位置,而看见她身旁的两个人时,九卿略微睁大了眼睛。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九卿在洗清池碰到的凤箫,和被凤箫教训了一顿,有点精神不振的南尘溪。
实际上,凤箫二人,便是蔡老口中的,客卿长老。
这边,凤箫没有在云麓书院的学员阵营里见到想要找的小姑娘,蹙起眉头。
说来也是,明明两人几次三番的遇到,凤箫和九卿却都不曾问过对方的名字,凤箫也不知道九卿来学院意外的当了导师,九卿又有意藏在导师席的偏僻处,凤箫也没有大张旗鼓的用灵识查看,一时间也是没有发现九卿的所在。
南尘溪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人,前几日才被凤箫教训过,但是现在瞧见凤箫眼神不停的在人群中扫过,像是在找人的样子,又巴巴的蹭过去,“怎么,你也铁树开花,瞧上哪家的姑娘了?”
凤箫挑了挑眉,撇了他一眼,南尘溪便觉得身上有些伤口又隐隐作痛了,他呵呵两句,端正的坐了回去,目不斜视,神情严肃。
待到时辰差不多了,蔡老便从首席上起身。
“感谢各大学院赏脸,来我院参加旻天大典,现在我宣布,旻天大典正式开始!”蔡老双手一抬,云华清中央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一道道阵法显现,原本平滑的地砖上,顷刻间便出现了十个擂台。
这次大典是学院赛,以学院为阵营,先是进行学员赛,再是导师赛。
所参赛者都是代表自己的学院进行比赛,学员赛分为个人淘汰赛,职业赛和团队赛。导师则是个人赛和职业赛,除此之外,导师名下学生的个人成绩也会相对应的给导师赢得一定的分值。
所有参赛的学子已经提前抽取了号码牌,蓄势待发。
“那么,第一批的参赛者,由我来抽取。”蔡老身边的吴子夜走上来,手里拿着一个抽取号码牌的大箱子。
蔡老接过,右掌覆上灵力,直接往箱子底部一拍,二十道流光往擂台的方向溅射而出。
“一号场地,禄存十七号,对,文星二十三号。”
“二号场地......”
......
“七号场地,云麓九号,对,贪狼十四号。”
九卿听到这里,看向了自家阵营,没想到第一场就要出赛,对的还是刚刚跟她有过节的贪狼,九号,她记得是......
秦楼月冷着脸,走上了七号擂台。
而且,很不巧的是,与他对战的人,便是那日九卿在食堂里揍了一顿的世家少年。
因为不知道九卿的名字以及所在,没法找九卿报仇的少年,将这笔帐,都记在了云麓书院的头上。冤家路窄,这次竟然正好让他碰上了云麓书院的学子,少年眼中蕴含着狠厉的光。
没有上场,在擂台下看自家小伙伴热闹的东方未晞,向对面贪狼学院的小伙子投去了一个怜悯的目光。
真惨,碰上谁不好,碰上这尊杀神。
秦楼月打架出了名的不要命,跟九卿对战的时候也是如此,除了最开始轻敌的那一场,后面的练习经常是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少年的血气和骄傲,对剑道的痴迷,他不想输给任何人。
“现在,我宣布。”蔡老用精神力将自己的声音传播出去,“比赛,正式!开始!”
“小子,做好觉悟吧。”应方,也就是贪狼学院的世家少年,将灵台里的法器召唤出来。
场地中场地间瞬间绽出一道华光,隐隐有蛟鸣,那法器现身,柄绕蛟龙,脊生血槽,巧的很,也是一把剑。
东方未晞强忍住吹口哨的冲动。
小子点背也不是这么个倒霉法啊!她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
一旁的萧云柳和东方未明沉默着没有说话,白鹤书还是笑着,完全没有让人意识到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一点。
蛟龙剑一出,秦楼月的眼神就变了。
应方还想吹嘘一下他这把剑,威慑一下他的对手,但是不过眨眼的时间,对面的秦楼月不见了。
“应方!小心身后!”
台下同样在观战的贪狼学院的学生忍不住提醒道。
黑衣少年不知何时跃到了应方背后的上空,身子微缩,右手横过左肩,五指张开,一道火光在他手中聚集。横向一斩!
一道火色巨龙绽出。
长剑出,潜龙吟。
圣阶三品,九啸龙渊。
如此大的动静,直接吸引了台上台下许多人的目光。
“那一剑有点狠,我估计接不下。”
“那把剑,不会是圣阶的吧?”
“这才第一战啊,就有这么强的参赛者?”
“啧啧,对手真惨。”
可不是惨吗?
应方反应过来,火龙却飞到了他眼前。但是好歹是贪狼学院出来的,本身家族也是天枢界排的上号的。
他迅速将灵力覆在手上,抬剑格挡。
火龙撞上蛟龙,发出一阵激鸣。应方在火龙的冲击下,不断往后退。
他咬牙,二次爆发灵力,终于在被冲下擂台的险境中将自己解救出来了。
不管在赛场之下如何胡闹,学院都可能因为家族的势力袒护他。但是他也清楚,如果在这场比赛中丢了学校的脸,第一个向他发难的,估计就是学院。
他看着稳稳的站在场地中央的秦楼月。
不能输,就算......就算赢不了,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何况,为了对付当初在食堂羞辱他的小子,他还准备了别的东西。
少年眼里闪着暗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