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地的两人中,其中一个昏了过去,另一个、也就是追我的那个胸口赫然插着一支箭,想来是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就被一箭毙命,鲜血让他原本漆黑的衣服更深了一层。
“你方才用箭了?”我转头看向楚卿。好小子,我还没问出来是谁派来杀我的,就这么直接给我弄嗝屁了。
不想他摇了摇头,说未曾。
“那他身上的箭是哪里来的?”
“你刚才看见了,我是直接用的法术,何必多此一举?”
我想也是,我正打算蹲下来看看,突然感到四周暗处有个影子晃过。
“谁?”我大喝。
那个人影吓没吓到我不知道,反倒是我身边的楚卿被吓得一哆嗦,彼时他正在探追杀他的那人的鼻息,这一哆嗦,整个手指都戳到那人脸上去了。
“你就不能稳妥点儿?”他语气中透着无奈,我正想说话,就见他突然一个结印,将那人影从暗处勾了出来。
那人想来是没想到会如此,他手中拿着的葫芦的盖子还没来得及盖上,就被人连人带葫芦捆了过来,壶中的酒洒了一地,此时正动弹不得,只干巴巴地说着:“可惜了这上好的酒啊,就这么没了。”
半晌他才看向楚卿,随后口中只剩狗腿的说着:“少侠饶命,我恰好路过,恰好路过路过……”
我不知为何,竟觉得他这谄媚的模样,像极了我当时被楚清识破狐身时的狗腿样,我挠了挠脑门,心想原来我当时也如此丢人。
随后那人的目光扫向我,停留了一会儿后,眼中突然迸发了异样的色彩:“镜……镜什么来着?对,镜生!又见面了,太巧了不是!”
“你是……”我还没想起眼前这号人是谁
“你怎么就忘了呢?茶馆,留香茶馆!”他拼命提示。
“哦——桑葚!竟是你?”我可算想起来了。
他眉毛不知为何狠狠一抽:“你说是便是吧……”
这时楚卿突然问了我句什么,但由于我的心思当时没在那,也就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索性便没理会楚卿。
说实话,我可对这桑葚的套近乎不甚感冒,一码归一码,我问他:“你为何会在此处?”
这时候他也没回答,只吱哩哇啦的乱叫。“诶哟,疼死我了!怎的你还越捆越紧?”他抱怨。
而楚卿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你怎么了?”我关切楚卿道。
还没等楚卿回答,就又听桑葚说对楚卿说:“还不放开,我与你夫人可是有些许交情!”
这话听的我一愣一愣的。
“他(她)才不是我夫君(夫人)。”我与楚卿难得默契了一回,倒是异口同声。
“不对啊,怎么会错……”他小声嘀咕着。
我忙打断他:“桑葚啊,我且问你,你到底为何在此处?刚才放箭的是不是你?”
“放箭?放什么箭?我真的只是路过而已,我酒都还没喝完呢,哪有闲工夫放什么箭?呦,那块还躺着俩呢?”他目光这才瞥过地上躺的俩人,眼中的疑惑不像是装的。
我与楚卿对视了一眼,我看出了他眼中的质疑。有一说一,楚卿那双眼睛不得不说生的是真的好看,深邃而明澈,我是真能见一次陷进去一次。
“要不放开他吧。”我拍了拍楚卿。
楚卿倒是摆出吊儿郎当的样子,欠儿欠儿的说:“你让我放我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
我想吓吓他,作势就想往楚卿踹去,刚想说你还矫情上了,楚卿倒是自觉的自己放开了。果然是被我的英姿吓住了。
“桑葚呐,你不是精通医术?你快看看那中箭的那人还有能救过来吗?”
我这人不弄清楚是谁要杀我,我真就浑身难受。
“看医啊?一次半贯钱,我号称是能在阎王手底下抢人的桑神医,你买不了吃亏!”他一被放出来,就忙把手上的葫芦盖拧好,边往那边走,边又向我眨眨眼睛。
我脚下一趔趄:“半贯钱!我看你就是个号称天下第一庸医的江湖骗子。”
他摆了摆手:“开个小玩笑,就你我的交情,不要钱不要钱。”
我心下琢磨我俩交情好像也没多深。
我与楚卿一样,抱着双臂在旁边看着他鼓捣。
“靠谱吗?”楚卿突然问我。
“大概比你靠谱些。”
“......”
桑葚这时站了起来,啧了一声,说是死透了,没救了。
我:“......”
“这个昏迷的人你们看用不用我弄醒?”他又问。
“不用了。”楚卿想也没想就回答。
“那没事了,我便先走了。”说着桑葚便像有人要吃他一样快步走开了,我也没再管。
我看着地上的人,长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便没有什么可研究的了。
“我遇见你之后,我就是个倒霉蛋啊。”我索性向楚卿抱怨,却看到他正蹲在地上在两人身上摸来摸去。
我十顶十的震惊:“哇塞,楚卿,想不到你好这口啊?”
楚卿无语的看了我一眼:“你的脑子真该换一换了。”说着他在两人身上分别找出一个令牌和一封书信。
那令牌又是凌天仙派,而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