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晨做好封城查寻的安排后,回至书舍,后院正堂中石战正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见到他回来,萱儿走过来轻声说到
“家中没有那封信,估计是沐姑娘销毁了”
“好,你多费点心看着夏楚楚和沐夫人,在沐姑娘回来前,她们不能出去书舍”
“知道了,沐姑娘有眉目了吗?”
“不出晌午就会有消息,这两天北暝来了不少外人,看来今后的几个月里不会平静啊”
“这样也好,刚好让少爷你多活动活动”
萱儿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到
“完了,萱儿都不心疼人了,世道变了,人心不古啊”
顾言晨有些无语,摇着头走向正堂,一进门就看到石战手托着头睡得正香,嘴角一挑,大喊
“小二,上好的女儿红来两斤,要最好的!”
“啊?那给我换大碗”
石战被吓得一惊,眼睛都没睁开就叫了出来,缓过神往前一瞧,顾言晨正笑吟吟的望着他
“哎呦,我说顾兄弟,你这能不能好好叫人啊,每次动静都这么大”
“这不是给你提提神嘛,你来的倒是真快,我还想着是不是要到晌午才能见到你,这一回来你都到一会了”
“哈哈,顾兄弟不是叫我来喝酒的吗,这事要赶早”
石战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哈哈,没事,酒会请你喝的,但这之前帮兄弟个忙”
顾言晨也是一乐
“顾兄弟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有什么事直接交代就行,咱哥俩这交情还说什么帮不帮的”
“是吗?石老哥这么大气,那我这就省下一顿酒了?”
“哎,忙是肯定帮,这酒呀,这也不能没了呀,我就好这么一口”
顾言晨含笑说完,石战堆着笑连忙拦着,他可记得上次顾言晨带到家中的酒,那叫一个醇香啊,哪是城里这几个酒楼能比的
“行,少的了谁的,都少不了你的,这事可能还有些麻烦”
“在这北暝,还有顾兄弟为难的?”
石战也是好奇,北暝城里还有谁敢惹顾言晨,有的话,一定要看看是何方高人
“怎么说的我好像土豪恶霸一样,今天早上我书舍丢了个人,是被骗诱的手法心计挺有趣,现在我请颜大人封城查验,应该一会就有消息了,估计到时他们也不会投降,这不,就需要石老哥帮他们投降。”
“不就是揍人嘛,这两天我正闲着,也要活动活动”
“行,那咱这会先歇着等会消息”
“顾兄弟,你怎么就确定你要找的人还没出城,不是早上就失踪了吗?时间够他们出城的了呀,现在查验是不是迟了”
石战想了一下问出心中的疑问
“诱引的人利用性格,时局,猜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弄没了,这是在挑衅,我想这人十有八九是京城来的,在那皇城根底下有不少的人和我有些矛盾,既然都做成功了自然要在我这本家面前露下面,这还未露面就证明他们没有离去”
顾言晨煞有介事的说到,其实他确定人没走的原因是因为沐夫人还在书舍,沐语莲虽是女子但性情贞烈什么事都不喜欢麻烦别人,父亲被陷害这么大的事,她肯定觉得是自己的错,虽然没有看到那封信但他已大致猜到信中内容是些煽风点火的话语,无非就是已她之身换她父亲平安的话,这几句在这个节骨眼作用非凡呐,沐语莲自己消失,书舍人心会乱,乘虚而入劫走沐夫人再悄悄离去,这才是好的计划,打草的不一定是惊蛇也可能是搂草打兔子,这年头什么事会真正摆在桌面上谈不确定,但这事儿肯定不会。
这一早的安排,一部分是为了查人做个保障,一部分也是让大家看看这里是乱了
“原来如此,还是你们读书人玩的深啊”
石战对顾言晨的话,没有猜疑,佩服的感叹道,顾言晨笑笑不语
一家酒楼,两人坐在靠街的位置,看着底下官兵的调队走动,微微皱眉
“这顾言晨在北暝面子挺大啊,刚交手完,就报官开始查街了?”
“这些官兵好像不是抓人的,都去往城门那边”
这两人正是胡毅和那弯腰男子
“小二,过来,这街上什么情况,这么多兵”
另一名食客叫着小二问道
“客官,您是外来的吧”
“是啊,怎么了”
“那就对了,难怪您不知道,这些官爷都是季节变暖要查来往商税的,这种规模一年两次入夏一次,入冬一次,这是北暝新来的老爷定下的规矩”
小二乐呵呵的解释道,一旁的二人也听的明白
“原来是查税的,那就不碍事”
“小心为上,我总觉得这次的任务不太对”
胡毅没有像弯腰男子那么放心,想起顾言晨口中那句在北暝城有些朋友,再看这官兵走动,心有不安,但也不再多说
安定好沐语莲,张逢和壮汉下楼吃饭,坐在一个靠里的位置,壮汉还是那么一脸冷漠,不知想到什么好似困扰了很久,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会插手十四王的这件事?这不像你的性格”
张逢一直含着笑,在半月之前,他还是京城潜渊阁中的副队,自从夏叙白插手沐融的案件让十四王十分头痛,再加上查案的是那个人称明月查秋毫的任初尧,这么大的案件就要重审搞不好会圣上亲阅,后果不言而喻,十四王亲临潜渊阁想让他们帮忙,本来阁主不愿插手此事,一直推脱,可张逢得到夏叙白准备去北暝的消息,思索片刻后,揽下这事追拿沐氏母女回京
十四王当然高兴,他早早就听过张逢的美名,连连保证事成了有大赏,有所结果心悦而归,事后阁主找他前去,盯着他足足有五分钟,最后叹了口气说
“你还是要去与那人博上一博啊”
“张逢少有考虑,阁主恕罪,我本是为他入京,可惜一面都未曾见过,这个机会对张逢而言太过珍贵,还望阁主放行”
“唉,你呀,那个混小子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招惹的,当年他一人搅得这京城鸡飞狗跳,同辈之中能压制他的少之又少,你心智聪颖,天赋又高,何必要与他一斗”
“阁主,张逢本是无望仕途的闲云野鹤,因他而来,却未见他面,岂不是遗憾,我看过他掌军的兵法阵局,读了他所写诗赋言承,知他天赋异禀,才情高丈,自想与其攻防一局,这是张逢此生之愿,还望阁主首肯”
阁主看着这个自己着实喜爱的学生,这般倔强,气的连连摇头
“也罢,我这强留你,也只是困住了一副躯壳而已,你已是金丹圆满差一步便入元婴,这次就当你的历练了,你去选个护卫随你一同前往吧”
张逢一听,漏出一笑,拱手作礼
“谢过老师理解”
“哼,现在知道叫老师了?”
阁主冷哼一声,张逢也不在意,笑呵呵的做完礼后退了出去,等他走远忽然传出一道声音
“他还是要去与那家伙比一比,真是傲气”
阁主也不看他
“对他来说也算是一场历练吧”
“这算算日子那家伙应该快回来了,哈哈,老师,估计你那点藏书又保不住了”
阁主眼眸一瞪,好像想起什么,十分生气,对着那说话之人怒喝
“还好意思说,那么多藏书被你小子一顿酒就给我霍霍出去,败家子儿,还不滚回去修炼,你看看你师弟现在都是金丹圆满,你还是半步元婴,等那小子回来,我这潜渊阁的面子往哪搁?”
“这怎么说着说着还急了,自从师弟来了,我怎么感觉我变成后娘养的了”
阁主拿起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
“别动手啊师父,我这就修炼,立马回去”
想起那时的场景,张逢也是无奈,对壮汉说道
“我早就知道他,只不过他不认识我,这次我要让他认识一下”
“这北暝近几日有不少金丹境界的野士来,应该都是为悬赏来的,我们动作要快,不然很容易出差错”
壮汉不苟言笑的说着
“十四王这个悬赏,太小瞧他了,既然他们是为冥榜而来,那我们不妨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一家赌场,贾三儿进了门,直向里面走去,到里屋毫不客气,屁股一坐腿也踏在长凳上
“你们这管事的是赵六吧,人呢?”
“哟,贾爷您来了啊,我家老板今儿没来,要不给您叫去?”
“没在啊,那不用,这谁管事啊?”
“是胡子粱在看场子”
“把他给我叫来”
那伙计偻着腰,满脸笑,忙忙点头
“得,我给您叫去”
不一会一个小胡子就进来了,见到贾三儿,连忙点头示好
“贾三爷啊,您来真是蓬荜生辉,您找我什么事啊?“
“这话倒是捧人,也没什么事,就是找个人,见过呢,给兄弟我透个气”
“您只管问,我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两个人,一个书生秀才那样,一个大汉,见过吗?”
小胡子眼睛一转心想
‘嘿,这不就是那两个人嘛,俩人也得罪了贾三儿?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怎么混。’
“见过呀,三爷”
“见过?”
贾三儿一听终于有个见过的了,立马来了精神
“说说”
“这俩人在我们这赌过钱,那书生样的小子看着有礼,其实忒不是个东西,他赌桌上出千被我给抓到,本想的把他们绑了,就是那,那”
“支支吾吾什么呀,说啊”
“那壮汉修为太高了,把我的十来个弟兄都打趴下了,三爷,您要是动他们最好找些高手”
贾三儿心中鄙夷,那是顾爷找的人,就你们这几个撩猫逗狗的货,还想把人家给绑了
“就这么些,去哪了知道吗?”
“他们太厉害,我没敢让人跟,不过应该是南城西边的那几家客栈之一”
“行了,没你事了,爷还忙着,先走了”
贾三儿得到有用的信息后就要离去
“得嘞,三爷,有空来这玩儿两把”
小胡子热情的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