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虽已上了年纪,但起拳后,佛光溢现,气势逼人,心与眼合,气与力合,拳与招合,左景云一时呆住,看着老僧的拳术好像金刚现世,自有杀伐并接慈悲,按理来说像老僧这般修为的人,一旦动手,那么周边的环境必受牵连,可这会拳法中连那落叶都不曾伤及,左景云细看,心中不乏震惊
‘这就是佛门拳法吗?好厉害’
心中这样想到,老僧闭口不言,一招一式的打着,左景云就这样静静看着,用心参透这高深的拳法
简著书舍
顾言晨已经深深进入梦乡,真心得累呀
在北暝的这几年,他虽是勤练体术,参悟心法,但境界上的跌落导致他灵气不足,只能一步一步的重新由炼气修行,但那玉佩还在不断剥削这仅有的灵气,饶是他这般的聚灵性也是苦苦坚持着,之后他一点点扩大聚灵术的释放终于在满足玉佩吸收下有了缓缓的进阶
想当年他七岁开窍进入修行,八岁初入炼气,十岁炼气圆满,十二那年师父为他注顶洗脉造就筑基,十四岁技压群英筑基圆满,按规则入十二队封得八队队首,也是同年步入金丹,之后的日子依旧顺风顺水直到他金丹九层时插手西北局势,领兵北伐,战斗中破镜圆满,拿下当时大他一阶的敌军战将,振奋军心,一举赢得战役,那年正十七,风华绝代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重修境界中,他的筋脉经过又一轮的扩充让他的灵气比起同境界的人大出一倍,虽然境界还是筑基圆满但这动起手来挡住金丹境界的也不是问题,此时的他算因祸得福
但昨夜那几次交手着实费神费力,让他在这安分的日子中找回几分从前的感觉,先是与张逢对弈耗费不少灵气,后与申晏交手借助老龙的气重回巅峰也差点崩坏经脉,在申晏落败那一刻他几乎把持不出体内狂躁的两股灵气,在后来与持刀男子一击交锋中神志已是模糊,但他强忍着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只有了解他的萱儿才知道,及时送上丹药,让这情况缓解,之后与石战尹且喝佳酿活血热气让身体的损伤有所好转,如同干涸的良田及时浇满水,春回大地,良田复苏,但那疲惫还是让他睡死过去
他乏累的都没注意在他的卧房早有一位躺在那里
沐语莲很是紧张,在昨天半夜萱儿让她不用到后院了夏楚楚和沐夫人已经休息了,萱儿了解顾言晨这一喝酒估计是不会回房睡了,也没多想就让她睡在顾言晨的房间,开始沐语莲很是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现在也算是漂泊江湖了,不能像家中那般任性那就不拘小节一次,昨夜睡得晚,自然起得迟,还未等醒来忽然感到什么东西重重倒在身旁,连忙睁眼发现是已然呼吸均匀的顾言晨,脸上腾地一下红了
她有心叫吧,看到昨夜因她才这般劳累的顾言晨实属不忍,这不叫吧,男女授受不亲这都睡在一块了,沐语莲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没了睡意,不断纠结着
可顾言晨却睡的十分舒服,谁都没有办法发现,他身上的气自行运转了,玉中老龙龙目微合
“要破镜了,红袖香闺里破镜吗?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般福气”
京城,潜渊阁
阁主坐在踏上看着卷书
“师父,这次事可不小啊,小师弟都牵扯进去了,您还坐得住?”
在这房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道身影
“你是讨打不成?”
“哪有,只是关心一下”
“我看你是心痒了吧”
“嘿嘿”
“朝上万岁亲封杜甄做首判,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要打压下十四王的锐气,这些年他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有些事传到万岁耳中也是正常,这次估计景城要流血了”
“所以呀,师父,我带把小师弟赶紧从浑水里拉出来,不能让这事影响师弟前途啊”
阁主眼微微从书上移开,看了那人一眼
“也不用你呀,你师弟是个有分寸之人,这会他应该已经与那小子交手了,这人不能太顺受点挫折也是应该的,该回来时自然就回来了”
“可是师父,这小师弟毕竟天性耿直,若是在外边得罪什么人,真有意外不就不好了吗?您只是有历练他之意,适当就行”
“嗯,看不出来,你还有兄弟情深的一面呀,这不是有尹且在吗?”
“哎,尹且是您安排的,我是师门情谊,您不是觉得小师弟可以接您的班,我这帮你收服人心啊”
那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哈哈哈,你要是能规矩点,我早就退休了,也罢,你在这也是心猿意马的出去逛逛吧”
“得嘞,回来给您带特产”
那人一听到这话立马笑意盛开,消失在原地,阁主看回书上,也该让他出去了,三年前拦那一下让他有了心障,这点虽没给他这个当师父的说过,但他怎会不知道,本来早就可以步入元婴而现在修为久久还未进阶与这点密不可分,这次不论有多大风险也要让他度过心结
京城,翰林院
几位博学大士坐在大堂修写编撰,两处铜炉升起袅袅青烟,除了书本的翻阅声再无杂音
“老师”
一名布衣书生进来,面如温玉,眼以繁星
“来了?佩玖”
“是”
“过来吧”
坐于主位的文修,和颜悦色的招招手,示意书生上前
“你来看看这部书写的如何?”
书生接过书卷,仔细阅读起来,半晌过后
“有些谬论”
“嗯?何出此言”
“书中所言,士大夫者,读书所谓从官,治国,齐天下而为,如不为此读书无有意义”
“对啊,这句话很是正解朝中文官现状,何来谬论?”
“学生以为不读书不知凡夫之俗,不入京不知天地之大。为民者,读书可知天地伦理,人文纲常,为官者,读书可懂民之所需,国之所用,公允刑法,内修其心。当今世道武学昌盛文修薄弱,这大越之间创国之时,为的是让国民,安居乐业,除此更要授其明理,若人人读书都为做官少去品其中之大道,那世间岂不荒唐。”
“那这入仕途中什么算民之需,国之用?”
“民需,无可谓是衣食住行,天无天灾,人无人祸,四海无战事,国强而立,百姓则算身逢盛世,国用,需有用之人,在位者清廉秉公,刚正不阿,心有三念,一念社稷江山平稳,二念君王同僚明正,三念百姓安居乐业,方为心正,上位者才过八斗,知天下事,观全局图,辅佐君王,调剂百官,内助国家发展,外助各方平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方为国之栋梁,民之所向。”
“哈哈,好,有此等心性,我也放心让你出去历练了”
那文修听了书生详解,哈哈一笑说道
“历练?老师是要我为沐融一案平反吗?”
“对,这沐融可算是个父母官,要是连他都枉死,那寒的可就是人心了”
“可我们翰林院不是从不插手案事,若是越职,怕是会有不少人乘机弹劾”
“原本如此,若是此事并未御前亲阅,那么弹劾是有些麻烦的,可现在我倒想看看谁敢插手我翰林院的决定”
书生沉思一会,好似突然恍然大悟
“学生懂了”
京城,悬肇府
几人跪在殿中,不敢抬头,上有一人背手直立
“听说你们几个没有调令就去北暝抓人了?”
“属,属下,是受十四王派遣”
“派遣?谁让你们去的,重要吗?这出了事可都指向我悬肇府啊”
“大人,属下失职,请大人降罪”
“笑话,这罪你们担得起吗?去找莫纵让他火速回京,就说那个在他身上留疤的人回来了”
“是,属下这就去”
“这件事若还有差错,几位就不用回来了”
“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请莫少回京”
“还有一事,任初尧已经到景城了,这是圣上亲封的,我不希望有悬肇府的人再出笑话,明白吗?”
“明,明白”
“下去吧”
京城,军武堂
一个十分健壮的男子,正在挥动石担,身旁立着一杆银枪
“小侯爷,你还是决定要去西北吗?”
“笑话,堂堂七尺身,你让我呆在这个二世祖的地方?”
男子眼睛一眯,口中不屑,手下动作并未停留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朝中现在有两件热事,一件是这西北局势有忽伯阑在还不算紧急,另一件小侯爷或许有些兴趣”
“哦?说来听听”
开口之人慢慢将他知道的事一一说出,小侯爷挥动的手停顿一下,扔下石担
‘砰’的一声,黄土飞扬
“灵幡这家伙真是不开眼,十四王叔早就被人盯住了,这次怕是要好玩了”
说话间手握住银枪,一用力枪出如龙,突刺,只见银铓闪过,枪尖停住,小侯爷握与末端,静若松木,可这脚下黄沙被这气势从中刺开,分为左右
“顾言晨嘛,这倒是个留下的理由,击败了他再去西北不迟”
“小侯爷枪法又有增进,真是天赋秉然”
“不用这样,你我平级,这般做作,何必呢?”
小侯爷说完持枪走向擂台
之前说话之人,一脸笑意
“倒也不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