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合同书散落得满地都是。
助理和秘书被要求早早下班了,总裁办公室内一片狼藉,唯独办公桌附近勉强还能下脚。
“喂?”天成看了眼来电,握住正要扔出手的钢笔,疲惫地靠回办公椅上,“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那啥……”电话那端萧二盛支支吾吾道。
“有屁快放,长途电话,死老贵的。”
……你还差这点儿钱?萧二盛腹诽两句,还是坦诚交待了:“能不能帮忙准备下……我和雯雯订下个星期的机票,打算,打算回来结婚……”
“什么玩意儿?”
“咚”得一下,老板椅栽了个个儿,天成扒着办公桌站起身:“你俩结婚我是没啥意见啊,但你俩连父母都没见呢,是不有点儿仓促了?”
“呃……我家老头子你知道的,一天到晚闲的蛋疼,知道我处对象了,上个月就带着两卡车茅台飞去李雯家,跟我老丈人喝了一晚上。”
“……俩人把酒言欢,一拍即合?”天成试探着问道。
“咳……是,是吧。”
萧二盛想起老丈人给自己打的电话。
【喂?是萧二盛吗?……啊,对,我是李雯的父亲……嗯嗯……嗯,是这样哈,你父亲他……喝得有点多,你看是亲自来接他一下?还是不嫌弃的话,我们给他安排住宿?】
后来远在塞尔维亚的萧二盛听父亲的秘书汇报说,老头子一上桌三瓶白酒下肚就不省人事了,李雯的父亲一脸愁容地自己喝完第五瓶茅台,脸不红气不喘地把老头子抬进客房。
萧二盛挂下电话,看着躺在总统套房里玩着平板的女朋友,哀嚎一声,倒在床上。
第二天,俩人奔去希腊,在爱琴海边,萧二盛掏出鸽子蛋大的钻石,单膝跪地。
“跟我过一辈子呗?”
答案当然是I do.
于是就有了天成跑上跑下,拉着董白,和被整了一顿知道自己没戏后骂骂咧咧的孔梅乾开始筹备婚礼的一幕。
两个女人谁也没结婚,可是筹备起婚礼真是信手拈来,天赋异禀。再加上没有资金的限制和多方的人脉,他们商量后决定,直接在市中心包下广场,再搞个体育场做停机坪,接新娘用五架直升机,中途两个加油点,共计五个小时。
婚礼当天,二盛集团旗下所有餐饮业全部三折,邀请国内顶尖流量助阵,国外著名歌唱家献曲。
先在国内进行中式婚礼,再在度蜜月的时候国外补办西方婚纱照。
一场旷世婚礼就此拉开。
有人说,那晚,整座城市成为了不夜城,火爆的烧烤气息和彩灯光辉弥漫在东北的黑土地上。
也有人说,新娘子下了直升机,坐的是一比一全仿万工轿,做工之精美堪称世间罕见,凤披霞冠火红了半个天边,见过的女人们没有不心仪神往的。
还有人提出了疑问,为啥新郎的婚服上全是翡翠玛瑙青金石,中式婚纱有这项吗?
“有没有,关你屁事啊?有钱,任性,懂不?”有人吐出嘴里的毛嗑皮,手往前一推:“胡了!”
那真的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不曾有人见过那样多的直升机接亲,也不曾有人见过那么多豪车陪行。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大家都好奇那金丝银线的盖头下,究竟是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孔,才配得上如此盛大的婚礼。
萧二盛和李雯第三天回门,在家乡投资了两个亿,又给当地的中学以李雯的名义捐了两栋楼。
当晚,萧二盛和老丈人喝酒聊天,畅谈人生……直到老丈人和李雯一起一脸愁容地喝完最后两瓶酒,把不省人事的二盛抬到床上。
“别碰我,还能喝……来,给我起子……”
李雯看不过去,要给他脱衣服。
“你,你想怎地?别碰我,别碰我……我可是有媳妇的人!……媳妇,雯雯,你在哪?快来救我啊啊啊啊啊!”
萧二盛捂着领子,撕心裂肺地嚎道。
李雯又气又笑地把枕头抡他脸上,不得已,只好抱着被子去沙发上睡觉。
后来据不要脸的某盛回忆,那是他们第一次分房睡觉,并且他对自己的恶行拒不承认。
回门这一天才正式宣告结束。
不久,两人商量了一下,既然欧洲已经走遍了,蜜月可以在亚洲和澳洲进行。
在日本的寺庙中许了愿,硬币“当啷”砸进井底;在韩国的江南区蹦过迪,某一人喝得烂醉如泥。
和澳大利亚的袋鼠对过拳,被打的鼻青脸肿;也在大雨过后的清晨扶起新西兰的绵羊,溅了一身的水泥。
他没有惊艳时光,也没有温柔岁月,但他给了她一个家,和数不尽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