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急起来,“要下暴雨了。”
他却只是盯着远处看,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内心着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是一家普通的商场,实在不知有什么吸引了他。
“在那个时空,这里是一家私人放映厅,那个老板还答应我做这世上最好喝的咖啡。”他的话没有边际,我也不太听得明白。
我于是问:“你在说什么?”
“如你知道的那样,这个世界有许多平行世界。”他知道我的疑惑,难得耐下心来解释,“我在地球的另一个世界遇见她,后来为了找她,我整日在地球各个时空流浪旅行,每个时空缝隙都有三万光年的距离,若论年纪,我都快5千多岁了吧。”
我怀疑地看着这个看上去不超过二十五岁的韩衍,但一想到这个魇兽肆意出没的世界,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
“哗啦啦”暴雨突然倾泻下来,伴着阵阵震耳欲聋雷声,雨点打在身上生疼。
“进去躲躲雨吧。”韩衍也没带伞,却把那件白色风衣轻轻脱下盖在我头上,拉着我跑进商场。
我把风衣拿下来还给他,顿觉这样做不妥,不好意思道:“要不我帮你带回家烘干再还给你吧。”
他脸上露出了看傻子的眼神,“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要你费那功夫带回家,我自己不会吗。”
他总是一副嫌弃我智商的表情,这让我一直不快:“喂,我本来还挺感激你借衣服的,贬损我你很满意吗。”
“这点小事还要感动?你是不是太缺爱了。”
“如果你在以讽刺我为乐的话,那我不得不觉得你过得太枯燥乏味了。”
“我从不觉得我在讽刺你,如果你觉得是,那我也没法阻止。”他无奈地摊手表示无辜。
我刚想开口说话,他却像发现了什么,“看那边,打气球你会吗。”
不就是拿飞镖打气球么,这有何难。我扫过那一只只花花绿绿的气球,墙上的规则写着十支飞镖打中九个气球,就可拿走奖品。
我拿几个游戏币换了十只飞镖,用自认独一无二的准头屏住呼吸将第一个掷了出去,啪的一声沉闷声响,却是把墙壁扎了一个洞,墙上那么多只气球毫发无损。
“不对,这次没发挥好。”我无视身边韩衍的嗤笑,继续第二支,第三支,十支飞镖全打完,竟是只打中了一个。墙壁被我的杰作扎得斑斑驳驳,伤痕累累。四围的观众都看不下去,还朝我发出了叹息。
韩衍终于忍不了从一旁的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来吧。”
他好像只是轻轻一扬手,没有半分犹豫,飞镖随便划出一道曲线就扎中了一个红色的气球。
第一次运气好而已。可出我所料,十支全中。紫色黄色绿色,一只只气球依次爆开,竟是形成了一条直线。
四周的观众发出了惊叹与鼓掌声,还有女生“好帅”的花痴声。我不由得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个送你了。”迎面而来的一只棕色玩具大熊把我震惊了,他从熊后面探出头来,“奖品。”
虽说我惨烈的战绩让我拉不下面子,但这种不劳而获的果实不要白不要,我内心暗喜地接过它。这只大熊快和我人一样高,我抱着它走路显得很笨拙,他忍不住笑道:“你跟这只熊简直一模一样。”
“你才是这熊的亲戚呢。”我不忿,瞪他一眼道。
他随手买了瓶饮料,打开汽水瓶盖,边轻笑:“我发现你不仅蠢,还挺可爱。”
“那是,我本来就很可爱。”此言一出我才感觉不对,“但我只承认后半句。”
“反射弧这么长,神经元很累吧。”
“少喝点碳酸饮料,别把你那机智的头脑腐蚀没了。”
“那你岂不是从小喝到大?”
“你,”我终于憋不住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呼呼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却憋不出反驳的措辞,他倒噗哧笑了,语气却还是那么欠揍:“这点精神打击都受不了,怎么敢当猎魇者呢。”
这两天正值烈日炎炎之际,我怕热也懒,闷在家里睡大觉。
迟笙这几日也在家忙着新歌的录制,正是满头大汗之际,偏偏有个姓秦的公子不识脸色地追求她,那人据说是富川公司老板的儿子,前些日子天天在迟笙公司门口堵她,送一车车玫瑰,甚至大手笔包下南城十几条轻轨线放她个人海报。
“真是烦死了,那个秦少明天约我去看我师姐樊宁儿的演唱会。”迟笙走出房门喝了杯柠檬水,道,“关键是演唱会我一定是要去看的,拒绝他吧又要来轰炸。”
“那你直接说你有男友了不就行了?”
“那他怎么会信?我一个忙成这样的工作狂,连男的也没空见几个。”迟笙放下杯子抱怨。
我歪头一想,摘下手上的月曜,“我借你戴这枚戒指,让他以为你要订婚了。”
迟笙看着月曜有些讶异:“你怎么有这么漂亮的东西。”
“我妈给的。”闻言,她把月曜戴在无名指上,本就白净秀气的一双手,戴着比我还好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