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画梅手一挥,姬炎阳五直接从窗口飞出,急速下坠,近地面后安稳着陆。
予画梅转身,王有平房间的窗户、木门“砰砰”归位了,稍多点力道或许这些门窗就成了木屑了……
白无峰苦笑着拿起银针,闭眼深吸几口气,调节了气息之后,眼睛猛然张开,一针接一针十三针连点在王有平身上,银针一半没入王有平身体,一半露在外面。
银针在王有平身上就位后,白无峰转至王有平前方,双手搭在王有平手上。
一丝丝电弧从白无峰手中流经王有平手心进入体内。
随着电弧的进入,白无锋心惊:
王有平身上从手脉开始依次到足、耳、眼、心四脉,这些脉门虽然残破,却是实实在在开启过的,脉门处伤痕斑驳,已是抹不去的结疤。
在时间上,白无峰无法确认这些创伤是一次性形成还是无数次累积造成的;在情感上,白无峰宁愿相信是一次性由内而外的爆发。
对于脉门的损伤,就如同神经的缺失,一次性爆发或许昏厥失去意识就可以勉强存活,若是一次一次,多次累加而形成现在脉门的残破景象,白无峰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执着才可以坚持过来还能安然活着。
探究过王有平身上的五脉后,白无峰来到了王有平的精神之海。
异能者的精神之海因人而异,形态万千。在王有平的精神之海中,白无峰感受到的是一种苍凉,若有如无的精神原力如同雾气弥漫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只要一缕微风便能将这些精神原力吹散,可吹散之后那些精神原力还是那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地漂浮着。
在如雾气飘散的精神原力之海中,有一座孤岛,孤岛上离着一个封禁了的石碑,结合这苍凉的情景,竟像是一座墓碑伫立。
闭着眼的白无峰,叹了口气,不再关注王有平的精神之海。
屋外,院子内,绿植花草疯长,予画梅手中的拐杖第一次没有目的地跌落在地。
在这一瞬间,予画梅的眼角两滴泪悄然滑落。
她的世界里只有白无峰,纵使沧海桑田,她心中依然万世如春。她第一次像一个老妇一般感到无助,原本是风系异能王者的她,如今比风还柔弱。
白无峰身前,王有平身上的十三支银针陡然飞出,穿透木墙急射而去。
白无峰则是满脸惊愕,自己都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奈何别人不领情……作为一个准七阶的异能者,实在是尴尬至极,于是对着空气说道:“看来还能多玩几年的蛐蛐,多钓几只鱼。”
出了房门,脚一软,摊了下来,一双柔弱的双手接住了白无峰。
“没死成,但事情也没办成,这回真是亏惨了,咱这三十六巷往后得由你来坐镇咯。”白无峰勉强说完就昏了过去。
那双柔弱双手的主人正是予画梅,此刻她脸上的悲伤已经褪去,看着昏睡过去的白无峰,心中反而踏实了许多,当感应到白无峰的伪阴脉、伪阳脉已经破碎,从准七阶的异能者直接掉落到五阶时,手掌挥起就要扇到白无锋脸颊时停住了转而轻轻拂过白无峰额头上的白发,轻叹到:“风雨欲来,该把落落叫回来了。”
予画梅说完扛着白无锋离开了王有平的房间,腰间挂着一个黑色布袋,布袋内十三支银针赫然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