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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对线

清晨,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葳儿,迷迷糊糊的想着昨天的事。

“昨天最后。。。怎么样了来着”她努力的回忆着。

“讨人厌的家伙,居然说那么过分的话”她想起了埃文,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冰冷严酷的眼神,于是不禁缩了缩身体,似乎人心冷漠无情,只有棉被还能给她带来一点温暖。

“话是那么说,最后不也答应了吗,口是心非的男人”

“棉被”?她呆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睁大的眼睛看到了面前不远处的床边,抱着胳膊保持着坐姿还没有醒来的埃文,也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完蛋了。。。”她一下子整个身子弓了起来蜷在一起,一张小脸也瞬间通红,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了的虾子。“还真的。。。谈到床上去了。。。怎么会这样。。”然后她整张脸也缩进了被子,只留下一双大眼睛暗中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昨天没注意看,倒是蛮干净的”视线在不大的房间里扫了一圈后她这么想着,发现了房间里意料之外的整洁。然后又停在了埃文的脸上。“自顾自的说着什么要陪我的话。。不。。。不需要我的意见吗”心里这么想着,她却清楚的很,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底气。

“哎。。。这可怎么办啊。。”葳儿心里似乎还满是愁绪,但她的身体却慢慢的放松舒展开来。“总之他答应了要帮我”最后少女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过她身体与床被摩擦发出的一点声响也使得埃文从梦境中走出,捂嘴打着哈欠的时候视线却正好看向葳儿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之后仅剩在外面的双眼,然后他的动作顿时停住。

空气瞬间安静,空间仿佛静止,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脸嫩的葳儿显然不是无面者的对手,率先败下阵来。于是埃文看着眼前的葳儿整个人完全缩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了一点头发在外面。想了一下之后他平静着对少女说了一句“醒了?我去洗脸,然后弄点吃的”后便起身前去洗漱。

冰冷的水洒在脸上让他完全清醒过来,此刻他双手撑着洗手盆的边缘,并没有干净利落的洗完而是低垂着头想着什么,似乎是为了给外面的少女留下足够的反应时间。“还。。。挺可爱的”他这么想着。

而缩在被子里的葳儿听到他的话之后也明白埃文是借故离开,免得她起床时尴尬。等到慢慢露出双眼确认埃文确实已经不在房间之后,她紧绷的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床上,满是羞意眸子湿的仿佛要滴出水来。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终于解除了棉被封印起身下床的葳儿检查着自己的衣着,所幸自己睡觉比较安稳,衣服没有压的很乱,她用手梳理着头发,环视了一下房间之后,将床前的椅子搬回书桌前,有意的发出了一点碰撞的声响,以此来暗示埃文她已经收拾妥当。

收到暗示的埃文很快从盥洗室走出,在等待葳儿洗漱完毕后,两人又大概恢复到了昨天的情形,只是这次双方调换了位置。不久前在盥洗室只找到一条毛巾和一套洗漱用具的葳儿只能稍作清洗以素颜示人,此时的她坐在床边脸颊上还有些粉色。

“那么。。我们来聊一下你的事情”,仍然是埃文率先开口,然而此番与昨天的含义已大不相同。他开始主动询问葳儿的一些情况,于是两人一问一答,埃文冷静的分析着从葳儿那得到的信息,只是在听到类似“家里的长辈都变着法子劝她接受”一类的话语时撇撇嘴似乎很是不屑。

“所以说,原本你想找老头子让他帮忙,打算投其所好搜集点炼金学的东西,被周围的人知道之后误以为是你自己对炼金学有兴趣,只是你也没有澄清,默认了这种说法也就算了,结果你还真就开始了炼金学的学习?”埃文对于这种奇葩行为感到吃惊,看着床上端坐着的少女一幅小心翼翼乖巧表情,不敢回答似乎有些害怕会触怒他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他伸手按着眉心,感到很无语。

与葳儿进行了一番对话之后,埃文对她有了比较深入细致的了解。显然少女那种不善于拒绝别人,甚至说完全不会拒绝别人的性格,在之前的时候依托于她优越的出身和卓越的天分并往往不会展现出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别人在满足这她的需求,而没有人会想着对她提出无理的要求,甚至绝大多数人连这个机会都不会有。但埃文对此心知肚明,这种性格早晚是要出大问题,只不过这次是由于婚约这件事点燃了引线。

“老头子是怎么给你说的,仔细说给我听,最好是原话复述一下”随后埃文转换了话题说回正事,他需要确认一下斯塔克对于这件事的真正看法,以此判断这件事情背后是否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个臭老头的推脱行为似乎有什么别的想法在里面。

葳儿只当他是在盘算计划,仔细回忆了一番之后将昨天与斯塔克的对话复盘讲给他听。当发现埃文听到她认为很平常的对话之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时,忍不住又开口询问是否有什么问题。对此埃文暂时没有明说,“现在我还没有想明白,一会考虑清楚了自然会告诉你”他只是这样解释着,心里还在对老头的说法和动机进行分析。

目前可以确认的是,葳儿找斯塔克和找他的目标是相同的,“炼金学”这个相同因素只是巧合,就斯塔克的那点炼金学水平他一眼都看得穿,完全是人菜瘾大,就像臭棋篓子,手艺又臭,偏偏还挺上瘾,他心里报复着给他找麻烦的老头,继续思索。

对于葳儿来说,抛开自己这个原本不在她计划内的目标,她想要求助的,应该是一个在较高的层面上有话语权的人。以斯塔克来考虑话的这个话语权的高低不太好判断,毕竟不管是从世界强者还是到学院院长这些身份,或是其他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斯塔克的光环实在太多。但既然死老头子让葳儿来找他,就说明埃文的“身份”里也同样有符合要求的东西。显然这东西只能是“炼金大师”。

只不过埃文对此感到相当疑惑,他的水平当然没有问题,但有个很关键的点是,由于个人原因,他对于监视之塔始终在心里有一份说不清的抵触,于是至今并没有做任何的专业水平认证。而这一点,斯塔克显然是清楚的。“也就是说,对于这个问题,老头的判断是,‘有着炼金大师的实际水平的埃文足以应付’”。

但这样想的话,葳儿的出发点,和老头给她指明的路就有了显而易见的不符之处:以埃文自己来说,没有认证但有足够水平的他符合斯塔克的要求,但完全无法胜任葳儿自己的需求:他的话语权影响力可能仅仅局限于一堂三四十人的炼金学课程。

所以到底是葳儿自己的认知有失误,还是斯塔克作为外人的判断出现“偏差”?埃文的思路在这里停住。他结束思考,开口询问葳儿。

“那么我们讨论一下具体要做什么吧,你原本的计划里,我这个你一无所知的人万一答应了要帮你,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呢”。

听到他确实是在考虑计划,而不再计较自己性格上的小问题,葳儿也松了口气。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来找埃文时,其实抱着的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因此没有做周全的考虑。

但埃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没等葳儿回答,他皱起眉头,改口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刚才是说。。老头子有跟你说过,‘他明白你找他,是想让他收你做学徒,并且发声明给别人看’这种意思的话吧”埃文慢慢的说着,似乎一边还在斟酌自己的语言“而且他给你解释的是,他‘不能’这么做,而不是否认这么做的可行性?”

这两个问题显然很容易回答,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之后,葳儿说道“是的,斯塔克爷爷的意思是由于两边的关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手。。。”

“我明白了”埃文已经想通了问题的关键。看葳儿好像很困惑的样子,他开口解释道“我从头说吧,这样你听起来也清晰一些。”

“首先说死老头,他看了你这么多年,我都能看出的问题他怎么会不知道,你性格方面的问题他恐怕早就看在眼里了。”想到斯塔克什么都明白却把麻烦推到他这里,埃文有些不忿,语气也自然不太好,看了葳儿一眼之后,他继续说道“这次你去找他,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让你找到我这,即使我拒绝了,在最后如果你仍然不想接受婚约的话,这老头应该还是会出手帮你。甚至我有一种预感,哪怕我真的想拒绝,他还是会给我一个接受的理由”

“对于他来说,他帮不了但却想帮的是你的性格问题,而不是婚约’”。

这个信息对于葳儿的冲击似乎有些大,埃文也没有等她消化完,继续说道“所以你的问题实际上已经解决了,只不过不是你去找他,而是我去。”似乎这部分内容比较重要,埃文也对此作出了着重的解释“所谓的角逐和博弈什么的只是说给你听听,可能他也稍微有些那方面的考虑,但那都是次要的。他那么说的目的就是把你逼到他设置的误区里,把话说死,免得你在他身上多做纠缠。然后你就只能跑到我这里来。”

“而这里面他唯一控制不了的一点是,我的决定。只不过对他来说,我拒绝了话反正他心里也有预案;而我答应了的话,要么就是想明白了他的打算,那我肯定会去找他,因为我自己的一些问题,实际上我并不能给你提供你想要的那种支持,所以到底要做什么还是得去问他。我没想明白也没关系,反正他给我找麻烦我也会反过来去找他茬的。”埃文撇着嘴,死老头平时看着不靠谱,看他倒看的挺明白的。

“也就是说,他恐怕现在正在院长室里喝着茶悠闲地等着我过去呢”。感觉自己被算计了的埃文有些郁闷,他站起身来,看着好像因信息量太大,还没有完全想明白的葳儿说道“所以说我现在应该‘按计划’去校长室。你是打算在这等我回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埃文说了一声“随你”准备出门,想了一下之后又补充道“那边房间里有些吃的,有事的话可以先喊一下鸽子,他叫席格”,之后便动身对线去了。

其实很多东西都与埃文想的不太一样,例如现在的斯塔克显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么悠闲惬意,至今没合眼的他目前的心情大概就是自己家孙女跑到一个毛小子家里一天一夜没出来,结果自己还没办法去把人抓出来。昨天自己才给人家说“我没法帮你”,难道今天就心急火燎的跑过去表示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斯塔克捋着胡子的手都有些抖。然后他就看到出了门的埃文,似乎还有意无意的向魔眼这边瞟了一眼。

“这小子。。。该不会不懂尊老爱幼吧。。”把埃文算计了个通透的德高望重的老院长,此刻也有点拿不准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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