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想请世子帮忙。”徐离姀看他俩不说话,突然开了口。
“哦?什么事?若是我能做到必定全力以赴。”世子揶揄。
“到不是什么大事。”徐离姀凑近世子耳边轻声道:“洛阳有个方家,世代都是游医。只是想让世子帮忙……杀个人。”
世子耳朵痒痒:“徐离姀,你诚心勾引我呢吧。”他一手抓住徐离姀的手,心里燥的不行。
徐离姀一愣,抽回手:“只是想请世子帮个忙,不成想世子误解了我的意思……”
世子滑稽的笑了笑:“嘿嘿,跟你开玩笑的!这个忙可以帮。”头凑到她耳边:“想让他怎么死?”
徐离姀沉默了一会:“他侮辱了我的妹妹,世子觉得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放心,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
“还有,帮我保密。谁都不要告诉。”徐离姀看了看徐离旖,对世子点点头。
镇南侯一脸好奇,眼神示意世子什么事。徐离旖因为昨天心情不好,现在又有两尊大佛在这,更是心情不佳搭不上话。
她知道自己长得是好看,就是气质实在不行,总是显得被姐姐压了一头,但是也不会羡慕,因为这是自己的亲姐姐,小时候她不在,姐姐一个人受了不少苦,她没资格对自己的姐姐有任何怨言和不尊敬,毕竟这都是她欠姐姐的。当初若是有她在,姐姐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甚至沦落青楼。
她俩多游玩了几日,打算明日启程回江南。
“姐姐,不是说还要去师父家吗?怎么不去了?”徐离旖收拾着自己手里的包裹。
“怎么?你想去?”徐离姀摘发簪的手停下。
“嗯。我觉得临走前跟他道个别还是要的。”
“那你想去的话,我们用完晚膳就去吧。”徐离姀将簪子插好,站起身来。她不知道世子有没有记得她之前要他帮的忙。
说实话,徐离姀想瞒徐离旖一辈子这件事,既然她忘了,就不要再想起来了。能忘掉就说明这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免得她活在痛苦当中。
两人用完晚膳,去了方家。方家宅子不大不小。这大门紧闭的。怕是世子已经行动了。徐离姀敲敲门,没人回应。便直接推开门进去。庭院里也萧条的紧。
“姐姐,是这里吗?”这里没点灯,大晚上的,徐离旖有些怕了。
“应该就是这个地方。”徐离姀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来到大堂门前,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这一幕吓得两个女孩子真是魂飞魄散。
方圆被分尸成了好几块摆在床上,一地的血,肖琳被一根白绫勒死在了房梁上,腿直直的向下。应该死了有几天了,舌头都尽数吐了出来。
徐离姐妹吓得不轻,飞也似的跑了,还顺道去报了官。两人被带去审问了。
“你们两个怎么会发现死者的。”
“方圆是我的师父,我是他的徒弟。两年前我回到了京城,近日来洛阳游玩,碰到了自己的师父,碰巧那天邀请了我们去他府上做客。前几日外出游玩,明日就要回江南了,想和师父道个别。不成想和姐姐碰到了这种事。”徐离旖瑟瑟缩缩的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那既然没人开门,为何还直接破门而入?”
“是这样的,我们在门口敲门,见没人开门,我们就推开大门,结果里面灯全暗着。心里觉得必有蹊跷。见房门虚掩,以为进了贼人。可进去一看,就是此般场景了。”徐离姀颇为冷静。
“哦?你不害怕?”
“怕自然是怕的。只是毕竟那是带了妹妹数载的师父,正巧那次没好好表达谢意,想着这次定要好好叨扰一番。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徐离姀抬头直视京兆府尹。
“既然是熟识了。待仵作验完尸,找出真凶必定告知与你。”
“多谢大人了。”徐离姀笑笑,带着徐离旖走了。
“大人,你不觉得那个女的……有丝古怪?”
“古怪?她可是徐离姀!奕王的人,我哪敢把她俩关起来。而且前段时间世子来过。这案子还用查吗?”京兆府尹挥挥手,走了。
徐离姀回到江南,徐离旖魂不守舍的。刚进门就看到奕王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打盹。
徐离旖什么也没说直接回屋了。徐离姀搅了脚帕子,走到奕王面前,轻轻拍拍他:“奕王殿下?”
奕王突然一抖,醒了,看到徐离姀,直接抱到怀里:“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徐离姀推开他:“奕王殿下有事?”
奕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我连看看你都不行吗?”
徐离姀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眶已经满是泪水了,她皱皱眉:“你哭什么?若是你只是想见我,你看也看了,可以走了吧。”
奕王站起来:“我一来你就赶我走。你就一点都不想见我吗?”
徐离姀偏开头:“我不想你。你可以走了。”
奕王深吸口气:“我是来买忘鹊饮的。”
徐离姀不可置信的看他,随即又笑了:“好啊,你等着。”她哭着跑出去了。
徐离姀坐在灶台前捂着嘴哭。“混蛋。凭什么你先忘了我。”
奕王站在门口看着她抹眼泪,多日的思念冲破他的理智,直接冲过去抱紧她。徐离姀被吓了一大跳,发现是他也紧紧抱着他,头埋在他怀里抽噎。
“姐姐。”徐离旖推开厨房的门,整个呆住,飞也似的跑了。
徐离姀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奕王。
奕王手足无措的站定在哪里,清咳两声:“我明天再来看你。”就慌乱的跑了,仿佛奸情被发现。
徐离姀回到屋子徐离旖就凑过来:“姐姐,没打断你们的好事吧。”
徐离姀气不过:“你一来他就走了,你觉得呢?”
徐离旖嘟嘟嘴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啊?”
徐离姀坐在她边上:“你放心好了。这与我与他都不是好事。我若是真和他做了,他会惹怒皇后,我若是不能嫁给他也嫁不了别人。”
徐离旖点点头,没有说话。
第二天,奕王又来了。徐离姀像是昨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依然没见他。
“她为何又不肯见我了?”奕王懊恼的叹息。
“奕王殿下以后还是别来了。姐姐不会再见你了。昨日只是个意外。”徐离旖把他推出房门。
“那……能不能帮我带句话。”奕王扒住门。
“什么话?”
“十月,我要大婚了。”
“和谁?”徐离旖变了脸色。
“太傅之女,虞烟。”奕王死死盯着徐离旖。
“虞姑娘?”徐离旖震惊。
徐离姀站在门后偷听,双手握紧。
“你们认识?”奕王明显也很诧异。
“虞姑娘自小跟皇子们一块读书。自是跟你们关系要好。”徐离姀还是出来了。“只是我之前听闻晋王殿下也已完婚。竟不是虞姑娘。”
“徐离姀……”奕王冲上前去却被徐离旖挡住了。
“无碍。希望您能和虞姑娘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虞姑娘生的也是和王爷你分外般配。”徐离姀脸上挂着虚伪的笑。“送送奕王。”转头进屋了。
“姐姐……你没事吧。”徐离旖抱了抱徐离姀。
“没事。睡吧。”
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忘鹊楼像往常一样无人关注。徐离姀身着单薄靠在门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姐姐。镇南侯来了。”徐离旖叫了好几声徐离姀才反应过来。
“他怎么来了?”徐离姀站起来,走进了屋内,她福福身子表示问安。
“徐离小姐面色看着不是很欢迎本侯啊。”镇南候笑的和善。
“怎么会?”徐离姀低下头,不看他。
“徐离小姐最近是在为奕王的婚事而魂不守舍吧。”镇南侯紧紧盯着她,接着道“我可以帮你。”
徐离姀抬起头:“镇南侯为何要帮我?”
“帮你?不,也是在帮我自己。”镇南侯笑了。
“镇南侯侯何出此言?”徐离姀大约是明白了他的来意。
“我要收你做义妹。你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比虞烟低。奕王是要继承大统的人。镇南侯府如今战功显赫,怕是会遭到打压。我们需要一个女人。可以牵绊住帝王心的女人。你不会被人欺负,镇南侯不会滞留于此。我们效忠皇帝,但也怕君要臣死。这是双收。你可以和你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不必顾虑家境,不必顾虑受人欺压。镇南侯也能像从前一样和平昌盛。”镇南侯说的言之有理。
“你确定?”徐离姀是动摇的。她很爱奕王。
“我什么时候信口开河过?本侯一向都是信守承诺的。”镇南侯面色平静,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成为你的义妹,真有那么简单吗?”徐离姀心里还是疑惑。
“当然。”镇南侯走了。
两人达成了共识,那又何必推推搡搡。
徐离姀搬进镇南侯府了,人人知晓镇南侯收了个义妹,既然是侯爷的义妹,身份地位自然不低。
镇南侯今日上朝回来徐离姀就发现他面带笑意。
“今天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徐离姀给他端了杯茶。
“今日我去找陛下赐婚了。”镇南侯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
“什么赐婚?”徐离姀眉头微皱。
“当然是你和奕王了。”镇南侯放下茶杯,打量着她。
“皇帝怎么说?”徐离姀心底有些不安。
“你,侧妃。”镇南侯说的波澜不惊。
“侧妃?不是说我成了你的义妹,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他了吗?你骗我?”徐离姀有些不可置信。侧妃也是妾。都是当妾,她早就能嫁给他了。如今皇上金口玉言,改都改不掉了。
“怕什么?老皇帝已经年过花甲,快不行了。奕王若真的心系你,待到他当上皇帝,你便是皇后。”镇南王说的轻巧。
“太过分了。”徐离姀听不下去跑了。
“你嫁过去的比较早。嫁妆会给你置办好。他贵为皇子,自然会八抬大轿将你迎娶。”徐离姀听到镇南侯的最后一句话。
转眼入秋了,徐离姀很久没和自己的妹妹联系了,明日就要出嫁了,不知妹妹一个人在那里会不会有所不适。
“你比虞烟早嫁过去,是奕王的意思。老皇帝知道你。也知道奕王喜欢你,能给你当侧妃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嫁过去之后一定要和奕王好好相处,明白吗?”镇南侯前一晚嘱咐了她不少。
徐离姀乖乖的点头,心情很复杂,不知是该喜该忧。
徐离姀的嫁衣是奕王亲自找人去做的。很符合徐离姀的气质。她被背上花轿之后就心里直打哆嗦。她有点期待,但也有点害怕。她会不会被皇后折磨,会不会被收到冷淡的对待。
娶侧妃不比娶正妃,没有多少繁杂的过程,很快就被抬进了喜房。
奕王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心心念念好几年的女人,迫不及待的挑开她的头纱。
徐离姀今晚画着艳丽的妆,显的比平时更加妩媚。“奕王殿下。”她轻轻的唤他。
徐离姀推开他:“奕王殿下。还没沐浴洗漱。”她涨红着脸。他们俩都在盼望的这一刻,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让身上的男人一顿,退出来,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还冷吗?”
“要不,亲你一口?”徐离姀笑眯眯的,笑的很狡猾。
“好啊。”奕王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