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迷之走到茶水间随手拿了一瓶可乐,她松软无骨的双手格外乏术,拗不过棱角捭阖的瓶盖。这时,邢森雨走将过来,旋即夺过可乐。
他佯装样貌阴鸷,恨声说:“迷之,你刚才干嘛对我这么冷淡,我怎么你了。”
刘迷之拗起手来,略显羞怯,她说,我已经对你没感觉了......
“真的吗,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那为什么脸红啊。”
刘迷之蹙额,深深转换一口气,她怯生生地说:“我可以再亲你一次吗,我不确定我的心跳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深爱。”
她地疑虑来自本能的教养,伤害一个曾经的挚爱,不符合她善良的天性。何况,邢森雨是他的骄阳,而她并不是后羿,后羿不配拥有骄阳的爱情。
邢森雨嘴唇微微上扬,他庆幸地说:“当然,一个吻而已,我很慷慨的。不过,中国有句老话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你拿什么回报我呢,我要的可不止一个吻而已呦。”
我.......
还没等刘迷之反应过来,他就粗猛地亲了上去,刘迷之那一刻就融化了。妥协中还夹杂着悔恨地绝望。她矜持地推搡起来。
旋即,王半农愤然走了进来。他看到了这斯文扫地的一幕,让他怒从中来。他熠煜的脸狰狞之至。
他健步走过去,狠命推开邢森雨。破口大骂道:“邢森雨,你有病吧。”
“你谁啊,你才有病呢!”邢森雨嫌恶地瞥了一眼。股颤心惊之余还是保留着冷漠地余威。
王半农有些口不择言,他其实想说,你这种人就应该得绝症死了,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墓地.......
刘迷之羞愤地跑了出去,如同一个受害者。
王半农不依不饶,拳头忿然砸了过去。邢森雨的墨镜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
邢森雨其实是个软柿子,只会窝里横,他并没有兵戎相见,而是懦弱地嘶吼,来人啊…来人啊……
——然而并没有人来。似乎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原来是王琳,她扼制住所有的工作人员。王琳和宁古塔正好撞上刘迷之,她哭得声泪俱下。
宁古塔洞若观火地问:“迷之,你怎了,谁欺负你了。”
王琳耸耸间,摆出一副见怪不怪地表情,说道:“不用问,肯定是邢森雨。”
“是邢森雨吗?”
刘迷之的哭腔一顿一顿的,像一个肯定的烟雾弹。
宁古塔会错意,谩骂道:“衣冠禽兽!”
王琳万分失意,气得醋意阑珊,简直气到肺气肿。
三个女人数着邢森雨嘶喊的次数,1,2,3,……,20,直到第二十下他们才缓慢得走过去。
邢森雨的脸上满是紫赯色的淤青,眼眶红肿僵硬如同打了肉毒杆菌。最显著的就是,人造的鼻子歪歪扭扭的。
宁古塔看到王半农那张卓而不群的脸,灵动的双眼骤然变得痴呆。那是一种坠入爱河的冲动。
王琳懊悔般得跑到邢森雨旁边。
“您是邢森雨的黑粉吗,还是某个死忠粉的老公?”王琳狐疑地质问,还有一些愤恨和蛮横。
王半农松了松袖子,正义凛然地回答道:“都不是,我是宋禾的朋友。我今天就是为他来讨一个说法。”
“宋禾!就是那个全身黝黑,又矮又丑的学长。他不是进监狱了吗?”宁古塔敏感地剪断王半农的话。讪讪地搭话,是她引人注目地惯常套路。
“宋禾虽然长得不好看,那你也不用说话如此歹毒吧,他招你惹你了。”
王半农气得面红耳赤,怒气达到了无可复加地步。
宁古塔一脸无辜,譬解道:“我也没有说错啊,他本来就丑啊,而且还穷酸。是个人都不会喜欢他的。”
“对啊……”邢森雨传来羸弱地附会声,还没等王半农反应过来他便捂着鼻子灰溜溜地遁逃了。
你……王半农都懒得跟宁古塔龃龉什么,他举起膻然的右手猛地就要煽过去。
“住手,对一个女生下手也太没伸士风度了吧?”王琳喝住他,接着她以一种官腔说道:“有什么仇什么愿,你先到我办公室跟我讲清楚,你说这样好吗?”
“好!”王半农肯切地点点头。
宁古塔花痴病犯了,在一旁泪水滂沱的刘迷之也怔住了。
刘迷之抽噎着说:“我好像搁哪见过他。”
王半农风也似地紧跟在王琳后面,他绝对是中国好朋友,为了宋禾也算殚精竭虑。
王琳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她镇定地说:“我看你年龄比我小,我叫你一声弟弟,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答案!”
王琳气势如虹,丝毫不怯场。像雅典那样是个金戈铁马的女战士。
“你们和宋禾居然有这种py交易,不可能,我不信!一定是你们逼宋禾的!”王半农圆睁着如水的眼睛,眼波排山倒海般地泄愤。
“请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压根没有人逼他,是他自愿的。”
王半农看着张张A4纸上有序的文字渐趋模糊荡乱,他有些惶惑不安。
他煞是无奈,一瘸一拐,踉踉跄跄地就要往外走。
这时,王琳叫住他,说道:“你先等一等,我还有事要与你谈。”
刘迷之恍然大悟,她震奋着说:“噢,我想起来了,他是我们学校大二的学长,叫……叫王半农。”
“你认识他?”宁古塔如获至宝般殷切他问道。
“不算熟,有过一目之缘。”
“哦!”
宁古塔眼睛睇着王琳办室的方向,八卦地问道:“对了,刚才邢森雨怎么你了?”
“没什么,你们误会森雨了。我是因为在那个的时候被别人看到,感觉很羞愤罢了。”刘迷之轻描淡写地回应到,虽然脸已经哭花了但依就气质如兰,不可方物。
突然,她大梦初醒般问道:“你不会生气吧,必竟他已经快是你的丈夫了!”她说这话时稍显没有底气。
“不会!”宁古塔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她的魂早就被勾走了,三魂悠悠,七魄荡荡。她的爱是一种对于帅地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