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修真?”黄巢向着掌柜的问道。
“结果不重要,也许只是一场空而已;重要的是修真路途之中的一处处风景”掌柜的含笑说道。
“若你想,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路,出了客栈,向南走一百三十里之外,有一座南山,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与我而言无用的小物件”掌柜的补充道。说话的同时掌柜向着黄巢扔来了一个令牌,令牌呈现黑铁独有的黝黑之色,一面书“南山”,另一面书一个“令”字。黄巢接过掌柜扔来的令牌,握在手中攒了攒,对着掌柜的鞠了一躬,道了一声“多谢”。
待得出了客栈,以往的梦从箱笼丢失那一刻就已然梦到了尽头,该醒了。连掌柜那般的隐士高人,都找不到。想必自身若是寻找,大抵也是大海捞针毫无结果吧!
黄巢收拾了一下落寞的心情,在城中买了几天要去南山的干粮,迈步向南走去。
南山,高三千之丈,耸入天际。周围又有无数的大小山峰环绕,若群龙拱卫一珠一般。山中修士遁光不止,密密麻麻,其中修士何止上万,再加上其中数量更多的凡人,可谓是这大隋国中修行宗门之最。但是这些凡人都不可见,皆被一烟云状的蔽天阵法所掩盖,使常人看去,仅仅是一处不高的山间丛林,再加上山中终年云气环绕,进入其中的凡人,十成十会迷路,因而就少有凡人会去这“南山”了。
此时,黄巢正站于一块石碑之前,石碑为云英材质,白黄二色相间,上书“南山”二字。从朋远客栈出来,经过了三日的脚程,黄巢才赶到了南山石碑之前。此时石碑之前还有着六七十人,人数黄巢没有细数,只是仅仅看了一眼而已。但见这六七十人之中有少数手中老茧密布、太阳穴凸起之人,这少数的人显然异于常人,使得黄巢极为留意。但无论是谁,此时所有人皆是在一方立定,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什么的样子。
黄巢看着这些人的神态,明白只需要等下去,估计时候到了,就能够自见分晓。
果然如黄巢所料,仅半日功夫过后,眼前的景象竟然大变。不再是千里烟波环绕的“南山”。出现于眼前的是一高三千丈的指天巨峰,巨峰之上南山两个大字,即使隔得如此遥远,黄巢依旧能够清晰的望到,极为醒目。在周围又有大小山峰拱卫,其间又有修士遁光不断。再看南山石碑一旁,出现一条宽一丈五尺的梯道,梯道由近及远,通至目尽极处那座三千丈之高的南山上。
梯道之上穿着两个统一制式蓝衣服之人。这二人,一人面带微笑,身高六尺,偏瘦,显得颇为有亲和力。另一人,看其容貌,较之前者似乎痴长不少岁数,面容严肃,带着几分沉稳之色,而身材略矮。
这时面带沉稳之人说道:“你们就是这一届世俗南山令的持有者了吧!现在,持令依次入山,参加入门考核,通过了则留下,没通过则回归原处”。
此处众人听到蓝衣人说完之后,按照蓝衣沉稳之人所说的,依次持令入山,黄巢也跟着众人持着掌柜给的“南山令”依次持令向着梯道之上走去。
待得年轻的蓝衣人检查完所有人的令牌,确认无误之后。向着沉稳蓝衣人点了点头。沉稳蓝衣人一马当先,带着众人向前走去。众人也立马跟了上去。
约行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两个蓝衣人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山下。沉稳蓝衣人说道:“此为第一关,于日落之时爬上这座山,过时不候。”沉稳蓝衣人说完之后,背后之剑陡然出鞘,蓝衣人跃于剑上,剑和人立马若一阵风般向着山顶飞去,而另一个蓝衣人继前者之后,也以同样的方式向着山顶飞去。
黄巢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了,距离日落约有两个半时辰左右。再看这山,不低也不算抖,只是路程上比较遥远,想必在日落之前赶到山顶有很大可能,但中间的过程必然不会好受。
黄巢再向着周围之人看去,只见周围之人已然陆陆续续的迈开脚步,向着山顶冲刺。黄巢也迈开了赶往山顶的步伐,毕竟时间是不等人的。
这一迈开脚步,黄巢就发现了一些问题,先前少数那几个手有老茧、太阳穴凸起之人,脚程明显领先于众人很多。而黄巢由于在家里也时常干活的原因,体质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的弱,倒是位于队伍居中。
山路难走,更别说是上山的荒路了,一开始,大多数人都还赶得上,但是到了后面,众人之间的差距渐渐拉开。而此时,和黄巢齐头并进的是一个小胖子,甚至速度还要超过黄巢些许。小胖子看年龄十七八岁,但脸上还有着这个年龄少见的婴儿肥,约有五尺之高,身上穿着也极为华贵,肥而红润的双手前后摆个不停,额头见汗,脚步也带着一些虚浮。
黄巢见小胖子这种赶路的方法,心知其多半是,先前爆发十足,而后后继无力,若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虚”。黄巢笑了笑对着小胖子说道:“胖镦儿,别太急,要匀速前行,否则跑完前半段,后半段你也有心无力了”。
这小胖子也是一个精明的胖子,闻听黄巢如此一说,再向着山顶看去,也明白了黄巢说的是实话,于是跟在黄巢身后匀速跑着向山上赶去。黄巢也没有太计较小胖子占自己便宜。
山路本就崎岖,何况众人还是奔跑前行。在独木桥村的儿时生活,让黄巢明白,走山路,重要的不是快,而是稳。一路上,黄巢与小胖子就发现在他们前面的人,不时会有人因为跑的太急而跌倒,甚至还有的人朝着山下摔去,被山石磕的头破血流。
每当看到有人摔下山之时,小胖子眼神就看向黄巢,眼中带着一股子庆幸。待得快要日落之时,黄巢和小胖子才一前一后赶到山顶,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八人赶到。算上比黄巢小胖子二人先到的十二人,总人数一共二十二人在日落之前到达山顶。这二十二人先被年轻蓝衣人领到了一边。
当日落之后,才赶到山顶之人,则被领到了另外一边。
这时沉稳蓝衣人接着说道:“没有在日落之前赶到山顶的,待会儿会有人来带你们下山,下山之后就请原路返回,通过第一关的一会儿跟随我们二人进入下一关”。
不久,天空之中飞来一道遁光,落于地上之时,黄巢和小胖子二十二人才被领着通向下一关的考核场地。黄巢心想刚才飞来的那道遁光必定就是蓝衣人所说,来接不合格之人返回山下的。
待得到了地方,沉稳蓝衣人介绍道“这一关就是通过这一扇门,只要通过,就可以进入最后一关的考核,考核结束之后,就可为我南山宗外门弟子”。
黄巢看着眼前的一扇门,此门呈现青色,是用一种不知名的青石制成,上刻万千古怪纹路,显得极为神秘,再向门内望去,只见门内被一片云雾遮掩。在黄巢看来,这一关看似简单,也许难度较之第一关更难,第一关就淘汰了三分之一左右,这第二关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留下来。
二十二人陆陆续续走进了青石门,每当走进去一个人,此人定然迅速被云烟淹没,看不到丝毫踪迹。小胖子是挨着黄巢进去的,一前一后,黄巢没有关注小胖子,当自身进入这青石门之后,就很快就被云烟弥漫,看不清楚视线,继而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困意袭来,因而黄巢晕了过去。
黄巢在晕倒之中,脑袋还保留着些许意识,只是这意识朦朦胧胧。陡然,黄巢听到了一个声音“你来南山宗目的何在?”,继而这个声音充斥脑海,若古佛梵音一般在脑海之中回荡,不曾断绝。
“修真”黄巢朦朦胧胧之中下意识地回答道。
当黄巢再次醒来之时,已然在青石门的另一面了,从青石门的这一面看去,丝毫不见刚才存在的云烟。与此同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醒来。一共二十一人。黄巢在发现少了一人之后,眼神迅速朝着周围看去。只见一壮年锦衣男子昏迷在蓝衣人身前。
看着众人全部醒来之后,蓝衣人指着锦衣男子说道:“刚才你们通过的门,叫做“问心门”若是你们像地上这人一般,不怀好意来到我南山宗,此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沉稳蓝衣人说完,后背之剑倏然出鞘,向着锦衣男子脖颈之处袭去,仅一瞬间,锦衣男子就身首分离,气息断绝,却是已然殒命。
黄巢默默消化着刚才的信息,想到了刚才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之时的声音,再想到刚才蓝衣人说的“问心门”,猜测这问心门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防止别有用心之人混入南山宗图谋不轨。再看着蓝衣人果决的将锦衣男子毙命,这使得黄巢想到了掌柜的曾说过的“若是你走到我今天这个地步,你也许比我更狠、更绝”。
沉稳蓝衣人看着众人沉默的神情,继续说道“下面就是最后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我将亲自测试你们是否有修炼的资格,通过测试,则正式为我南山宗外门弟子,没有通过,依旧原路返回”。
蓝衣人说完之后,向着众人走了过来,其先是到了进山之前,黄巢看到的一个手有老茧、太阳穴凸起之人身前,蓝衣人伸出右手双指,向着那太阳穴凸起之人眉心点去,那人下意识的想要避开蓝衣人点来的双指,但是又立马停下了闪避的动作。
“土、木、水三系灵根,通过”蓝衣人收回点在其眉心的手指对其说道。
“想必你是身怀武艺的吧!入门好好修炼,有着这一番基础,将来说不定能够以武入道,莫要辜负了这一番机缘”。蓝衣人对着这测试之人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