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隋文帝到底有多丑
《资治通鉴》上记载:陈朝至德元年(公元583年)十一月,陈后主陈叔宝遣散骑常侍周坟、通直散骑常侍袁彦出使隋。陈叔宝听说隋文帝杨坚状貌异人,便让袁彦画像而归。当陈叔宝看到杨坚的画像后,大骇道:“吾不欲见此人!”立刻命人将画扔了。
杨坚的相貌到底奇异在何处,以致他的死对头陈叔宝看到画像后如此惊惧呢?
根据《隋书》的记载,杨坚的相貌有五“奇”。一是额头突出,并有五个隆起的部分从额头直插到头顶上;二是下颌很长,而且很突出;三是目光犀利,咄咄逼人;四是掌纹形似“王”字;五是上身长,下身短。
他这个长相,生下来不久就让他的母亲吕氏“大骇”了一回。
吕氏在冯翊(今陕西大荔)般若寺生下杨坚时,“紫气充庭”。这时,有个从河东来的尼姑对吕氏说:“这个孩子不是凡人,不能在凡间养。”于是,尼姑就把他抱到庙里一个别院躬自抚养。杨坚在庙里一直长到12岁才回家。
当时,很多人认为杨坚有帝王之相。在陈后主陈叔宝之前,就有人为杨坚的相貌而担忧、畏惧和嫉妒。《隋书》中记载:齐王宇文宪对当时的北周皇帝宇文毓说:“杨坚相貌非常,臣每见之,不觉自失。恐非人下,请早除之。”宇文毓说:“他不过只能做个将军而已。”内史王轨也对宇文毓说:“皇太子非社稷主,杨坚貌有反相。”宇文毓不悦,说:“必天命有在,将若之何!”杨坚听说这件事后非常害怕,深自晦匿。
宇文毓虽然强为镇静地说“必天命有在,将若之何”之类的话,其实心里也有点害怕,派善于看相的赵昭去为杨坚相面。赵昭坚信杨坚“当为天下君”,他采取了一面骗宇文毓说杨坚只是一个“作柱国”的材料,另一方面又把真相都告诉了杨坚,并悄悄地对杨坚说:“你一定会当皇帝,而且一定要经过大屠杀才能坐得稳,千万记住我这句话。”
杨坚本是一个很迷信的人,又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对自己的相貌也就信心十足。
第二节 杨坚死亡之谜
隋文帝杨坚之死,一直是个历史谜团。实际上,是因为一个漂亮女人的出现,才导致杨坚死亡这一历史事实的真相扑朔迷离。
这个女人就是宣华夫人陈氏。据《隋书·后妃传》记载,陈氏是南朝陈宣帝陈顼的女儿、后主陈叔宝的妹妹。陈氏聪慧,姿貌无双,时称“江南第一美女”。陈灭亡后,陈氏被杨坚选配到后宫,成为宠妃。因为她长得太美了,杨坚经常去她那里过夜,连独孤皇后都嫉妒了起来。一心想篡位的杨广处处讨好陈氏,经常把一些贵重礼物给她。在太子的废立上,虽然最后是皇后独孤氏的力谏,但陈氏也帮杨广说了不少好话。
杨广对陈氏的美貌早就垂涎三尺,他急不可耐在杨坚生前动手调戏陈氏,欲霸王硬上弓,遂遭陈氏拒绝。陈氏将这件事告诉了杨坚,杨坚怒从胸中起,决定诏回杨勇,决意废掉杨广的太子身份,复立杨勇。杨坚复立杨勇一事被杨广得知后,他决定先下手。
仁寿四年(公元604年)春天,杨坚进住仁寿宫。杨广与大臣杨素、张衡、宇文述等人乘机发动宫廷政变,带兵包围了仁寿宫,赶散宫人,进入大宝殿害死了隋文帝。杨广又派人假传文帝遗嘱,要杨勇自尽,杨勇还没有作出回答,派去的人就将杨勇拖出去杀死了。就这样,杨广以弑父杀兄的手段夺取了皇位,史称炀帝。第二年,杨广改年号为“大业”。
不过,史学界也对杨广弑父一说感到质疑。认为杨广已经是太子,隋文帝也病入膏肓,没必要弑父。唐朝编写的隋书极力贬低杨广,在隋文帝和隋炀帝本纪里皆说隋文帝是病死。在《隋文帝本纪》里,隋文帝病情发展非常合理,丝毫没有他杀的迹象。
据《隋文帝本纪》记载,仁寿四年四月,杨坚病倒了。七月初十,杨坚的病越来越重,自知不久于人世的杨坚忙召集百官,握手诀别。三天后,杨坚即死于仁寿宫大宝殿,时年64岁。
在杨坚死前出现了一件怪事。在杨坚打算赴仁寿宫避暑之前,当时著名的风水大师卢太翼知道杨坚此去会有不测,并几次劝杨坚放弃这一休假计划。但杨坚不听不信,甚至要砍卢太翼的头。
仁寿宫是隋朝皇帝的休闲、避暑胜地位于歧州郊外(今陕西省麟游县境内),在太陵的北边。仁寿宫始建于隋开皇十三年(公元593年),三年后完工。
仁寿末年,杨坚又要去仁寿宫避暑,卢太翼听说后再次冒死谏言,称杨坚这一去凶多吉少,恐怕不会再活着回来了。杨坚对仁寿宫情有独钟,曾经多次到那里避暑,这次虽然有卢太翼的“不吉利”话,但本来十分迷信的杨坚仍未改变行程。杨坚坐着自己的辂车在上万军人的护卫下到达仁寿宫,刚开始并未觉得有何异样。但掌握气象的钦天监发现“有星入月中,数日而退”,这被认为是不祥之兆,恰好此时杨坚病重了。杨坚这才相信卢太翼所言不假。
卢太翼当年的预言为何如此准?是不是已发现杨广居心叵测,或是杨坚已露病征让他发现?但这种推测和疑问是不存在的,因为当时卢太翼的双眼已经瞎了。这里面的秘密,与杨坚的死因一样,也是一道永远解不开的历史谜题。
第三节 隋炀帝迷楼之谜
据史书记载,隋炀帝当年建造的迷楼极尽人间奢华。迷楼中千门万户复道连绵;幽房雅室,曲屋自通。步入迷楼,令人意夺神飞,不知所往。有误人者,终日不能出。神秘的迷楼,至今仍是个谜。
江苏扬州市北郊绿树成荫的蜀岗东峦掩映着一座朱红色的建筑,名为观音寺。寺中现存一座“鉴楼”,相传是隋炀帝迷楼的故址。
隋代以前,扬州是一座繁华的通商口岸。自西汉吴王刘澳从扬州茱英湾东通海陵(今泰州)及如皋、蟠溪开凿了一条运河通盐运后,扬州便逐渐成为淮盐北运的集散地,所以有“扬州繁华以盐盛”之说。
隋开皇十年(公元590年),杨广调任扬州总管,在江都(今扬州)一住就是十年。杨广即帝位后仍然眷恋江都的繁华,曾经三次南下巡幸。大业元年(公元605年),隋炀帝下令开凿通济渠,疏导邗沟,派遣长史王弘督造龙舟并大造江都宫。
据说,有一个名叫项升的人为取悦隋炀帝杨广,向其进献了一幅新宫图。于是,隋炀帝诏命有司在江都依图建造新宫。数万工匠大兴土木,于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宫殿在江都拔地而起。
迷楼的主要建筑为蜀岗十宫,即归雁宫、回流宫、九里宫、松林宫、枫林宫、大雷宫、小雷宫、春草宫、九华宫和光汾宫。隋炀帝建造的迷楼也称“新宫”、“长阜苑十宫”,后毁于大火。
南宋宝佑六年至开庆元年(1258—1259),贾似道守扬州,在蜀岗东岸建摘星寺,又名摘星楼。明代改摘星楼为“鉴楼”。后来屡废屡修,摘星楼已不是当年的建筑。
摘星楼是不是迷楼的故址呢?清代嘉庆年间的《重修扬州府志》记载:“摘星楼在城西七里观音阁之东阜,即迷楼故址。”但乾隆年间的《甘泉县志》却称,观音山寺即古摘星亭址,俗传为隋迷楼故址者,是错误的。
扬州地方志中对迷楼的记载相左,所以对隋炀帝是否在扬州建过迷楼,有人表示怀疑。
晚唐时,韩握曾撰写过一篇《迷楼记》,从《迷楼记》的文意看,隋炀帝所建的迷楼应当在长安,后被唐太宗李世民焚毁。所以,有的学者据此认为,隋炀帝的迷楼在长安而非扬州。
然而,隋唐以后的文人士子在赞誉迷楼的诗文中,都说隋炀帝的迷楼在扬州而非长安。
诗人描写隋代扬州的繁华景象时说:“扬州好,池馆昔繁华。烟雨迷楼巢燕子,春风隋苑种桃花。”
扬州风俗尚奢华,达官贵人以迷楼为醉人之乡。李绅在《宿扬州》中吟道:“今日市朝风俗变,不须开口问迷楼。”
包何在《同诸公寻李芳直不遇》中歌曰:“闻说到扬州,吹箫忆旧游。人来都不见,莫是上迷楼。”
唐代颜师古的《大业拾遗记》记载:“帝尝幸昭明文选楼,车驾未至,先命宫娥数人升楼迎侍。微风东来,宫娥衣被风绰,直泊肩项,帝睹之,色荒愈炽,因此乃建迷楼。”文选楼遗址在今扬州族忠寺,此处也可证迷楼建于扬州。
诗人杜牧在《扬州三日》一词中具体指出迷楼靠近雷塘:“炀帝雷塘上,迷藏有旧楼。”雷塘位于扬州城北,隋炀帝死后即葬于此。
宋代诗人秦少游作《望海潮·广陵怀古》赞叹迷楼:“追思故国繁雄,有迷楼挂斗,月观横空。”
古代留下的这些诗文足以佐证隋炀帝的迷楼建于扬州。但韩握的《迷楼记》为何说迷楼建于长安呢?姚德永在其所撰的《迷楼考》一文中,认为韩握记述迷楼在长安,可能是传闻之误。这仅仅是一种推侧,缺乏考证。
隋炀帝的迷楼到底是建在扬州还是长安?或是在扬州与长安都建造过迷楼?神秘的迷楼,等待着人们继续探索。
第四节 宣华夫人同侍父子帝王之谜
隋文帝杨坚自从独孤皇后死后,宫帏寂寞,遂在后宫嫔妃中选择美丽者进御,最后选得两个,一个是宣华夫人陈氏,另一个是容华夫人蔡氏。其中,陈氏是南朝陈宣帝的女儿,天性聪慧,明艳动人。陈国灭亡时,配入掖庭,后选入宫为嫔妃。当时独孤皇后性奇妒,后宫皆不得进御,只有陈氏受宠。独孤皇后去世,陈氏被隋文帝封为宣华夫人,专房擅宠,主断内事。
隋文帝晚年时,夜夜招幸宣华、容华两位夫人。过不了多久,就弄出了一身病。有一次偶感风寒,内外交迫,即致卧床不起。两位夫人见杨坚有病,便日夜不离,侍奉汤药。夜夜与两位美人周旋于病榻,隋文帝已是奄奄一息。
太子杨广与杨素、柳述、元岩三人,一同到隋文帝杨坚的寝榻前探视。杨广装作愁容,语声凄婉地问隋文帝的病状,隋文帝有气没力地说了数句。接着杨素、柳述、元岩三人上前请安,杨坚握了杨素的手,欷歔不止,自言已是凶多吉少了。杨素出言劝慰了一番。隋文帝命杨广留居内殿。
杨广知道其父隋文帝将不久于人世,他便嘱令杨素预先筹备即位的手续。杨广考虑到如果文帝去世,必须预先做好防备措施。他亲手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出去询问杨素。杨素把情况写下来回复太子。信的内容无非是登基接位所需的程序,以及接位后如何铲除异己、尽快掌控政局的方略。宫人误把回信送到了隋文帝的寝宫。杨坚看信后,顿时气得手足发抖,气涌痰塞,喘急惊人,宣华、容华两夫人赶忙捶背抚胸。半个多时辰,杨坚才渐渐息了怒气,并睡去。
杨广回到殿中,闻知杨素的书信被内侍送入隋文帝手里,不觉万分惊慌,匆匆去探听消息,低着头向内走。猛地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原来是宣华夫人。杨广的眼光直勾勾地盯在宣华身上。宣华夫人见杨广的神色有异,便想走,哪知杨广竟动了欲心,见殿上四下无人,便伸手拽着宣华夫人的衣袖道:“我终日在父皇寝宫视疾,每次见到夫人,心中无限向往,只是不是地方,今日难得机会,望夫人怜见,赐我片刻欢乐,以慰我相思之苦。倘蒙夫人错爱,杨广生死不忘。”
杨广不等宣华夫人开口,竟要将她拽到侧殿的寝室里去。宣华夫人又急又恨,一时挣不脱身,急中生智道:“太子尊重,那边有人来了。”杨广慌乱中将手一松,回头看时,宣华夫人已经飞快地退出了芙蓉轩。
隋文帝这时正昏昏沉沉地睡着,宣华夫人急匆匆地逃进寝宫,不料头上一股金钗被帘钩抓下,正好落在一只金盆上,把杨坚从睡梦中惊醒。这时宣华夫人已走近龙床,两行珠泪夺眶而出。隋文帝便问道:“爱妃你举止异常,必有什么事瞒着朕?”
宣华夫人这时已是泪如泉涌,吐出了“太子无礼”四字。隋文帝猛听得“太子无礼”四字,好像当头受了重击,晕倒在床上。半天苏醒过来,拍床叹道:“畜生何足付大事,独狐诚误我!”接着命内侍急召兵部尚书柳述和黄门侍郎元岩。
柳述与元岩,由内侍领到文帝病榻前,文帝命召废太子杨勇。二人将敕谕拟就,刚出殿,便被东宫宇文述的卫士绑了起来。隋文帝一心待废太子杨勇到来,却不知这时东宫卫队早已满布殿上,守住了各处门户。
右庶子张衡进来支走了宣华和容华两个人。不多时,张衡出来。稍顷,隋文帝杨坚驾崩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隋文帝驾崩后,杨广即位,成为隋朝第二代皇帝,就是历史上的隋炀帝。
杨广即位后,每日与宣华夫人长夜高唐欢会,宣华亦放开情怀,浅挑微逗,更觉旖旎可人。况且隋炀帝正值壮年,与其父相比,风流倜傥,胜过十倍。谁知光阴促,欢趣短,世事往往难以预料。
有一天,隋炀帝前往宣华夫人住处,宫人报称宣华有病在身,不能起迎。炀帝大惊,急忙传旨召医官诊治宣华。御医看后回禀说:“病入膏肓,药石无功。”到了将近午刻时,忽有宫人入报宣华夫人危急。隋炀帝急忙赶往宣华夫人的寝宫。宣华夫人却已气绝,年方29岁。
隋炀帝悲念宣华,写下一篇《神伤赋》,短叹长吁连日不已,好几天不能视朝。
按照《礼记·昏义》所说,置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共一百二十人。其实,《礼记·昏义》的说法只是古人设想的一种制度,并未真正实行过,而隋炀帝的所作所为,是以前的帝王所未有的。此外,还有大量宫女充斥后宫,唐太宗即位之初,出宫女3000人,后又出3000人,足见隋代后宫之盛。
宣华夫人的事迹在《隋书》中的记载与野史传闻基本一致。但隋炀帝与宣华夫人的艳史在后人看来具有太多荒淫之处,但在当时却是很平常之事,并不面临太多道德上的谴责,也没有我们今天想象的严重。因为隋唐皇室的祖先是鲜卑化的汉人,多与鲜卑人通婚,具有鲜卑的血统,又长期耳濡目染鲜卑族文化而深受影响,所以在皇室中多有行鲜卑人以继母为妻、以寡嫂为妻的婚俗事例。到了唐朝,太宗也循鲜卑之俗而收继弟媳。
但是,对隋炀帝在隋文帝病榻前逼奸宣华夫人的故事,也有不同的看法。因为《隋书》是唐初编纂的,有可能诋毁隋炀帝。即便如此,也只是持怀疑态度,可见并没有找到隋炀帝杀父的证据。不然,是决不会放过这个充分诋毁隋炀帝的机会。
有历史学家认为,隋炀帝逼奸宣华夫人之说经不起推敲。因为隋文帝病重时,杨广到宫中侍疾,宣华夫人起身更衣,旁边应该有宫女侍候。当时杨广还没继承大统,处于受威胁的地位,一向以谨慎著称的杨广绝不会在众宫女面前欲行非礼而做危及其继承帝位之事。另外,当时宣华夫人已28岁,如果她与杨广以前没感情基础,杨广是绝不会对她欲行非礼的。实际上,杨广早与宣华夫人有过不正当的关系,而且这种交往使俩人感情发展很深。这从宣华夫人死后,隋炀帝所写的《神伤赋》的内容便可得到验证。
第五节 开凿大运河原因之谜
隋炀帝杨广在位时开凿的大运河,是世界上里程最长、工程量最大、最古老的运河之一,与万里长城齐名,是中国古代两项最伟大的工程,闻名全球。它北起北京(涿郡),南到杭州(余杭),经北京、天津两市及河北、山东、江苏、浙江四省,贯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全长约1794千米。其所动用的人力、物力、财力,在当时世界上是最巨大的。
关于隋炀帝杨广开凿大运河的目的,从实际功能来看是为了方便物资运输。河成之后,江南地区运往洛阳的大米、珍货源源不断,就是一个证明。但民间历来却有不同的说法,一种说法是杨广为了方便去扬州游乐看琼花而开凿。
另一种说法是出于风水上的考虑,要泄沿线的“地气”,以防隋室杨家龙脉被扰。
唐人韩偓的笔记小说《开河记》首篇即称,“睢阳有王气出,占天耿纯臣奏后五百年当有天子兴。”这应该不是韩偓的胡编,当时在民间确实有这样的传说。
当时的谏议大夫萧怀静奏曰:“臣闻秦始皇时,金陵有王气,始皇使人凿断砥柱,王气遂绝。今睢阳有王气,又陛下意在东南,欲泛孟津,又虑危险。况大梁西北有故河道,乃是秦将王离畎水灌大梁之处,欲乞陛下广集兵夫,于大梁起首开掘,西自河阴,引孟津水入,东至淮口,放孟津水出。此间地不过千里,况于睢阳境内过,一则路达广陵,二则凿穿王气。”
杨广听了萧怀静的一番话后,心里很高兴,于是动工开凿了大运河。
明朝的齐东野人将此事进一步进行创作,他在《隋炀帝艳史》第十八回中专门说了此事:
耿纯臣到了殿前,望见炀帝,先行过那五拜三叩头的大礼,然后俯伏在地奏道:“微臣职司占验,连见天象有异,不敢不奏闻陛下。”
炀帝道:“天象有何变异?赐卿平身,慢慢的奏上。”
耿纯臣道:“臣观得睢阳地方,不时有王气隐隐吐出,直上冲于房心之间。或结成龙纹,或散作凤彩,此名为天子之气。事关国家运数,臣不敢不奏闻。”接下来,耿纯臣又详释了“天子气”。
炀帝道:“朕闻山川皆能吐气,况气乃虚无缥缈之象,如何便定得吉凶!”
耿纯臣道:“气虽虚无缥缈,其实有凶有吉,种种不同。”
炀帝道:“你就说有哪几种不同。”
耿纯臣道:“有一种似烟非烟、似云非云,郁郁纷纷,现红黄二色,状若龙形,这叫做瑞气;瑞气见,则人君当有祥瑞之事。有一种白若练絮,晦昧不明,乍有乍无,其状类狗,这叫做妖气;妖气见,则天下不有大丧,即有兵变。有一种中赤外黄,有丝有缕,若欲随风飞舞之状,这叫做喜气;喜气见,则朝廷有非常之喜。有一种状若长虹,冲天直上,中吐赤光润泽者,叫做胜气;胜气见,则天子威加四海。有一种状若人形,而白色蓬蓬不动者,叫做尸气;尸气见,则其分野之下民,当有流离伤亡之灾。有一种赤纹飞舞,团团曲曲,有如冠缨之状,或如笔锋牙笏之状,皆叫做宰相气;所见之方,当出贤相。有一种如虎如豹,如熊如罴,精光四射若火者,叫做将军气;所见之方,当出名将。唯此团团如盖,青、黄、赤、白、黑五色皆备,或现龙纹,或结凤彩,方叫做天子气。其余还有金银之气,珠玉之气,剑气、蜃气,种种不同。臣故敢冒死上奏。”
耿纯臣对“天子气”的解释,与《隋书·天文志下》(卷二十一)中对此气的解释相同。
实际上,隋炀帝杨广开凿大运河的原因不会这么简单。但是,如果联系当时杨广亲自去山西太原一带“镇王气”,又筑晋阳宫镇压一事,杨广开凿大动河最初是出于风水上的考虑,还是可信的。
有的学者认为,杨广开凿大运河是“失民心工程”,如果不开凿大运河,隋朝可以推迟一些时间灭亡。理由是,大运河路线的规划,在民间造成的损失和负面影响是不可低估的。在大运河过程中毁掉了无数的民房,很多良田被占,农民因此项工程建设而加重了赋役,家庭不得安宁。
如此说来,大运河的开凿还确实与风水有关,不是泄了民间王气,而是坏了杨姓隋室的“大龙脉”。
第六节 隋朝速亡之谜
从公元581年隋文帝杨坚代周称帝建立隋朝,到公元618年隋朝被农民起义推翻,前后不到40年时间。对于隋朝灭亡的原因,长期以来,众说纷纭。
唐代君臣与史学家一致认为,隋朝断送于隋炀帝的暴政。唐太宗李世民常曾将隋炀帝的暴政作为一个反面例子,不断举一反三地教育大臣。这种说法也得到了后世许多学者的认同,是最为普遍的一种说法。许多人认为隋炀帝杨广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他凭借其父文帝积累下来的大量民力和财富无限制地施行暴政,任意挥霍,过着极其奢侈的生活。他在位仅仅14年,却主持完成了东都洛阳的修建和大运河的开凿,还三征高丽、三巡江都。沉重的摇役、兵役压得人民喘不过气来,他的残虐政治逼迫民众陷入死地,最终导致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消灭了这个暴君。
另一种说法则认为,隋文帝杨坚虽然建立了隋朝,统一了中国,但他的独裁统治对隋朝的速亡负有主要责任。
杨坚刚开始任周朝相国时,为了收买人心,施行了比较宽大的法律;在隋朝建立初期,制定并实施了著名的《开皇律》,不仅减轻了刑罚,还使刑网简要。但杨坚生性猜忌,经常会法外施刑,甚至在殿廷上滥施刑罚,有很多朝廷大臣在殿廷上因一语之失而被当众廷杖致死。杨坚还经常在《开皇律》之外颁布一些严酷的刑罚。到了隋文帝晚年时,更是动辄杀人,草菅人命,毫无约束。由此可见,隋文帝的行为已不亚于暴君所为。
隋文帝杨坚在用人方面也有致命的弱点,他对于帮助过他开国建隋的旧臣以及曾经患难与共的元老宿将,都严加提防,并一一铲除,甚至是也不信任自己的长子,直至废长立幼,坏乱家法。
杨坚听信妇人谗言,贬斥忠臣高颖,重用小人杨素。高颖以大局为重,以治天下为己任。如果隋文帝能多采纳高颖的意见,隋朝就有可能不会如此迅速地灭亡。
因此,有许多历史学家认为,隋文帝杨坚的独裁统治才是隋朝速亡的真正原因,隋炀帝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在其父这条路上走得更远而已。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杨坚家庭关系的协调程度影响了隋朝的命运。最初,杨坚与其妻独孤氏的关系十分融洽。与独孤氏的结合,使他在宦海生涯中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持。在独孤氏的帮助下,杨坚夺取了政权,并出现了“开皇之治”的良好局面。夫妻俩感情很深,杨坚“誓无异生之子”,就是说杨坚只与独孤氏生子,专宠她一人。但随着统治的稳固,杨坚奢侈、荒淫的本质逐渐暴露出来,“誓无异生之子”的誓言使他感到了莫大的束缚。而独孤皇后又生性嫉妒,容不得杨坚宠幸其他女人。隋文帝杨坚私幸尉迟迥的孙女,独孤皇后知道后妒火中烧,借杨坚上朝之机将尉迟氏杀掉,引得杨坚大怒。此后,帝后关系便逐渐从志同道合到貌合神离。
隋文帝杨坚与独孤皇后一共生有五个儿子。长子杨勇为杨坚顺利取得帝位提供了一定的军事上的保障,是杨坚政治上的得力助手,被封为太子。其余四子分别被封为晋王、秦王、越王和汉王。随着统一的完成,太子和诸王势力的扩大,杨坚逐渐感到不安,总是利用一切机会抑制他们的势力。最终废掉了太子杨勇,改立次子杨广为太子。三子因奢侈被免官,忧郁而死。四子受杨广诬陷,被杨坚废为庶人囚禁。隋文帝还将两个儿子的部众一并铲除。最终导致夫妻离心、父子反目的局面。
也有历史学家认为,隋速灭的原因是隋政权不是建立在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之后。汉、唐、明、清都因在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之后,故运作长久;而秦、晋、五代时期的梁、唐、晋、汉、周等,都因没有经过农民起义,所以短命。没有经过农民起义之后而建立的王朝,因为统治阶级没有受过沉重的打击,也就不会有惨痛深刻的教训,他们走上腐朽的道路也会比其他王朝更快。土地关系也因没有大规模的起义而得不到调整和缓和,地主与农民的关系更容易激化爆发。
有人认为,隋朝国家权利与私家权利的矛盾是其灭亡的原因。隋代国家权利与私家权利斗争的焦点是对户口的争夺。隋朝推行的政策使大量私家荫户成为国家编户,触及了世家大族的根本利益,因此激化了中央政府与世家大族的矛盾,成为隋亡的深层原因。
有人认为,由于隋朝是通过宫廷政变的形式夺取政权的,所以隋为正统的思想观念并没成为社会群众的一般心理。在地主阶级内部,很多人认为隋朝是篡周而立的,当他们的利益得不到满足时,就相互勾结反对隋政权。隋炀帝重用南人,引起了北方权贵的不满和反抗,在统治集团内部形成南北朝臣的对立和斗争,这也加速了隋朝的灭亡。
有人认为,隋朝速亡的原因在于国富。从隋文帝开始,隋朝经济政策的核心是增加国家财政收入,为此实行了重征赋役、积粮于官、检括户口、输籍定样等措施,这些措施使当时的各种社会矛盾迅速尖锐化,其中尤以封建统治集团和农民阶级、中央政府和地方豪强的矛盾更为突出。在这两大矛盾的夹击下,隋王朝的灭亡是必然的结局。
强大而富庶的隋王朝在顷刻之间崩溃了,关于其灭亡的原因各不相同,莫衷一是。这个历史之谜,仍有待于继续探索。
第七节 隋炀帝陵被盗疑案
公元618年,隋炀帝杨广在江都行宫被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虎贲郎将司马德戡、元礼等人杀死。当时,萧皇后命尚未逃离的宫人撤掉床板,做成棺材来埋葬隋炀帝。曾经受过炀帝深恩的右御卫将军陈稜,找人抬着隋炀帝的灵柩至吴公台下,草草地将隋炀帝埋葬了。
隋炀帝被埋葬后的第三天,人们发现在他的陵墓一侧出现了两个大孔洞,于是人们议论纷纷。有的人说是穿山甲凿的,入棺吃隋炀帝的脑子;有的人说是盗墓贼所为,传言说随炀帝平素左、右臂串戴了一整胳膊的和田玉镯,用于随时奖赏那些让他快意绝美的女人。这些女人一旦得到隋炀帝赐给的玉镯,便可以放心大胆地手握玉镯,随便出入杭州皇宫,无人敢挡。因而,盗墓贼纯粹是想得财而掘盗洞,搜寻隋炀帝的随身美玉。
而明末学者佚名则认为,隋炀帝是不可能带着满臂的玉镯入葬的,因为在他死后,至少有三个人有机会单独待在他身边,这三个人是萧皇后、宇文化及和陈稜,他们均有独吞玉镯的可能。从公元622年(唐高祖武德五年)降唐而任封为江都总管的陈稜迁葬隋炀帝到雷塘的举动看,已死亡四年的隋炀帝,其玉镯显然未被陈稜所得。那么,究竟价值连城的玉镯是落入宇文化及之手,还是被萧皇后所占,抑或是被盗墓贼所启获,便成了千年之谜。
改葬于雷塘的隋炀帝,断不会料到,他一生蔑视金钱,只管及时行乐,不订丧葬规制,死之后,竟留下了一桩关于金钱的疑案。
即便如此,后世人们还是兴趣不减地打探着雷塘的具体位置,试图以此来聊慰好奇心。其实,雷塘只是汉代吴王刘濞修筑的一处钓台,而且当时并不叫雷塘,而叫“雷陂”。吴王刘濞每钓均有大鱼巨鳌,便兴致所至,扩建园林。到了南朝,这里已成为一处较著名的风景区。唐朝初年,扬州都督李袭随开“雷陂”,修塘引水灌农田,这才改名为“雷塘”。宋代以后,洪水肆虐,雷塘原址周围曾一度变成一片汪洋,雷塘原址也淹毁不存,仅隋炀帝孤坟堆土犹可看见。清代,浙江巡抚阮沅在嘉庆十二年(1807年)重新对隋炀帝陵加以整修,筑成高2米多,占地2亩多的土冢。他还邀来当时江南有名的书法家、扬州知府尹秉缓题了一通石碑,上写“隋炀帝陵”五个沉雄劲健的大字。
如今,隋文帝与隋炀帝的皇陵均已成一派空寂,所有与他们有过关联的人都远去。
第八节 奢华石棺之谜
20世纪60年代,陕西省西安市玉祥门外西大街南约50米处的一处基建工地,施工人员在施工时发现了一座构筑规整的长方形竖井土坑墓,它由墓室和墓道两部分组成。墓室呈长方形,近地表处长6.05米、宽5.1米,向下逐渐内收,至墓底部长5.5米、宽4.7米,深度为2.9米。墓道在墓室南壁的正中,为斜坡式,长6.85米、宽度1.85米至1.60米。这类墓葬形制在考古学上称作“平面呈甲字形的土坑竖穴墓”,属于规格比较高的一种墓葬。
在对古墓的进一步挖掘过程中,考古人员发现了一具完整的石椁。考古人员打开石椁以后,一具雕刻精美的仿殿堂石棺跃入眼帘。石棺平面呈长方形,是三间有浮雕的房屋形状,长1.92米、宽0.89米、高1.22米。棺盖由整块石头雕刻而成,盖下部分由6块石块镶为一体,中间开门,两侧开窗,四周刻有斗拱、门窗、瓦当,并线刻有青龙、朱雀、侍从等图案,俨然是一座隋代歇山式建筑的缩影。
与同时期的其他墓葬相比,李静训的埋葬地点和埋葬方式尤为特殊。墓志称,李静训死后,当年12月埋葬于大兴城长安县休祥里万善尼寺。万善尼寺是当时埋葬众多妃嫔的皇家尼寺。
在埋葬方式上,李静训将近26平方米的墓室内除了1方墓志、4块残砖与石棺椁之外未放置其他物件。在当时,石椁、石棺仅用于一品以上的皇室成员和有特殊贡献的勋臣。李静训是皇太后的宠孙,死后享用石椁、石棺,当属于特加优厚。
李静训墓不仅石棺豪华,墓内的陪葬器物也极为丰富、精美,这是已发掘的隋代其他墓葬中所没有过的。累计230余件的随葬物品皆置于石椁、石棺中间不足三平方米的狭窄空间内。除了一般常见的陶俑及少数陶器以外,考古人员还出土了大批珍宝,如金器,有嵌珠宝金项链、嵌珠宝金翎、金戒指、金杯、金钗饰品等,以及玻璃器、玉石器、钢铁器、骨、木漆器和丝织品等。其中,金项链和金镯是波斯的制品,玻璃瓶和所盛香水也来自国外。从这些随葬品中可以看出:陶俑和陶器属于仪仗类的殉葬品。陶、瓷、铜、铁、骨、木、漆器是日常服御器,种类齐全,几乎是把死者生前所需的日常物品一件不漏地都殉葬了。对于一个年仅九岁的女童而言,即便是生前如何深受宠溺,也还是超出了一般礼制所允许的范围。
如此豪华石棺的墓葬主人究竟是谁呢?根据墓志记载,墓主是一个年仅九岁的女童,名叫李静训,字小孩,是隋朝左光禄大夫、岐州刺史李敏的第四女。
李静训家世显赫,她的曾祖父李贤是北周骠骑大将军、河西郡公;祖父李崇,是一代名将,年轻时随周武帝平齐,之后又与隋文帝杨坚一起打天下。开皇三年(公元583年),李崇在抗拒突厥侵犯的战争中,以身殉国,享年48岁。隋文帝杨坚念李崇战功赫赫,且为国捐躯,因此对李崇之子李敏也备加恩宠,自幼便将其养在宫中。开皇初年,周宣帝宇文赟、皇后杨丽华的独女宇文娥英亲自选李敏为婿。
李静训自幼深受外祖母杨丽华的溺爱,一直在宫中抚养。大业四年(公元608年),李静训却在随同隋炀帝一起前往汾阳宫时夭逝了。杨丽华对此十分伤心,便亲自主持了李静训的丧事。
杨丽华命人雕刻具有宫室外观的华美葬具给她心爱的外孙女,并仿效舍利的埋葬方式,将其置于石棺中,并在石椁及石棺瓦当上刻有“开者必死”这样极其少见的严厉诅咒文字,并选择万善尼寺作为李静训的栖息之地,可谓煞费苦心。这样一来可以保佑李静训墓永固,二来杨丽华本人也可经常前往追念。
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女孩,生前锦衣玉食,死后享受厚葬,只因为她是皇亲国戚的特殊身份。